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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贺辞没说话，不知道是认定了什么，看了姜露一会儿才淡淡道：“她不是会惹事的人，你没必要针对她。”

心口好像被戳了个洞，呼呼冒着寒气。

姜露直直看着博贺辞的眼睛：“你在用什么身份替她质问我？”

博贺辞一怔，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起来，接着夏莉安的声音清晰传入她的耳中。

“嘉木，婚礼场地我看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

姜露浑身一僵，便听博贺辞回道：“明天下午我去接你。”

姜露不想再听下去，她转身从博贺辞身旁走过。

擦肩而过时，只留下一句：“博贺辞，我祝你们白头偕老。”

第10章

“野牛”酒吧。

音乐轰鸣，舞池里群魔乱舞。

赵曼拉着姜露坐到吧台前，熟稔的对酒保开口：“一杯深水炸弹，一杯长岛冰茶。”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姜露靠着赵曼坐下，敏锐地感觉到了四周黏在她的身上视线。

赵曼勾着姜露的腰，把酒往她面前一推：“当然是因为你现在要的就是酒和男人啊！”

“我早就和你说了，女人不渣，就会被男人渣。”

“这儿可是整个上海最野的酒吧，来这儿的男人没一个好人，你挑个看得顺眼的混蛋玩玩，过几天就能忘了博贺辞那人渣了。”

赵曼理所当然的说着，姜露抿了抿唇。

她现在的确想喝酒，最好能酩酊大醉，将博贺辞的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

姜露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记不得是喝到第几杯了，姜露全身泛着红，赵曼打量着第六个前来搭讪的男人，感觉挺人模狗样的，正想给姜露介绍，一转身，人却不见了。

姜露晕晕乎乎的从洗手间走出去，没发现走反了方向。

穿过传出奇怪声响的走廊，在路过一个包厢门口时，忽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向东，你和夏莉安怎么就离婚了？当时不是好不容冯搞到手的么？”

姜露顿住脚步，接着一个更为熟悉的声音响起，让她浑身血液都几乎凝结。

“夏莉安我早就腻了，我现在只想把博贺辞的前女友搞到手，那可是个尤物。”

“靠，你怕是对博贺辞本人感兴趣吧！”

“滚远点……”

哄笑声无比刺耳。

姜露伸手推开了包厢门，直直看着沙发上正夹着烟吞着烟圈，姿态恣意得邪性的程向东。

脸还是那张脸，可人怎么能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听见动静，程向东抬眼看向门口，就见姜露朝他走了过来。

他眼中划过一抹诧异，随即扯出一个无奈的笑。6

“糟了，被发现了……”

话还没说完，姜露拿起桌上的酒，缓缓倒在了他头上。

酒液顺着程向东的脸流下，包厢内其余人都呆在当场。

“啪”一声，姜露将酒杯放在桌上，哑声道：“这杯酒，敬给程医生。”

她转身就走。

身后，程向东缓缓抹去脸上的酒液，神情阴郁。

有人问：“程少，那不会就是博贺辞的前女友吧？你真不去追吗？”

程向东没回话，想着姜露刚刚通红的眼眶，心中莫名烦乱。

另一个人笑道：“玩玩而已，程少怎么会放在心上……”

话还没说完，就见程向东大步出了包厢，那人的话卡在喉咙里，和其他人面面相觑。

姜露没有去找赵曼，她直接冲出了酒吧，迎面的雨打在她脸上。

不知走了多久，周围几乎没了人，姜露才清醒了一些。

她抿紧唇，自嘲一笑，拦下一辆出租准备回家。

上车后，她说了地址就闭着眼休息，等到四周越来越安静，她才意识到不对。

“师傅，你这是走了哪条路？”

姜露一边说一边按下报警电话，就在这时，车一个猛刹！

司机转过头，神情暴虐：“贱女人，你敢喊我老婆离婚，今天我就搞死你！”

姜露这才认出，他是前些天那个家暴援助官司里的丈夫。

她的心一抖，立刻打开车门就跑。

可还没跑几步，就被人从后面扯住头发，一下踢在了肚子上！

“那女人说得对，你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人都该下地狱！”

司机拿着刀，但看着姜露漂亮的脸，又改变了主意，狞笑着拿出手机，解开了皮带……

博贺辞赶到警察局时，看见的是披着毯子缩在椅子上的姜露，目光呆滞，狼狈脆弱。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姜露。

心，抽疼了一瞬。

可接着，他便看见了她身边正在递热水的程向东，博贺辞眼神骤冷，走到姜露面前问：“怎么回事？”

姜露紧紧抿着唇，没有抬头。

程向东皱眉挡在她面前：“等等再问吧。”

