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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中牧雨的声音逐渐模糊。

但有一个声音却格外清晰。

“清规——！”

啊，是小霜月啊。

又要惹小霜月掉眼泪了……

第三十七章 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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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规——清规！”霜月将他抱在怀中，双手捧住他的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你醒醒啊清规……”

满脸鲜血的清规，微睁着眼看着她。

他颤着手，想擦去霜月脸上的泪水。

“别……哭，我没，事……”他太痛了。

尽管夜空中圆月散发着光芒，他还是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逐渐散去。

这次可能，真的不能再保护小霜月了。

“清规……”霜月泣不成声，眼泪一滴滴掉落，沾湿了清规的衣衫。

“霜儿，我第一次见你，就是在银河，那时候，你突然出现，真的好漂亮……”

“后来……你答应我会常来银河找我，但是，你食言了……”

“你被雪神，关在了缚灵阁，因为跑到银河玩……”

“我觉得，是我的错，于是我跑去缚灵阁救你。”

霜月听着，眼泪流的更甚：“别说了清规，别说了……”

“因为救你，我被师父惩罚，每一天，我都很想见你……”

“之后，我终于见到你……但是，你已经爱上了牧雨……”

“我想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可是，看到你幸福的样子，我想，如果他好好对你，就让这件事永远埋葬……”

“直到……咳，直到他背叛了你，我看不得你委屈，所以我不想让你再回到他身边……”

霜月哭得身子一颤一颤，连气都喘不上：“清规……别说了，我不回到他身边，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清规的眼神却逐渐涣散，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她的话。

“霜月……霜儿……”

“我在，我在！”霜月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冰冷的泪水顺着他的手臂流进他的外衫。

“霜儿，我真的，很爱你……”

“我只是，不敢表达，怕你觉得我……咳——”他口中又涌出一口鲜血。

“以后我不在的日子……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好吗？”

话音落下，清规的手从霜月手中滑落，无力垂下。

霜月愣住，随后发出尖锐的喊声。

“啊——清规——！”

“你不要离开我，我照顾不好自己的……清规！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我也爱你，我也很爱你啊……”

“清规——”

随着这一声喊叫，银河尽头瞬间冰冻。

一时间冰天雪地，漫天大雪。

好像，霜月破碎的心。

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霜月和清规。

半晌，只见霜月缓缓站起，身上白光闪耀，手中一把尖锐冰棱。

她转过身来，双目通红，一片血色。

“牧雨，我要你偿命！”

……

好痛，心脏……传来好痛的痛楚。

牧雨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心口处在滴血。

为什么，为什么霜月哭得那么伤心？

纵然是当初他爱上春盈，她也没有在他面前掉过一滴眼泪。

就是因为当初的她那么冷漠，表现的一点都不爱他，他才会爱上春盈的！

这都怪霜月，怪清规，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万物冰冻那一瞬，牧雨心底却忽地浮现出一抹快感。

清规死了。

清规死了，霜月就可以回到自己身边了！

牧雨笑起来，朝着霜月伸开双臂：“霜月，你要回到我身边了吗？”

一阵寒风呼啸而起，霜月的周身围绕着无数片雪花，将她包围在其中。

那雪花环绕着她急速旋转，散开时，霜月一身银色盔甲，满头青丝已成雪白。

有那么一瞬，牧雨以为是清规站在那里。

可是视线一移，银发的清规倒在霜月身边。

他们两人，一立一仰，竟是那么的相配。

神仙眷侣，不过如此。

牧雨愣住，心中嫉妒的火焰越烧越烈。

“霜月，你是我的妻子，如今却要因为清规跟我作对？！”他嘶声吼道。

第三十八章 敢爱敢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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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不是你的妻子了，从你爱上春盈那一刻起。”霜月眉眼间尽是寒霜，看着牧雨的眼神中全是冷漠决绝。

“我跟清规在一起的日子，才是这两千年来，最开心的日子。”

提起清规，霜月的眼角微微红了。

“他用自己的灵力，浇灌我的元神百年，只为让我恢复人形。”

“他在青天白日孤身去往北寒之地，拼尽全力杀死血寒蛇，只为送给我凝寒石。”

“他带我去银河，看最美的夜景。”

“他会亲自给我做我最爱的桂花羹，会教我下棋，会与我饮茶……”

“所有人都说，清规是这世间最冷淡无情的人，可只有我知道，他是世间最温柔的人。”

“因为他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我，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过分的话。”

霜月的双眸忽地一暗。

“可是你呢，牧雨，你仅仅是因为春盈有那么一瞬间让你动心，你便舍弃了我们一千五百年的情意。”

“你与春盈在百花宫好不惬意的时候，你将我一人独留仲皋宫，你可有一瞬想过，我会难过，会伤心？！”

“你竟敢……杀了清规！”

话音刚落，霜月脚尖一点，便瞬间逼近牧雨。

月光落在那把尖锐的冰棱上，反射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寒光。

牧雨站在原地，心一瞬空空荡荡。

原来，霜月真的不爱他了……

一点都不……

从前她爱他的时候，她没有说，他便当作她不爱。

现在她不爱他了，他却偏偏要逼着她回到他身边。

“呵……”牧雨唇边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是他强求了。

“噗——”冰棱穿入血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牧雨愣愣抬眼，霜月的面容近在咫尺。

这一瞬，他的眼前浮现出很多画面。

在风暇谷初见干净纯粹的霜月、被清规从缚灵阁救出来奄奄一息的霜月、偷偷将灵力藏在泥土里的霜月……

听说他被师父惩罚，偷偷带食物来看他的霜月、与他一起练功的霜月、寒酥宫被血洗后颓废的霜月……

成婚时一身大红满脸娇羞的霜月、软榻上的霜月、冷漠不言苟笑的霜月、被他关在缚灵阁求饶的霜月……

腹下流血的霜月、坐在听雪楼一脸绝望的霜月……

霜月的这些模样一一闪过，最后变成眼前这个满眼恨意的霜月。

原来，是他弄丢了那个曾经深爱自己的女子。

他本没有机会和她在一起的，他厚颜无耻地顶替了清规，想尽办法才娶到她，可最后，他还是轻易地放弃了她。

霜月对他过往那些浓烈的爱，并不比现在她对清规的爱少。

只是牧雨忘了，霜月一向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

“铛！”

牧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