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默然片刻后，一个护士走来停在病房外。
她看了眼周翊礼，朝邵云谦招招手：“邵医生，28床的病人情况有些不太好。”
邵云谦应了声：“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说着，径直越过了周翊礼离开。
当视线落在司烟身上时，周翊礼的眼神才逐渐和软。
无暇顾及与邵云谦之间的不快，他坐到病床旁，轻轻握住她终于有了丝温暖的手。
一路上，想好的道歉在嘴里回旋了半天，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也许听不到，又也许根本不会原谅。
想起那个被告知已经在母体内失去心跳又匆匆被打掉的孩子，心猛然一缩。
说到底，所有的错都在自己。
抬起司烟的手贴着脸颊，周翊礼哽声开口：“对不起……”
入夜。
住院楼再次陷入沉寂，值班护士穿梭在病房间，查看着病人的情况。
病床上，司烟的手指动了动。
昏沉的像漂浮在海上的意识慢慢清醒。
缓缓睁开眼，暖黄色的灯光并不亮，却还是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司烟视线模糊，只觉自己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可已经想不起梦到什么了。
稍稍一动，全身就像刀割似的疼。
“呃……”
痛感让司烟忍不住闷哼了声。
靠在椅子上的周翊礼听见声音，慌忙望去。
见司烟紧皱着眉，艰难挪动的手像是要摘下令她不适的氧气罩。
他心一紧，连忙起身按铃叫护士，握住她的手。
“司烟？司烟？”
熟悉的呼唤让司烟转过头，在朦胧的视线中看到男人担忧又夹杂着欣喜的目光。
她怔住。
周翊礼？
像是被触发了眸中开关，四年中日夜的冷漠和精神折磨、孩子和母亲逝去的画面全在脑海中涌现。
陈医生带着护士进来给司烟做检查，却见她用尽力气般甩开周翊礼的手：“我，我不要见到你……你出去……”
掌心的空荡让周翊礼呼吸发凝
“出去！出去！”
司烟失控外吼着，发颤的声音含着悲愤。
周翊礼僵在原地。
一种失重感从脚底渗入，眸中也闪过丝少有的慌乱：“司烟……”
“咳咳咳……”
话还没说完，司烟就剧烈咳嗽起来，本就苍白的脸更是浮起淡淡的青色。
护士只能把怔住的周翊礼往外推：“病人不能受刺激，家属请在外面等候。”
此时的周翊礼就像具木偶，任由着被推到病房外，只能隔着观察窗，望着里面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多给自己的司烟。
可下一秒，司烟干裂的唇嚅动了几下，护士点了点头就把窗帘拉上。
他眸光一滞，恍觉浑身血液都凝结。
想起刚刚她充满怨恨的眼神，心狠狠一揪，痛的他双腿无力。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被打开，里面传出司烟低哑的哭泣。
陈医生出来后关上门：“病人说暂时脱离危险，只是她现在有些激动，治疗期间，家属尽量安抚好病人的情绪，不要刺激她。”
周翊礼脸色微沉：“嗯。”
陈医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明了检查结果。
“另外，她的脊柱受到不可逆的损伤，可能会出现瘫痪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