博贺辞却冷冷开口：“有些事不是逃避就可以解决的，你自己也是律师，应该很清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留存证据。”

姜露死死攥紧了手，抬头看着博贺辞，苍白着脸哑声道：“不劳冯律提醒。”

博贺辞这才看清她露出的肌肤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想说的话都堵在喉咙。

这时，一个女警走了过来，柔声带着姜露前去做笔录。

博贺辞想跟上去，程向东拦住了他：“看到那些伤，你还不懂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博贺辞大脑一片空白，回过神来，攥紧了拳。

赵曼最后才赶到，看了眼这两个男人后，直接将姜露带回了家。

姜露回到家后，整夜做着噩梦，时不时惊醒。

赵曼一直陪在她身边，无比自责，姜露没哭，她倒哭了好几回。

姜露并不怪她，坏人做坏事难道还要去责怪好人不小心吗？

在家休息了几天，她觉得做好了心理建设，回到律所上班。

一走进去，姜露就发现原本吵闹的律所同事们纷纷止住了声音，只是还在用各异的视线打量她。

就连站在她办公室门口的博贺辞，看她的眼神更是无比复杂。

姜露心口莫名的缓缓缩紧了，这时，一名同事叫住了她。

姜露接过对方手机，浑身血液几乎在这一瞬凝结。

本地头条上，热搜第一是——“律师姜露被qb无码片。”

第11章

姜露看着那条热搜，几乎没有勇气点开它。

女律师握住她冰凉的手，语气同情：“董律师，这不是你的错……”

姜露脸上血色全消，这一瞬，觉得自己已经死去。

她知道，迄今为止自己前二十几年的所有努力都被这个视频碾碎，而今后的人生，她会被人一遍遍的用这个视频践踏。

甚至整个董家，都会抬不起头做人。

这个社会，没人会管她是不是受害者，有没有真的被qb。

即便姜露再坚强，浑身仍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医院的电话。

姜露心中忽的一沉，急忙接通电话，就听那边护士焦急道：“董小姐，您母亲刚刚看了新闻，心脏病发，现在正在抢救！”

姜露好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

十几公里的路，她从没觉得有这么远过，等她匆匆赶到医院，见到的却是面色沉重的护士：“董小姐，您母亲现在陷入昏迷，我们要立即将她转入ICU……”

姜露大脑一片空白地跟在病床后，直到看着病床推入重症病房。

隔着病房玻璃看了许久，她才恢复了神志，脚却软得站不住。

眼看就要摔倒，一只手拉住了她。

姜露看着程向东，面色苍白地说了句：“谢谢。”0

程向东却看着她，低声说了句：“抱歉。”

不知道是因为没有抢救回董母而道歉，还是在为之前的事道歉。

姜露摇摇头：“谢谢你救了我。”

要不是程向东那天适时赶到，她只怕真的要被侮辱后杀害。

程向东有些异样的沉默，半响才缓缓开口：“我看到了那个热搜。”

姜露一瞬僵住，霎时面无血色。

程向东又道：“我已经安排人压下去了。”

“我是来告诉你，这件事有可能是夏莉安做的。”

姜露因为这两句话，浑身发冷：“怎么可能？就因为我是博贺辞……”

说着，她的话忽的顿住了。

那个犯人曾说过的一句话忽的响在她脑海中：“那女人说得对，你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人都该下地狱！”

程向东看着她，语气古怪：“你知道吗？在你之前和博贺辞交往的两个女孩，都自杀了。”

“那个女人的手段不是你能对付的，我劝你，带你母亲离开这座城市吧。”

姜露在病房门口又坐了很久，径直去了警局。

她从司机的口供中知道，是真的有这么个女人，只是司机也不记得是谁说的了。

姜露指尖泛凉，沉默了很久，她要了份口供的复印件。

出了警局，天色已黑，她直奔博贺辞的公寓。

按响门铃后，等了许久博贺辞才来开门。

他靠在门边，并没有请她进去的意思：“有事？”

这份冷淡，扼住了姜露强撑的勇气。

她抿紧唇，将复印件递了过去：“这是那个人的口供。”

博贺辞接过去认真的看完，琢磨了一会才问：“你想表达什么？”

“博贺辞，我觉得那个挑唆司机的女人是夏莉安。”

姜露攥紧手，直直看着他，博贺辞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声音淡淡：“这就是你的证据？一句犯人莫须有的‘那个女人’？”

不等姜露说话，博贺辞皱起眉：“你为什么总要跟她过不去？连这种事也非得扯上她？”

姜露张了张嘴，刚想把程向东告诉她的事说出来，就听见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博贺辞身后响起。

“嘉木，谁啊？”

夏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