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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又是柳如念家，沈昭曦感叹道。

“朕已经抓住了所有涉及的人员，扔进了天牢，你可以放心了。”

裴行商安慰道，上前握住沈昭曦的双手。

“沈昭曦，我们一起回宫吧。”裴行商说道。

皇权威压之下，沈昭曦即使不愿也回答道：“好。”

第三十二章

回宫之后，沈昭曦一直郁郁寡欢，脸上的笑容已消失很久。

日复一日的麻木生活。

凤梧宫中。

沈昭曦如往常一般静坐在窗边，耳旁传来鸟雀的叽喳声。

沈昭曦抬头寻声望去，看向悬挂在房间中的鸟笼。

沈昭曦走过去提起鸟笼，手指划过笼框，自言自语道：“即使是名贵材质打造的物件也终归只是个笼子。”

“你也和我一样想从笼子里出去吗？”

笼中的鸟儿只是继续叽叽喳喳地叫着。

沈昭曦拎着鸟笼走到屋外院落，屋外的树梢上正停着几只歇息的鸟雀。

“你和它们一同飞走吧。”

沈昭曦旋开笼门，放出了里面的小鸟。

耸拉着身子的小鸟一下精神起来，飞出笼门，跃到树梢和其他鸟儿们一起欢快的叽叽喳喳。

紧接着随着树梢间一晃动，几只鸟儿一同腾身起来，飞向宫墙之外。

沈昭曦看着飞走的鸟雀振开翅膀，消失在天际之边，不由得嘴角浅浅上扬，露出淡淡的微笑，好似是自己的灵魂轻盈浮出随之一同飞去宫墙之外。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裴行商尽收眼底，他如深潭般的眼眸令人看不出情绪。

凤梧宫中。

沈昭曦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太医正把脉给她诊治。

裴行商紧皱眉头坐在一边，问道太医：“到底是什么情况，皇后怎么样了？”

今晨，凤梧宫中突然传来消息，皇后好好走在宫中院落散步时突然吐了一口鲜血后昏倒在地。

裴行商听后放下书册就焦急赶来，踏进凤梧宫中后就看见沈昭曦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

太医回禀道：“皇上，臣看皇后脉象是久思成疾，郁结在心，似常有苦闷压抑之情堆积心中未得抒发。”

“因而气血不畅，如此忧闷交加，适逢天气转凉，一时气血逆行方才吐血昏倒。”

裴行商声音低沉的问道：“那应该怎么治疗？”

太医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容臣直言，臣只能开些舒气散郁的药缓解，皇后娘娘这病在心，若心病不愈，恐怕……”

“恐怕什么？你直说无妨。”裴行商冷声问道。

太医叹了口气道：“恐怕长久如此，皇后娘娘气郁在心，损伤心脉，命不久矣。”

裴行商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末了说道：“你先退下去。”

待太医走后，裴行商伸手捧起沈昭曦的脸颊，喃喃道：“这宫中就如此让你生厌至此，竟能病成这样？”

“朕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

沈昭曦醒来时，只看到裴行商背着手站在窗边，似有所思。

“皇上，您来了。”沈昭曦说道：“臣妾这是……？”

沈昭曦记得自己在院中散心时，猛得一咳嗽，接着就是见到手帕上一口鲜红，就两眼一黑。

“你今早在宫中昏倒。”裴行商回道，眼中仍有担忧之情：“太医说你是心间积蓄太多了忧思所致，若是不解此心结，恐性命难保。”

“朕问你，你就这么不想待在宫中吗？”

“皇上其实知晓又何苦多问。”沈昭曦回道，侧头看向一边。

“朕明白了。”裴行商苦笑道：“朕之前说过，会答应你所有请求。”

“来人，端上来。”裴行商吩咐道，只见宫人端上来一个眼熟的药盒，正是之前被皇上收去的假死药。

沈昭曦不明所以，只觉皇上刚刚好像下了很大决心般深深吸了口气。

“你身居后位，轻易离宫难避非议，假死是唯一合适的方式，朕这次准你离宫。”

裴行商说道，眼中的情绪被藏在眼底深处令人无法窥探。

“皇上您这是愿意放我走？”沈昭曦一时愣住，脱口而出道。

“朕希望留在宫中的是过得轻松快乐的你，而不是一具逐渐僵去的麻木空壳。”

“若待你在宫中待着香消玉殒，朕所求的又到底是什么呢？”

裴行商淡淡说道，紧攥的双手掩不住他起伏的情绪。

“你若再不接着药，朕可能会反悔。”眼见沈昭曦迟迟不动，裴行商冷冷说道。

“臣妾领旨，多谢皇上。”沈昭曦望向裴行商露出久违的微笑，起身深深的行了个礼。

“臣妾蒙得圣上恩情可惜福薄不能承受，臣妾愿皇上龙体安康，终有一日觅得佳人。”

“臣妾，就此告别。”沈昭曦恳声道。

裴行商闭上了眼睛没有回话。

沈昭曦拿到盒子，取出药丸，果断吃下。

宫人捧着旨意站在大殿门前，高声宣布皇后沈氏因突发疾病，薨于今日。

皇上遵循皇后遗愿，不将其葬入皇陵而是寻得宫城外一处山水佳地合棺埋葬。

一时间消息传遍了宫廷内外。

第三十三章

宫城外山间。

顾初行打开棺木，里面是紧闭着双眼平躺着的沈昭曦。

顾初行眉宇间闪过一丝担心，连忙取出一粒药丸给沈昭曦喂进嘴里。

过了不久，沈昭曦缓缓的睁开眼睛，慢慢的扶起棺木的边缘坐了起来。

适应了一下阳光后，沈昭曦流转眼眸对上顾初行的双眼，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

“好久不见啦，顾初行。”

顾初行也点头回应，神情温柔说道：“是的，我们走吧。”

“沈浩也在屋中等你。”

说罢，顾初行小心翼翼的扶起沈昭曦，迎着她慢慢下山，走回当日居住的竹林小院子去。

竹林小院中。

沈昭曦看向熟悉的房屋，不由得感叹道：“没想到，我还能有机会再出宫回到这里。”

顾初行也感叹道：“我也觉得有些恍然，好怕这是一场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

二人话音刚落，沈昭曦就看见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小跑着过来，奔向他们身边。

“我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你们回来了，我好想你们。”沈浩哇的一下哭出来，用小小的手臂抱住他们俩。

“都是小大人了，怎么还哭鼻子呀。”沈昭曦拍了拍沈浩安慰道。

“我看看，我们沈浩又长高了。”沈昭曦伸手在沈浩脑袋上比划着。

久别重逢，沈昭曦说着说着眼眶也一下红了起来。

顾初行看向沈昭曦，挽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一切都过去了。”

“我们何时启程？”沈昭曦问道，她期待这一刻已经太久。

在回来的路上，沈昭曦已经将近来发生的事情一一讲给了顾初行。

沈昭曦和顾初行商量好要一同离开皇城脚下，四处远游。

顾初行说道：“你虽然服了解药，但还是要先观察两天情况，休息两天。”

“我已经安排好了马车，过几日我们就从城门口出发。”

说道这里，顾初行转头看向沈浩：“沈浩呢？是跟着我们一起，还是留在沈家？”

沈昭曦陷入沉思，如今沈家已经翻案，沈府里度过劫难的人都居住在沈家老宅中。

自己作对外作为沈皇后的身份已经被昭告去世，不好再回沈家，可是沈浩不同，他还有选择的机会。

想到沈浩的父母也在流放途中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