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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坐在一旁上首的位置，仍旧是那般的高高在上。

　　南姮坐在玄辞旁边，两人之间似有若无的亲密感，让清芙连忙收回了视线，只觉得眼眶发烫。

　　清芙手足无措的站在中央，接受三人的审视。

　　天帝神情严肃，缓缓道：“都已经到齐，清芙，本帝且问你，你可愿为南姮公主，献出灵根。”

　　眼前倏然一黑，清芙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清芙稳住身形，脑子里杂乱的厉害。

　　灵根？

　　她是一根草啊，没有根，必死无疑的。

　　一切都太突然，清芙慌了神，急切的看向玄辞的位置，可是玄辞却并未看她一眼，只是神情淡漠的坐在那里。

　　天帝顺着清芙的视线，望向一旁矮半截位置的玄辞，笑道：“玄辞仙君，她是你一手养成的，关于抽取这灵根这件事，玄辞仙君意下如何？”

　　听到天帝的话，清芙满眼希翼，屏住气息，紧紧地盯着玄辞。

　　是生是死，全在玄辞的一念之间。

　　只要玄辞开口，天帝就会放过她。

　　可是她却听到玄辞说出让她神魂俱灭的话。

　　他说：“灵根而已，当初将它带回来，本就是给南姮用的。”

　　清芙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他知不知道，没有灵根，于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感受到来自下方不可置信的眼神，玄辞偏头，瞧见清芙眼底的失望和痛苦。

　　失望？为什么失望？

　　南姮没有火芝草的灵根治疗，就无法巩固仙脉，身子也就一直病恹恹的。

　　想起南姮公主说过，清芙少了灵根，可以再长出来，他都想好了，一会儿抽完灵根，他就带她回院子里灌输灵力，好好照顾她，陪着她再长出来便好。

　　这般想着，玄辞心底的慌乱减轻了不少，便也就收回了视线。

　　清芙低着头，不发一言。

　　没想到，两世千年，她喜欢了他这么久。

　　最终换来的是无尽的取血，和抽灵根。

　　她刚刚还在奢望他有恻隐之心。

　　何其的可笑。

　　为了南姮，玄辞仙君还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既然你认定南姮才是那个助你历劫之人，那便就成全你吧。

　　清芙惨然一笑道：“既然如此，这条命便还你！”

　　端坐着的玄辞，看到清芙这般笑容，不知为何，心底慌乱的更加厉害。

　　他想压制住这莫名的情绪，可是即便是用法力，也无法阻止内心的惊慌，好像他即将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什么叫把命还给他？他不需要她的命。

　　玄辞惊疑的看向清芙，只见清芙浅坦然的笑了笑，随之手微抬，一束微弱的白光闪过。

　　一截红色灵根从她的身体里慢慢露出。

　　随着清芙的动作，她感觉整个人神魂从身体里硬生生的剥离开来，强行的外力作用下，清芙神魂俱裂，猛然呕出一口血来。

　　玄辞双手一紧，心口猛然的痛的厉害，声音带着颤抖道：“清芙，停下。”

　　见玄辞奔过来，然而清芙的动作不仅没停，反而更加果决，完整的一支灵根展现在清芙手中。

　　清芙只感觉四肢百骸都在痛，可她依旧在笑着，她极力一推，灵根飞到了玄辞的面前。

　　用尽最后一丝法力，清芙跪在地上，艰难的维持着自己要消散的意识，一字一顿道--

　　“仙君！从此你我……两不相欠！”

第十一章

　　清芙静静的躺在地上，她眼睛已经闭上了，嘴角还带着恬静的笑意，是那样的安详，如果不是地上有一滩血，她此时就像是睡着了般。

　　玄辞急忙渡法力给清芙，只是无论他怎么给清芙输法力，可清芙就是没有醒的迹象。

　　他越来越慌了，不知道是过度的输出法力还是心痛的原因，玄辞的眼前已经开始出现幻境了。

　　眼前的大片血色刺红了他的双眼，浓烈的血腥味让他心神不宁。

　　玄辞惨白着脸色，大手一挥，清芙周身恢复了干净，原本的破损的衣裙也变得异常娇艳。

　　他就这样看着清芙，突然发现，这样的清芙，他好像是曾经看了无数遍一样，异常的熟悉。

　　玄辞紧按压住太阳穴，试图减轻脑海中的刺痛感。

　　可是，越是想缓解痛感，就越是压制不住。

　　他眼前的清芙和脑海中莫名熟悉的身影一点点的重合，脑海中的刺痛感越来越剧烈。

　　原本天宫周围一片洁白的云朵，此时正在渐渐地变成灰色，甚至雷声滚滚。

　　部分已经察觉到异常的神，连忙前往异动的根源处赶来，最终停留在了乾坤殿。

　　太白星君甩动拂尘，眼底尽是担忧：“这种迹象，近千年都没再出现过了，上次出现这样的景象，还是玄辞战神同魔界大战后，神识受损才出现过的迹象。”

　　天帝同样看出了玄辞的异样，急的大惊失色，一道传音响彻整个天宫：“众神归位，速来乾坤殿。”

　　此时乾坤殿中已经聚集了不少的大小神仙，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站在天帝旁边的南姮没想到，玄辞的记忆会在这个时候有觉醒的趋势。

　　她也开始慌了，现在绝对不能让玄辞想起什么。

　　稳坐在天位的天帝微不可查的皱眉，他的袖子不着痕迹的被南姮轻拽着。

　　天帝见下面众说纷纭，最后只得开口道：“众神，现在情况不明，先保住玄辞战神不受其心魔干扰才行。”

　　天帝见众神皆是点头，便也就安心了不少，他真的担心，众神会询问玄辞仙君怎么会误入心魔里。

　　灰色的浓云越来越密集，滚雷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事不宜迟，众神结阵。”

　　天帝的一声令下，众神开始对精神有些紊乱的玄辞进行压制。

　　只是几番下来，众神的力量都被反弹了回来。

　　半跪在地上的玄辞眼睛越发的赤红，脑海中无数的画面轮番流转，现实的场景和记忆中的形成剧烈的撞击。

　　他的脑海中像是要裂开一道缝隙一样，有什么东西在源源不断的往他的脑海中钻入。

　　他的头越来越痛，身上无形的压力也在一层一层的加重，他本能的反抗。

　　他隐约看见了好像是清芙的影子，记忆中她是那般的温柔可人，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他的情绪。

　　画面还在继续，随着身上无形的力量越来越重后，他渐渐的看不清脑海中的片段了。

　　无论是什么结果，至少，他能确认一点，当初和他在凡间历劫的不是南姮。

　　而是身为凡人的清芙，上一世清芙是叫林芝。

　　仅仅几个片段，他就已经知道了，他和清芙曾经是如何的恩爱的。

　　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清芙，玄辞温柔的抬手，轻轻的抚摸清芙的小脸。

　　站在上面的南姮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嫉妒的要疯了一般，可更多的是担心，担心玄辞想起来了一切。

　　众神见玄辞双眼中的猩红慢慢减退，也没敢松懈半分。

　　上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