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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门是反锁的。

联系电话打不通。

家人也联系不上。幁

警方决定开锁进入。

这是这房子用的加密智能锁。

找了最厉害的开锁师父，也折腾了一个小时。

等终于进去，卧室里一片血泊。

祝少头下垂，跪在摄像机前，地上歪歪扭扭用鲜血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周围除了血，还有他失禁的秽物。幁

场面堪称恶心又恐怖。

饶是办不少年案子的老警察，都很受不了。

大家震惊凶手的残暴。

但不约而同的，又想起直播视频中，祝少自曝的那些话。

如果都是真的，那么他落得这个下场，真可以说咎由自取！

厌恶归厌恶，出命案，就要调查到底。

不管这人是好是坏。幁

“封锁现场，去查监控，今晚都有谁来过这里，通知法医过来，穿上鞋套戴上手套跟我进去看看……”

刑警队长有条不紊吩咐。

队员们应声，正各领任务散开。

“我的儿啊——”

拉长声调的哭音在走廊响起。

一个微胖，打扮雍容的中年女人朝公寓里跑来。

径直就要往里冲。幁

守在门口的警察拦住她。

她又踢又打，嘴里谩骂不断。口口声声说这些警察害死了她儿子。

刑警队长走过去拦住：“这位女士，请问你知道你儿子曾经和什么人结过仇或者被谁记恨吗？”

“没有！不可能！我儿听话又乖巧，从来不会和人起冲突！到底是谁丧了良心要害我儿子啊！”中年女人呜呜哭泣。

刑警队长冷静审视着，又问：“那你儿子的感情生活怎么样？他是否曾同时交往多个女朋友？他的私生活……”

“够了！我儿子死了，你们不找凶手，问东问西的，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要包庇那杀人的混账？”中年女人停止哭泣，厉声喝问。

也不管她面对的人是不是警察。幁

足见她平时脾气就不太好，嚣张跋扈惯了。

刑警队长皱了下眉，问：“你还不知道你儿子怎么死的？”

“不是被人杀了？”

“是，不过……”

刑警队长招招手，让手下拿来一台手机。

虽然那段直播的自杀视频已经被全网下架，但他们内部人员查案需要，还保留着。

他播放给中年女人看。幁

中年女人起初还皱着眉头不解的样子，但当她听见视频中的祝少喊出的几个名字，脸色大变，手更是吓得将手机拍飞。

“不可能的……怎么会是她们……”

“那些小贱人明明已经死了。”

中年女人脸色煞白，浑身发软地瘫在地上，似乎受到了极大惊吓。

她喃喃低声地自言自语。

刑警队长听出什么，侧头吩咐手下：“详细调查这位祝少的感情生活。重点放在他交往过的女性身上。”

那名手下正要走开，突然“咦”了一声，视线盯在手机上没移开：“不用查了，网上有总结版。”幁

他举起手机，是一个图片文字合集。

爆料人将祝少神智不清中念叨的名字记录下来，然后在网上搜索相关新闻。竟然有好几个或自杀或意外死掉。

有的还一家人都出事了。

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

联想到祝少的忏悔，还有他诡异的自残行为，刑警队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第3章、诡异的直播（3）

“怎么样？是不是已经查出来谁是杀我儿子的凶手？”缙

接到警局的电话，祝母立即放下手里的事赶到。刚走进大厅，她就抓住迎面过来的警察大声问。

她咬牙切齿，眼眶通红，“是谁？那种人渣，我一定要把她千刀万剐！”

旁边跟过来的年轻女警忍不住嘀咕一句：“你儿子才是人渣。”

祝母沉浸在激动中，没有听见。

她被带去问询室。

刑警队长正低头在看什么，听到动静，抬眼的同时把文件合上。

祝母一个箭步冲到对面，伸手就要抓文件：“是谁？凶手是谁？”缙

刑警队长眼疾手快把文件往旁边一抛，抛到别的警察手里，示意封档存起来，然后轻敲桌面，吸引到祝母注意力，语气平稳说：“根据监控显示以及现场勘察情况，出事前后祝之容一个人在房间。而他的自杀过程看起来，完全是自愿行为。

当然，鉴于他当时的精神状况混乱，也可能是遭到了某种不可抗力的影响。

听说祝家就有拥有特殊能力的客人，如果可以，想请他们来问个话。”

祝母眼皮一跳。

她想也不想就拒绝：“没有，不是。”

“你们警察无能，找不到凶手，还要到我们祝家查来查去，有这样办案的？”

刑警队长面无表情：“如果你坚持，那这个案子只能以自杀了结。”缙

“不行！”祝母激动起来，再次拍桌。

可警察局，不是她能做主的地方。

又说了两句，她被客客气气“请”出去。

祝母走出来的时候，恰好隔壁房间，一个年轻女大学生也走出来。

她听见警察和那女大学生说：“好。如果你之后想起和祝之容有关的消息，请告诉我们。”

“好的。”时蓁捏紧手指，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警察看她脸色苍白，没有血色，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好声安抚：“虽然出事那晚你们在一起，但你没有和祝之容回公寓，应该没有你的事。不用紧张。”缙

“好……”时蓁正点头，头发突然被用力拽住。

是祝母冲了过来，怒睁双目痛骂：“小贱人！骚狐狸！就是你害死了我儿子！”

祝母发了狠用力，抬手就想打陈娇耳光。

警察正要去拦，结果祝母自己重心不稳，脚底一滑，整个人朝前摔倒。

下巴正好磕在台阶上，一张嘴顿时血糊糊的。

祝母爬都爬不起来，更别说阻拦了。

不过时蓁还是警察的护送下出去。缙

那名面善心软的年轻警察在她离开前，犹豫再三，提醒：“这个案子很可能以自杀了结。祝家，主要是祝之容的妈，看起来不会善罢甘休ʝʂɠ。很可能会找个出气筒。你又在出事那天和祝之容接触过，小心她去学校找你麻烦，总之，小心点儿。有事可以报警。”

“嗯。我记住了，谢谢你。”时蓁吸了吸鼻子，感激道。

她脸白得近乎透明，唇也是苍白的。

身形单薄。

好似一阵风就能吹跑。

出言安慰她的警察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就这模样，怎么可能对祝之容动手。队长的怀疑，找错对象了。

警察局里。缙

刑警队长站在白板前，上面是他用笔简单写的关系图与线索。

陈娇的名字后面，打上了大大的问号。

陈娇的经历，他已经调查清楚。

父母离异，跟着奶奶相依为命。考上大学那年奶奶去世，各自组建了新家庭的父母根本不管她，只好自己一边打工一边上学。

她是在一家KTV与祝之容认识。

据说祝之容提出过几次让她陪酒，她都拒绝了。

昨天，祝之容开出了一小时300的价格，让她陪着散步。她才同意和祝之容出门。缙

然后两人去了紫云公园。

两人发生了一些口角矛盾，陈娇跳下水道歉，祝之容消气，带着她离开。

然后——

陈娇说，因为她坚决不肯出卖身体，祝之容见勉强不了她，就放她走了。

这很可疑。

以现在调查出来的祝之容的经历，他简直就是个色中饿鬼，被他看上的女人，没有逃脱的。或威逼，或利诱，或者干脆弄晕。

总之他是一定要得手。缙

陈娇，是唯一逃脱的。

还有个疑点是，陈娇回答学校宿舍的时间不对。

她如果在紫云公园就和祝之容分开，应该在半小时前就回去了。

不过她解释了，心情不好，在路边散了会儿步才去坐末班公交车。

看似合理，但又违和。

本来，这些疑点是足以把陈娇扣下好好问询的，但，刑警队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