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念欢薄晋言(权念欢薄晋言)小说大结局全文免费阅读-权念欢薄晋言抖音小说
后那刻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当初爱上的那个人,是良人还是陌生人。
我不知道我和权念欢是彼此的良人,还是陌生人。
但能确定的是,我不能耽误他。
爱有多深,就会有多痛。狠下心和他说了分手之后,我躲在宿舍里哭了一整天,哭到晕倒,醒来后继续哭。
最后一次晕倒,我被同学老师送去了医院。
再次从医院里醒来,迎接我的,仍旧是一片看不见尽头的阴霾。
就在昨天,我的生日那天,霍胤廷死了。
他为救宁子翼而死。
霍胤廷还未成年,他的葬礼没有大办。
听说如果不是因为他救的人是宁子翼,霍家原本是不打算为他办葬礼的,毕竟霍胤廷也只是个私生子而已。这就是豪门的悲哀。
妈妈订下的机票,恰好是在霍胤廷葬礼这天。
磨磨蹭蹭了大半个月,该说的已经说了,我没有了继续拖下去的理由。
我从宿舍里收拾完东西出来,没想到会在校门口遇到权念欢。
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参加葬礼才对,怎么就跑回来了呢。
他问我:“能不走吗?”
我说:“不能。”
如果不走,我会死。
我还想活着,即便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也想活着。
因为除了他,我还有妈妈。
他没有了我还有哥哥还有家人,我妈妈没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片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说他要等我。
我拒绝了。
我说:“我不回来了。”
就这么和他说分手,结束这段感情,总比让他知道我死掉的好。
他那么重感情的一个人,又那么喜欢我,如果得知我死了或是成了植物人的消息,他该有多难过啊。
权念欢显然被刺激到了,红着眼眶扣住我的肩膀,低声冲我吼:“我找了十七年才找到一个你,你舍得让我再找十七年?”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缓了下来,一如平时每次我们吵完架后,他温声细语的哄我,“你舍得让我找别人?”
当然不舍得。我忍着泪,在心里默默的说。
可我不能这么对他说,给不了他明确的未来,我宁愿当断则断。
强迫自己从他面前走开那刻,我知道,我也是在从他的世界离开。
就这样吧,权念欢,让我们成为彼此爱过的人。
……
去往机场的路上,我救了一个姑娘。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一次善心,竟然会是噩梦的开始。
第218章 番外2 李安晓2
那个姑娘看起来,和我差不多的年纪,苍白着脸,紧抱着微微凸起的小腹,不停的低喘着气,看起来十分痛苦,
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可既然我遇到了她,我就必须救她。
把她扶上车后,我想送她去医院。
可她似乎很抗拒医院,硬是让我们送她回家。
见她坚持,我也没好再多说什么。
等她回家了,她家里人应该会送她去的。
送她到她家附近的地点,我搀扶着她下车,正要问要不要送她回到家门口,她突然抓住我的手,一脸抱歉的和我说:“谢谢你。”
我说:“不用谢。”
那姑娘点点头,离开前,和我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她说:“我有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如果有人问你在哪里见过我,送我去了哪里,你就如实告诉他们,我打算去C市。”
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么句话,没等我再问,她已经松开了我的手,保持着那个护着肚子的动作,慢吞吞的,一步步往巷子里走。
目送着她走远,直至看不见了,我才转身上车。
我和妈妈去到机场的时候,爸爸已经等在那里了。
爸爸红着眼眶含着泪,走到我面前紧紧握我的手,哽咽着我和说:“晓晓,要听妈妈的话,要坚强知道吗?”
