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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博衍懒得再废话，“就凭她颜沁是我白家的人。”

苏世渊肺都要气炸了，吼道：“你TM敢签字，试一试！”

程博衍将签好字的单子交给护士，冷冷瞥了眼苏世渊，“怎么，苏少想试一试什么？想揍我？”

“你——”苏世渊抡起拳头就揍。

程博衍目光讥讽，伸手捏住苏世渊带了劲风的拳头，露出一丝冷笑，“苏少，喜欢她，却又不敢承认，事情到了这个局面，才来彰显你的爱，不觉得太晚了一点嘛，早干嘛去了。”

这句话，苏世渊ʟʋʐɦօʊ无言以对。

可是想起昨夜看到的那份厚厚的资料，他的怒火还是不能平息下来。

这个世上，谁都可以伤害颜沁！

唯独程博衍不能，“程博衍，你一定会后悔的！”

一个金发碧眼的医生，也是主治医生文森特，突然跑了出来，来到程博衍面前，用有些蹩脚的中文道：“家属，病人身体太过虚弱，而且精神状态非常不好，这个手术绝对不能做。”

一个个的，都在教育他做人是吗？

颜沁、苏世渊！

中国人不够，连外国人也要来凑热闹吗？

程博衍整个人都不理智了起来，怒道：“中国人的事情，轮不到你们外国人来管，手术继续！”他有什么资格，让她十月怀胎，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他的孩子，然后像他娘一样，去了另一个世界。

他更加在意她的命啊，可她似乎不领情。

再说，这是最好的办法，对白家、云家，对她，不是嘛？

文森特瞪向程博衍，道了一句：“shit！”愤怒的离去，不知何时，苏世渊也离去了。

……

这一个月，程博衍感觉累到不行，特别是现在，躺在了走廊的椅子上，脑海里胡思乱想了起来，手伸向衣襟，从脖子上掏出一条链子，链子的末端挂着一个坠子。

刚准备打开，视线里走过来一个人，“爹，你怎么来了？”

白泰山像是很急，以最快的速度走到程博衍的面前。

他也的确是急了，自从那日听到颜沁三个字之后，他就有些慌了，虽然怎么看都觉得颜沁不会是书意，可是他还是担心，一直都在调查，果然，那个女人当年没死，现在，还重新赖在了程博衍的身边，到底有何居心。

而且，他们在宛城待了整整一月，毫无音信，而且那女人居然还怀了程博衍的孩子，他怎能不担心，怒道：“竞寒啊，别被她迷了心智，她是回来复仇的。”

“复仇，为什么要复仇？”

白泰山惊讶不已，自己的儿子居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一时有些无言。

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颜沁浑身是血的被推了出来，程博衍一把揪住一个小护士，“怎么回事？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过是流产手术，西医已经引进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护士正是刚才接过流产同意书的那位，有些恼，“病人的身体，你自己不清楚啊，还逼着她做手术？！”

“她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病人的身体里——埋着一颗子弹，你不知道？先生，你别捣乱了，我们救人要紧。”护士继续推着颜沁。

子弹？为什么？

颜沁躺在病床上ʄɛɨ，双目紧闭，程博衍感觉心有些痛，想要伸手拉住她，可是只与她的指尖擦过，她的手因此滑了下来，手心中的东西掉了出来。

“咚咚咚……”那东西滚了几圈，落在了程博衍的脚边，他低头一看，是一枚纽扣，有些陈旧，样式他再熟悉不过，他缓缓蹲下身，颤抖着手，捡起那枚扣子。

这是……曾经被书意抢走的那颗纽扣。

他不会忘。

“哈哈，子弹，她不是说当年没事嘛，书意！你不是说当年没受伤吗？特么的。”程博衍头一次爆了粗口。

他还没从书意还活着这份震惊中缓过劲来。

急救室中有人跑了出来，焦急道：“不好了，病人没有心跳了！”

第11章你怎么可以又死一次

程博衍紧紧捏着坠子。

嵌在坠子上的照片，里面，书意笑得甜美。

颜沁，你怎么可以在我的面前，又死一次。

程博衍整个人都要疯了，往急救室冲去，白泰山想要拦住他，他突然回过头，看向白泰山，那凶狠的眼神，白泰山曾经见过，在得知颜沁淹死在郦河之后，他也曾这么看过自己。

“爹，回头我有话要问你。”语气，比二月的寒霜还要冷。

程博衍一路撞开急救室的门，看见了病床上的书意，她的脸毫无血色可言，让人心疼，见大家都看着他，他气道：“看我干嘛，救人啊！”

