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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关系一直很好，从来没吵过架。”莫凌眨眨眼睛说。

　　周影不禁笑起来，看了莫凌一眼：“这个我相信。还有别的吗？”

　　“还有，你是个外科医生。”

　　“是不是已经辞职很久了？”

　　莫凌却是一脸奇怪：“谁说的？在你出事之前，原本就是要去尼泊尔做医疗援助的啊。谁说你辞职了？”

　　是林连城。住在上海的那段日子里，她不是没有问过自己的职业，当时林连城就是这样回答她的。

　　她突然觉得头疼，除了婚姻和职业，不知林连城还瞒了她什么？

　　“我以前在哪个医院上班？”她只好问。

　　莫凌说了个名字，可是她完全没有印象。

　　见她停了下来，莫凌很自然地将搅拌勺接过去，试着完成这项看似十分有趣的工作。

　　她在一旁看着，静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那么，我和你哥哥呢？我和他的关系好吗？”她的语气不大确定，其实就连自己都不清楚想要知道的是什么样的答案。

　　而莫凌的反应更是让她的心往下沉了沉。

　　小姑娘显然不擅于说谎，犹豫片刻只好尴尬地笑笑，实话实说：“最初的时候挺好的，后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你俩冷战过一段时间……”大概是怕她误会，然后又立刻补充说：“不过再后来，你们又和好了，关系非常甜蜜。”

　　其实这后半段她也是听其他人说的，那阵子她压根儿不在家里，自然无从知晓。

　　周影低低地“哦”了声，不再讲话。

　　对于这样的说辞，心里不是没有怀疑。可是，光是怀疑又有什么用呢？

　　就像林连城一样，现在任何人都可以编些谎话来骗她，而她根本无法去求证。

　　莫凌生怕周影再问些什么，又生怕自己答得不对，造成某些不良后果，恰好这时候客厅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她如同获了特赦令，笑着说：“不知是不是大哥回来了，我出去看看。”连手都没顾上擦干净就跑出去。

　　结果还真被她猜对了。

　　莫池刚从外面回来，他脱下外套，瞥了她一眼，问：“你在干什么？”

　　她还戴着围裙，手上尽是面粉，苦着脸小声汇报：“大嫂正在问她以前的事呢，我怕说错话你找我算账。怎么办？”

　　莫池沉默了一下，示意她：“你先回房，我有事和她谈。”

　　厨房的结构很好，双面采光，即使这样的阴雨天也不需要开灯。周影正在分离蛋黄和蛋清，听到脚步声，连眼皮都没抬就说：“把台子上的碗递给我。”

　　可是等了好半天，对方也没有任何动静。她正自疑惑，抬头看过去，这才微微怔住。

　　莫池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她身上，声音里有极淡的疲倦，眼神却很清明：“我们谈谈。”

　　她回来了这么久，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面对面说话。

　　她在二楼的书房里拣了张单人沙发坐下，问：“你想谈什么？”

　　“你经常做噩梦，有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

　　她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问这个，不由得愣了一下才说：“在上海的时候看过几次。”

　　“医生是怎么说的？”

　　“说是创伤后遗症，但也有可能是环境压力造成的。”

　　不知是不是由于书房里过于温暖，又或许是沙发太过舒适，她就这样坐了一小会儿，竟然就有些犯困。其实她这段时间休息不够，眼睑下面始终覆着一层浅淡的青黑，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

　　莫池在她的斜对面，静看她片刻，突然说：“市区里有套全新的公寓，如果你愿意，可以暂时先一个人搬过去住。”

　　他肯让她搬走？

　　刚才的那点困意倏然消失了，她错愕地抬起眼睛，而他已然站起身，将公寓的钥匙丢在她面前，“你收拾好东西，我随时送你过去。”

　　她迟疑了一下，才点头：“好。”

　　“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去找这个人。”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心理医生的名片，和钥匙放在一起。

　　“为什么？”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几乎是不敢相信：“为什么你会突然同意让我走？”

　　原本她以为莫池不会回答，结果他却笑了声，声音冷淡，“这不正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她不明白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边满足了她的心愿，一边又要冷嘲热讽。似乎每一个人都在针对她的失忆做文章，包括林连城，包括他。可是，明明最应该抱怨的人是她自己才对。

　　想到这些，周影抿了抿嘴唇，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反诘道：“你这是在迁怒吗？我是失忆了，但这也不是我的错。”她也站起来，微微仰头去看他，带了一点不可抑制的怒意，似乎也想有意激怒他：“现在你对我来讲，确实就和陌生人差不多。住在这里让我有很大的压力，大概这就是我天天做噩梦的原因。”

　　“我知道。”没想到莫池并没有发火，他的语气依旧很淡，眼里情绪不明。

　　她假意笑了笑：“所以，谢谢你放我走。”

　　“不客气。”他又看了她一眼，扬长而去。

　　如果这就是他们一直以来的相处状态，周影怀疑自己应该早就要和这个男人离婚才对。

　　搬家的时候，她没带走多少东西。据说新公寓里日常用品一应俱全，于是她只简单收拾了一些衣服。

　　莫凌十分舍不得，但又不敢当着莫池的面说，只好私底下悄悄挽留：“……大嫂你别急啊，你的记忆迟早有一天会恢复的。况且，住在家里或许对你恢复记忆更有好处呢，为什么要搬出去一个人住？”

　　周影无奈地摸摸她的脸，半开玩笑道：“我怕再在这里住下去，会和你哥吵起来。”

　　“不会的。”莫凌回忆了一下，态度很认真：“在我的印象中，你们俩从来没吵过架。”

　　“怎么可能？”周影有点吃惊，“你不是说我和他曾经有一段时间关系很糟糕吗？”

　　“对啊。可是即便是在那种情况下，你们也没吵过啊。大嫂，你再考虑考虑嘛，一个人住在外面多不方便。而且，你走了我也很无聊的。”

　　“如果觉得无聊，可以随时去看我。”最后她说。

　　至于从没和莫池吵过架，她想，那过去的自己，一定是脾气太好了。

　　新住所在市中心，是闹中取静的地段，十分难得。而且与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