“爸爸,我会的。”
“等爸爸护照办好,爸爸再去看你。”
“好,爸爸,我等你。”
爸爸拿出一张银行卡给我,“晓晓,除了这俗气的东西,爸爸没什么能给你的了,虽然不多。”
像是怕我不肯收,爸爸连忙补充了一句:“你别担心,你阿姨她知道,就是她让爸爸拿来给你的。”
其实爸爸根本不用给我钱,我妈妈自己有钱,舅舅有钱,外公外婆也有钱,出国的治疗费用根本用不着发愁。
可我知道不收下,爸爸肯定会很愧疚难过,便接过银行卡,和爸爸说:“爸爸,替我谢谢阿姨。”
爸爸妈妈是因为性格不合和平离婚的,爸爸后娶的那位阿姨,我没有见过她,却听妈妈说过,那位阿姨是个很好的人。
爸爸妈妈也离婚这么多年了,爸爸和那位阿姨再组家庭后又给我生了两个妹妹,我打从心底由衷彻望爸爸的新家庭能好好的。
随后,爸爸又叮嘱了我许多许多。
说得最多的无非是让我努力活下去,让我坚强。
我会努力活下去,为了爸爸妈妈,我一定要活下去。
……
第一场手术很成功,我没有死,也没有成为植物人。
但接下来,我还要继续留在医院里接受化疗等各种综合性治疗。
为了配合治疗,我头上的头发早就剃光了,我这个年纪正是爱美的年纪,一开始确实接受不了,但逐渐的,看习惯了,不接受也得接受了。
躺在我隔壁病床的,也是一名来自中国的小伙子。
他和我一样是恶性脑瘤,不过他手术很成功,术后也恢复得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留在医院里。
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我才发现,原来那个男孩,他不能说话。
也就是,俗称的哑巴。
大概是因为得过同样的病的缘故,我对他生出了一丝亲切感,平日里做完化疗无所事事,除了想念远在国内的权念欢,便是和他说话。
也不管他有没有在听,愿不愿意听,我絮絮叨叨的和他说起了我和权念欢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开心的不开心的,重重复复的说。
我不知道自己是想要个倾诉对象,还是每天说一遍,借此来提醒自己,我有过一段很美好的初恋,我不想忘记。
起初那个男孩很烦我,但后来像是我被烦习惯了,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
他写字告诉我,他的中文名叫向阳。
向阳,向着阳光,挺好听的一个名字。
来到国外后,因为我英文不好,和这里的人难以沟通,除了妈妈和主治医生之外,根本找不到说话的人。
现在有了小伙伴,我在医院里的日子,虽然痛苦,总算不是太难熬了。
来医院的第三个月,向阳被他妈妈带到下面小花园去晒太阳了,我独自留在病房里,看妈妈给我带过来的书本。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我以为是向阳回来了,头也不抬的说:“刚才我妈妈给我带来了新鲜的葡萄,我吃了点,留了点给你。”
没有人应我,但面前却有阴影覆了下来。
我抬起头,就看见我的主治医生站在病床前。
和平日里见的不一样,他今天的表情有点奇怪,看起来有点……森冷。
他会听中文,我放下书本扯出笑容,问他:“医生,您怎么来了?”
今天已经做过化疗了,药我也吃了,按理来说他应该在快要下班的时候过来查趟房才对。
他盯着我看了半响,用蹩脚的中文问我:“三个月多前,你来这里之前是不是救了一个姑娘,一个怀着孕的姑娘。”
那件事过去不算太久,我当然记得。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送那个姑娘离开时她说的话,心咯噔了一下。
她说:我有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
心里头还记得分别前她和我说的话,我没有隐瞒,点了点头,“是的,当时她看起来很不好,我就把她送回了家。”
“她是个孤儿,一直住在孤儿院里,没有家。你把她送去了哪里?”
我心底惊讶那姑娘是个孤儿的同时,却还是说了那个地址。
因为我始终记着,那个姑娘说过让我说实话的话。
再加上,心底隐隐察觉到不妙,我没敢有所隐瞒,顺带连那个姑娘和我说的,要去C市的事情都一块儿说了。
我以为,只要我诚实,这一段就算揭过。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医院里治疗的这段日子,我越来越痛苦。
陷入昏迷的次数频繁的多了起来,醒来时就头痛欲裂。
半睡半醒中,除了听到妈妈在床边哭之外,我好像也听到过我的主治医生站在我的床边说过话。
他说:“可怜的女孩,要怪,就怪你自己救了不该救的人。”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因为这样。
我救了那个姑娘,所以有人来报复我了。
恐惧和绝望袭上心头,我想告诉妈妈,那名医生像是知道我要做什么,赶在我开口之前就威胁我说:“可怜的女孩,如果你说出去,你妈妈会跟着你一起遭殃的……如果我没记错,那天救那个女人,你妈妈也在吧。”
就因为他的这句话,让我彻底打消了告诉妈妈的念头。
我心想着,异国他乡,我和妈妈绝对斗不过他。
我不想妈妈出事。
那名医生又说:“女孩,要听话,我能让你多活几年。”
接连不断的折磨,让我彻底颠覆了之前的信念。
我甚至不再想为爸爸妈妈而活着了,我痛苦的想,再这样下去,我不想多活了,我情愿痛痛快快的死去。
可他并不遂我的愿,一边折磨我,一边治愈我,反反复复。
在我留在医院备受折磨有苦说不出的这段日子里,柳湘瑜和我爸爸都来看过我很多次,尤其是柳湘瑜。
她经常过来看我,但大多数时候,我不是昏迷着,就是头痛的醒着。
朦朦胧胧的看着妈妈和闺蜜越流越多的眼泪,我迫切的彻望自己死去。
直到那天,柳湘瑜和我说,权念欢上大学了。
他报考了医科大学。
那一刻,被病痛折磨得已经不会掉眼泪的我,蹲在病床上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