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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向晚说完,一抬眼正正对上谢长寂骤然冰冷的眼。
第2章
“晚晚这是在试探朕对你的心意?”
花向晚没想到谢长寂会动怒,她心中一颤,下意识下跪请罪:“臣妾错了。”
谢长寂拉住她的手,不过片刻又恢复了往日模样:“莫再吃这样的飞醋,朕心里只有你一个。”
花向晚没有试探他的心思,她是真的想成全谢长寂和林映竹。
但没想到她的真心话,换来的却是谢长寂这样的反应。
花向晚挤出一抹笑:“臣妾只是怕陛下独宠,引得言官进谏。”
谢长寂这才收回眼底的怀疑。
“晚晚,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
他将花向晚抱起,往寝殿走去:“今年吐蕃献上了不少好东西,明日朕拿单子来,你喜欢什么尽管挑。”
花向晚靠着他胸膛,苦笑。
寝殿内,水声四溅,浪潮沉浮。
花向晚指尖狠狠掐入谢长寂结实的臂膀中,可她心里却酸胀难当。
谢长寂在床笫间,从未叫过她的名字。
哪怕近在咫尺,她也看不清谢长寂的脸,更不知道,他是否将自己当成了别人。
云月终歇,花向晚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身边早已空空荡荡。
她浑身如同被车轮碾过,又疼又酸。
吟霜进来为她更衣,嘴里说着晨间听到的传闻。
花向晚轻声问:“本宫让你去打听的事情,可有消息?”
吟霜立刻美滋滋回道:“陛下果然听娘娘的话,将荔枝都分了出去,林答应那边,的确也送了一份。”
花向晚手一顿,心里除了刺痛,却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恍然。
她终于从层层叠叠的回忆里看清了真相。
前世,宫里分荔枝,林映竹永远会有一份。
如今花向晚明白了,原来爱吃荔枝的是林映竹,谢长寂只不过是借着她的名头兴师动众。
这样一来,林映竹如愿以偿,而骂名,却是她一力担了。
前世种种,如同一把生锈的刀在花向晚心里来回切割,疼的她脸色发白。
许久,她才缓过劲来。
只是花向晚没想到,她一个无心之举竟让众嫔妃前来道谢。
花向晚坐在主位上,看着坐在角落丝毫不起眼的林映竹,想起她的身份。
太傅之女,和她一同入宫,本不该只封一个小小答应。
花向晚只看了几眼便收回目光,有些心不在焉地与其他妃嫔闲聊。
这时,门外传来声通传:“陛下驾到!”
谢长寂的身影一出现,众妃嫔皆是起身行礼。
花向晚注意到,他迈过门槛的第一件事,便朝林映竹看了过去。
她心里像被针尖狠狠扎了一下。
谢长寂转瞬便收回了目光,扶起花向晚:“你身子需静养,日后她们来,你只管回绝了就是。”
这话,让一众嫔妃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花向晚笑也一僵:“臣妾……不觉得打扰,宫中无趣,有人陪着说说话也好。”
谢长寂眉一皱,摆了摆手:“都退下!”
众人鱼贯而出。
殿内顿时只剩他们两人。
谢长寂这才放下帝王威严,拉过花向晚的手,语气温柔:“朕说过,这后宫之中你没必要顾及任何人,朕会为你撑腰。”
花向晚看着他宠溺的目光,心却颤了起来。
谢长寂这话,前世她信了,结果就是在后宫树敌无数,成为众人的眼中钉。
而后宫与前朝千丝万缕,宋家在朝中也就越发举步维艰。
花向晚沉默着。
谢长寂又将她拉入怀中:“晚晚,如今朝堂稳固,朕该立后了。”
花向晚猛地抬眸,对上谢长寂笑意盎然的眼。
“晚晚,朕只想让你坐这个位置,但朕不能主动提起,只怕要丞相请命了。”
花向晚心里瞬间被疼痛填满。
上一世她听了谢长寂的话,自然是欣喜无比,连夜传信回丞相府。
可结果却是她爹刚说完,便被朝臣弹劾,更被百姓唾骂,丞相府的名声也是从这时开始一落千丈……
花向晚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发颤。
“陛下,后宫不得干政,臣妾能做陛下的贵妃,已经是三生有幸,不敢再有他求。”
谢长寂看着她,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异色。
他向来顺着花向晚,此事便不了了之,但当夜,他没来凤鸾宫。
花向晚难得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起身,却见吟霜兴冲冲走进来。
“娘娘,奴婢听说,相爷今日早朝时,为娘娘请命立后呢!”
第3章
花向晚豁然起身。
吟霜有些奇怪,挠头问:“娘娘,您不高兴吗?”
花向晚沉默着,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下去,最终苍白如纸。
她想起昨日自己拒绝后位时,谢长寂的神情,只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他说着想让她当妻子,实际上,她只是一颗棋子。
无论怎样,棋子都拿在执棋人手中。
花向晚眼里闪过一丝悲哀,随即焦虑如同巨石压在她心上,沉到了极致。
她该怎么做,才能避免重蹈覆辙,保住自己和宋家?
此刻,偌大的凤鸾宫,像极了囚笼,她是笼中鸟,半步不能离。
花向晚等了又等,终于等到了天黑。
她进了小厨房,做了几道谢长寂爱吃的菜。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谢长寂打消立她为后的念头。
热腾腾的菜色香味俱全,可直到表层的油渍凝固,谢长寂依旧没来。
花向晚派去打听的小太监回来,跪在门外颤声道:“娘娘,陛下……今夜歇在了林答应那。”
吟霜神色担忧,还是开口:“娘娘,您莫不是忘了,今日是初七。”
花向晚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仿佛也空了。
她想起前世,每月的这一天,谢长寂都会去林映竹那里,从未间断。
当时她以为是谢长寂为了自己堵住悠悠众口。
但如今看来,大概这是林映竹与他之间有过什么约定。
花向晚瞧着满桌凉透的菜,心口仿佛被堵上了一团浸水的棉花,闷的发慌。
半晌,她才道:“把这些撤下去吧。”
第二天,花向晚早早带着吟霜等在林映竹的翠玉轩。
等了片刻,她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遥遥一望,她才惊觉这里虽然地处偏僻,但却和太极殿遥遥相对。
花向晚心里猛然一刺。
原是如此,凤鸾宫再华丽,也比不得这里,开门见太极,情人两相应。
这时,墙内传来脚步声,谢长寂从里走出来。
正正撞上花向晚情绪翻涌的眼。
花向晚看着谢长寂,他脸上神情,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愉悦满足。
她心尖如同被什么狠狠掐住,痛意瞬间蔓延。
在谢长寂骤沉的目光中,花向晚上前请安:“见过陛下。”
她字字坚定:“陛下,臣妾绝无染指后位之意,还望陛下莫将臣妾父亲的话放在心上。”
谢长寂瞬间收敛神色,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花向晚,冷眸微眯。
嘴上说着后宫不得干政,可他的后宫中,谁的消息有花向晚的快。
不过片刻,谢长寂便上前扶起花向晚:“晚晚,这点小事,也值得你这般作态?”
花向晚心里一颤,却听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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