那个小护士一看，又是这个人，神色严肃道：“这位家属，请你出去，出——”

程博衍突然掏出枪，抵在了小护士的脑袋上，小护士吓得腿都软了，人晃荡了几下。

那个外国医生文森特走上前，碧蓝的眼睛里满是怒火，“你到底要干什么？”

“砰”的一声，程博衍朝天花板放了一枪，“不是我要干什么，而是你们要干点什么，你们要救人啊，用我教！”

这样不理智，像疯子一样的家属，文森特见得多了，并不畏惧，平静道：“节哀吧，病人已经死了！”

程博衍近乎咆哮了起来，“我说救人，你们没听到吗？为什么不救，怎么？我没给钱吗？”

文森特很想说一句，“我提醒过你的。”但是作为一个医生，他要顾虑家属的感受，“她走的时候，没有太多的痛苦。”

“别跟我废话，先救人好嘛，就当我求你们了……救人……救人……救人啊……”

程博衍还在念叨这句话，人也跪在地上，语气甚至还带了咆哮，最后化为了哭腔。

颜沁死了，护士都为她盖上了白布。

但是——程博衍不信。

当年，他也以为她死了。

可是她没死。

那么，这次她一定也不会死，他有太多的话要问，她怎么可以死。

突然，程博衍看到了在急救室外的苏世渊，冲了上去，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平静，“她没死，你联合这个庸医一起骗我的对不对？”

苏世渊像看一个傻子一般的眼神，挥动拳头揍向他。

这一次，程博衍没能挡住苏世渊的拳头，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头偏向一边。

苏世渊的话，铺天盖地砸了过来，“骗你的，我也希望自己是在骗你，书意啊，你的书意啊，她是个多可怜的人啊，可怜的我一个大老爷们都哭了出来，而她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他逼成这样，程博衍，但凡你有一丝丝的爱她，你就让她死的安静一点好吗？”

“你什么意思？！”

对，当年，他的确将书意赶出了南城，那是逼不得已的办法。

白泰山拿书意的命威胁她。

命和爱，自然是命重要。

就像颜沁的命和那个私生子，自然也是命重要。

活着，才有念想不是嘛！

更何况，白家的孩子，那个把书意赶走的白家，配有后代吗？他配嘛！

可是，依苏世渊的意思，她就像是经历了人间地狱一样，难道自己的放手，对她是人间炼狱吗？

苏世渊终于感觉自己胜过了程博衍，他先程博衍一步，知道了颜沁的那些过往。

“呵呵，什么意思？程博衍，你不是很拽吗？不是很能耐吗？你TM自己查——”

语毕，苏世渊跑向病床，抱着被白布盖住的颜沁的，嚎啕大哭了起来，就像个耍脾气的孩子，那样令人烦躁的哭声。

这最原始的哭声，让程博衍认清了事实，颜沁，那个他念了无数朝夕的书意，第二次离开了自己。

……

程博衍不顾云老和白泰山的反对，公然在云家设立灵堂，祭拜颜沁，准备七日后下葬，然而七日后下葬开棺前，发现棺材里根本就不是颜沁的尸体。

偷尸体的人，程博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世渊，单枪匹马硬闯了苏府，在苏家灵堂找到了苏世渊，他正抱着一个骨灰盒，同骨灰盒有说有笑的。

“苏世渊……”程博衍上前，揪住苏世渊的衣襟，“你……你居然敢烧了她。”

第12章下葬

“程博衍，生来受过太过苦的人，只有火化了，才能燃尽这烦恼，苦闷，而且你有什么资格，为他下葬，以什么身份？哦，少帅和副官的身份？还是客人和妓的身份？”

“你——”

“哦，程博衍，我同颜沁没有那么多刻骨铭心的爱情，我也不是少帅，能让她作为副官陪在我身边，可我依然敢公然对抗父母，即便他们认定颜沁就是个贱女人，我还是要供着她，你敢吗？你敢反抗吗？”

程博衍冷笑出声，“苏少，以为手上有些虚无的资料，就觉得自己了解了事情的全部，以为像个撒娇的小朋友一样，要挟父母取得了胜利，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你也不过仗着她死了才能肆无忌惮，若是她还活着，你能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