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登山一样的散文
我从小就爱登山(儿时习惯叫爬山),我爬遍了老家的廓落崮、青石劈、雨晴顶、野猪岭、憋死牛涧等美丽的山川。虽没有高山,可我享受了爬山的乐趣,感受到了爬山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后来,随之环境的改变,我登的山渐渐高起来,先后登临过黄山、泰山、庐山等国内名山,也登临过大东山、崂山、蒙山、灵岩寺、大泽山等省市知名山,这时的登山便有了感触和感悟。每每登山都与人生联系到了一起,我觉得登山与人生惊人的相似,多么富有人生的意义。
就说少年之我爬山吧,起初爬的山,都是离村子不远而熟悉的小山,年少时需要经受爬小山、近山的磨砺和锻炼,磨砺了意志,锻炼了勇气,日后才能登高山、远山。人生不也是这样吗?刚刚遇到的都是小的、时常见到的困难,经历了这些困难的磨砺和锻炼,才能一一克服以后遇到的大的、不常见到的困难,只要稍加努力,这样的困暖也难不倒了。
我在爬老家的小山时,也有过小的感悟。那是我儿时爬廓落崮的时候,这就是老家群山最高峰了,也只有海拔几百米高。儿时力气小,爬这样的山就觉得老鼻子高了。开始,我和小伙伴们乘着兴致,爬得很急,爬了三分之一的高度,就觉得力气很小了,小腿也很沉了,及至爬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就感觉筋疲力尽了。这时,几个小伙伴互相一鼓劲,又来了精神和力量,一鼓作气快爬到了山顶。这个时候,小伙伴们都争抢着先到山顶的最高处,此时的心情无以言表,是骄傲?自豪?心旷神怡?酣畅淋漓?是,又都不是。
小小年纪能登上廓落崮顶,比现在登上泰山之颠、黄山的天都峰都觉威风神气多了,真有一种“登山则情满于山”的感觉。记得那时站在山顶上往东一看,尹府、黄山水库,与青山、绿树、田野、村庄、农家小院构画出了一幅山乡美丽的画卷。往北看,据说晴日里可观北海,遗憾的是当时天公不作美,天气不晴朗,没看成,不过,看了山后面住着的两户人家,谈论着他们如同世外桃园的生活,也知足了,再往南一看,近处里家乡的错落有致的房舍、一层层梯田、青翠的树木映入眼帘,往远处看,双庙水库、现河、平度城的美丽景姿尽收眼底,这是往日里所看不到的。
人生也像这般登山一样。刚刚涉足社会的时候,一切都感到新奇,兴致很高,冲劲很大,这时就想“一口吃个胖子”,凭自己一时之勇登顶峰。结果,在打拼不长时间就会碰壁,继续咬着牙坚持,到了半路就感到身心疲惫,没有前进的勇气了,这个时候急需要同事、同伴的帮助,只要相互一帮忙、一鼓励支持,或伸手拉一把,就会到达事业的高峰,站到事业的顶峰上一看,就会产生自豪感,脸上就会露出胜利者的微笑,处处都是鲜花、掌声和美丽的风景。
我脑海里还贮存着儿时爬青石劈山的小感悟。青石劈,这座山峰仿佛是神工鬼斧劈成的,直上直下,悬崖峭壁,巍巍壮观,山峰上有一条窄窄的人行小道,在奇险处有一步远的一段,只有二十厘米宽,险就险在这里。就是这一步远的一段,是一般不常经过、许多人不敢过的地方,故称“仙人桥”。它的两边都是几百米深的悬崖,不敢往下看。我当时只有十三四岁,是闭着眼睛过去的,现在想来,都有点心惊胆战,这也是我人生中的一次非同寻常的体验,它磨炼了我的意志和胆量。
在漫漫的人生路上,什么样的惊险都会遇到,只要走过去了,就取得了这一次的成功,也会为遇到下一次惊险储备胆气和信心,只有一次次披荆斩棘,取得成功,才能取得最后的成功。
1991年,我刚调入一个新单位就被委派到黄山学习,那时登黄山便与人生、事业自然地联系到了一起。行进途中,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片连绵的群山,郁郁葱葱,环绕的流水,清澈见底,我们拾阶而上,一路攀登,虽说很累,但累并快乐着,也享受着,累并没有阻挡我们登顶黄山的信心,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喜欢这种登山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在山下找不到的,有了这样的机会,真正尝试一番登山的感觉,过一把登山的瘾,是多么快意的事啊!
由登山联想到人生,经受过登山的艰难,有着这样的激情,就能够面对所有未来。我这样一边想,一边走,一边走,一边想,一路走走停停,时不时与黄山对语,顿觉非常惬意,把平时一切的烦恼都抛之九霄云外,投入美丽大自然的怀抱。
游览黄山,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一线天”和“百步云梯”这两段,非常惊险。往上攀登时,双手始终扶着扶梯,一路行进,感觉不出它的险峻,待登上了莲花峰顶,再往下一看,一步步云梯直上直下,不由惊叹刚才登山的勇气,我终于站在了海拔1873米高的莲花峰峰顶。此时此刻,满心只有一种征服后的喜悦和兴奋。兴奋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我便有了一种无比的成就感,自豪感!
再回头看看我开始跋涉的地方,那一个个山头都是多么渺小,多么遥远。再想着一路上都是用我的双脚踏过来的,真正感到了骄傲和自豪。这样的登山不由得引发我的感触和联想,我在想,人生不也和登山一样吗?人生的困难就如同一座座高山一样矗立在我们面前,需要我们想方设法去战胜它,战胜了一个困难,就等于翻越了一座高山,就有一种成就感和自豪感,人生中不知要战胜多少座高山,成就我们的完美人生。“绝美的风景,多在奇险的山川。”只要我们付出艰苦努力,定能观赏到人生最美的风景。
我在一次雨中登泰山时感悟也很深,我写的《雨中登泰山》的散文就蕴含着个中道理。登过泰山的人都知道,攀登难度最大的就是十八盘,远远看就像是天上云梯一般,当地人称“紧十八、慢十八、不紧不慢又十八。”正是说的攀登十八盘的难度。我们开始还小跑似的,一会儿就跑不动了,快到南天门时,有的已大汗淋漓,就连行走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走走歇歇,歇歇走走,当抬头影影绰绰地看到南天门时,大家又突增了登山的劲头,争先恐后,互相鼓励着:“走、上”,一口气登上了南天门。这时,站在南天门口,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我又回头望望走过的路,长长的盘道,巍巍的群山,密密的人流,心情惬意极了。
登临南天门的经历使我联想到人生:人生像爬山,爬山必有难,难中必有苦,苦中必有甜。在每个人的人生路上,看到了“南天门”,就如同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看到了希望,再登“玉皇顶”,就有了信心和勇气,继续攀登人生的一个个高峰。
沿着南天门再继续行进,不远处即到了天街,似乎是一个简易的商业区,映入眼帘的是美丽的景致,天街两旁大小店铺林立,各式各样的纪念品琳琅满目,这里地形也特殊,似乎很平坦,心情也就格外放松,更增了兴致,远处传来如意的钟声,声声敲心坎,置身于此的我,好像不是在登山,而是在悠闲地逛街市。在天街上漫步,一如前进在人生路上,取得一次较大成功后的心灵漫步,那是事业成功后的喜悦和酣畅,还有更大的成功在等着,此时的心情,很像是在事业稍有所成之后蓄力继续奋斗的感觉。
当到了泰山极顶,四处远眺,众山皆在脚下,此时真正体验到了“一览众山小,会当凌绝顶”的感觉,也有了“山高人为峰”的感触。雨中登泰山,不仅使我领略到了雨中泰山的景致,也使我磨炼了抵挡风雨的勇气和意志。雨中登山告诉我们:生活中的困难,只能磨炼人们的意志,勇敢者摆脱困难,勇往直前,达到新的高度;怯懦者,畏难发愁,止步不前,只能半途而废。
我在登临庐山后,才略懂了苏东坡游览庐山时写下的《题西林壁》:“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写的多好啊!只有亲历庐山,才能感受到深意。我曾在慢慢攀登庐山时,细细咀嚼着它的深意,甚而同游伴大声诵读出来,这是真把登山与诗句融到了一起,其实是把登山与诗句与人生联想到了一起。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联想到我们的整个人生,也面临着丘壑纵横、峰峦起伏的大山,也有千姿百态的人生风景,每个人所处的地位不同,看到的人生的风景也各不相同,也就是看问题的出发点不同。为什么不能全面看透人生百态的真相呢,因为身在其中,视野为人生的的“峰峦”所遮挡,看到的只是人生的“一峰一岭一丘一壑”,也就是说,只看到了每一个局部,必然存在着片面性。而要全面正确认识人生事物的真相和本质,必须超越自己所处的狭小空间,摆脱个人、个体主观上存在的成见束缚。
登临庐山,反思良久。真是一部阅历丰富阅尽人生的大书。读古人,读今人,也读自己。感悟只在心头,难以言明。因为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圣哲登临庐山,有几人读懂庐山?所以,只可在人生路上自己默默意会罢了。
我还登临过大大小小的许多山,有着大大小小的许多人生感悟,留存在脑海深处,不时地汇涌在人生思考的波澜中,给我的人生带来美好的享受。
人生就像登山,确是这样。有的人已登上了高山,有的人登上了不高不低的人,有的人登上了小山,有的人正在登山。所登的山不同,看到的是不一样的风景。只要登上了山顶,就是:山高人为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