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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绣冷哼一声，撇开头不说话。

“你别不说话啊，我可是冤枉啊！”杨辞烨走到她身边。

齐绣瞥了一眼角落里的女人，愤愤道：“你都把女人带进宫里来了，还冤枉什么？”

杨辞烨一愣，才意识到她在说谁，一时间哭笑不得。

这时，碧碧也从屋里探出头来，好奇地走到箱子旁。

“娘亲，这里面是什么啊？”

贵妃就抱起他看，命人打开了箱子。

“啊！”

贵妃忍不住小声惊呼。

里面竟全都是被剪碎的小孩衣裳！还有残缺的布娃娃，遍布整整两个箱子！

第32章

碧碧吓呆了，小声地哭泣。

贵妃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捂住碧碧的眼睛。

“碧碧，这些东西我们不要，是公主姐姐跟你玩游戏呢！”

齐绣见状，当即就骂道：“这个贱人！尽耍些下三滥的手段！”

杨辞烨也皱紧了眉头，摇了摇头。

近日，杨丽姝形势越来越嚣张了。

贵妃忙抱着碧碧回了屋里。

“我抱碧碧回屋里歇会儿，你们先聊。”

霍凌琛与那名女子也走上前来，翻看箱子里的物件，神色各异。

齐绣的视线这才落在女人身上端详。

忽然，一种极强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身影，齐绣睁大了眼，却又迟迟不敢开口念出那个名字。

还是谢冰瓷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眸对上齐绣的双眼。

谢冰瓷本以为自己只要降低存在感，不露出本来面目，就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可她忽略了一件事。

真正重视她的人，不需要看清她的脸，也能一眼认出她。

贵妃是因为注意力被杨丽姝吸引去了，又担心碧碧，所以无暇看周围。

齐绣却不一样，她没有那么多事情要去顾及，所以好奇就看了。

好半晌，齐绣颤抖着声音，试探性地问她。

“……将军？”

谢冰瓷浅浅一笑：“好久不见。”

齐绣的眼眶霎时就红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擦了又流，擦了又流，怎么都擦不干净似的。

谢冰瓷鼻尖也泛起酸意，她上前一步，轻轻拥住曾经的部下，温声道。

“齐绣，辛苦了，你做得很好。”

“……将军……你回来了……”齐绣紧紧回抱住谢冰瓷，泣不成声。

杨辞烨与霍凌琛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走到门外，给她们腾了地方。

杨辞烨不解道：“你说齐绣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凶？”

霍凌琛面无表情：“她对你不一直都这样。”

“嘁！”杨辞烨皱眉，“我说认真的，她好像生气了，我又没做什么。”

“不清楚。”霍凌琛看破不说破。

很显然，齐绣是以为谢冰瓷是杨辞烨从江南带回来的女人，所以吃醋了。

就像他曾经做的错事一样。

私心作祟，霍凌琛并不打算提醒杨辞烨。

即便知道杨辞烨喜欢的人是齐绣，霍凌琛还是看他不爽，他和谢冰瓷走得太近了。

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当初杨辞烨对他和谢冰瓷的事说得头头是道，如今自己确实一头雾水。

杨辞烨眉头皱紧，喃喃道：“没道理啊……”

齐绣与谢冰瓷久别重逢，互诉衷肠了将近一个时辰。

杨辞烨与霍凌琛也在外面下了一个时辰的棋，他们赶回来就是为了替三皇子庆生，如今出了岔子，也只能等着。

忽然，殿中一声惊呼响起！

“啊！”

贵妃匆忙跑了出来，神色焦急无比，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谢冰瓷下意识就想要起身去搀扶，却又强行抑制住。

现在姐姐还不知道她是谁，姐姐的情绪激动，恐受不得冲击。

齐绣忙迎上去，声音还带着哭过的鼻音：“娘娘，发生什么事了？”

贵妃抓住她的手臂，像是抓住希望的稻草，忙解释道。

“我方才去为碧碧准备礼物，一转头碧碧就不见了！”

第33章

“什么？！”

霍凌琛与杨辞烨听了惊呼声，快步走了进来。

霍凌琛皱眉道：“我方才在正门外，未曾见过有人带出去。”

杨辞烨也脸色沉重地点头。

贵妃忽地眼前一暗，差点昏过去。

谢冰瓷此刻，再也无法忍住，上前扶住了贵妃，压低声音劝诫：“娘娘莫要太伤心，三皇子福大命大，不会出事的。”

听到谢冰瓷的声音，贵妃有一瞬间的晃神，却因心中焦急，也没有去注意身边的人。

但焦躁不安的心却忽然平息了不少。

霍凌琛又问：“偏门在何处？殿中下人可有少？”

闻言，贵妃也打起精神，叫来了所有下人。

齐绣连忙出宫，封锁了城门，严格把关。

安排了护卫四处搜寻，杨辞烨则去四处探查。

一查，果然发现五个下人里少了一个！

贵妃当即质问与那人走的近的侍女：“你可知她去哪了？掳走皇子！这可是杀头的死罪！若是有谁知情不报！当场杖毙！”

即便失了宠，贵妃的威严却仍在骨子里。

那名侍女一惊，哆哆嗦嗦地跪下：“娘娘，奴婢是真不知晓，但奴婢前些日子见她忽然得了一金钗！尤为宝贵！现在可能还在屋里！”

贵妃一听，催促说：“快拿给本宫看看！”

“奴婢这就去！”

侍女颤颤巍巍爬起来，连忙跑进下人房中，将一个包裹带了出来：“娘娘，这是她的包裹！”

贵妃几乎是一手夺过来，里面却不是什么金钗，也不是准备的衣物，而是一张字条。

上面写着——你忘了吗？你第二个孩子也没活到三岁。

是那个歹徒刻意留给她的。

贵妃脸色煞白，才稳定下来的情绪又濒临崩溃。

谢冰瓷稳稳地拖住贵妃，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面具之下的神情很是危险。

侍女一看这包裹里的东西，当即吓得脸都白了，直接跪下哆哆嗦嗦为自己辩解：“娘娘，这、这是为何我当真不知啊！娘娘！”

霍凌琛冷冷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四名奴仆，吩咐说：“退下！想活命的话，听到任何风出草动都向我汇报！”

下人惶恐地退去。

贵妃的精神濒临崩溃，只是紧紧抓住霍凌琛的手，一遍遍恳求：“首辅大人，一定要把碧碧带回来！求你了！求你了！”

霍凌琛面色沉重，向贵妃承诺道：“娘娘莫要伤心，臣定会将三皇子平安带回！”

语落，霍凌琛看了一眼谢冰瓷，示意她与自己一同离去。

谢冰瓷心中狠狠揪紧，她吐出一口气，朝贵妃拱手作揖，沉默着离去。

贵妃看着谢冰瓷的背影，眼神忽地一滞。

她想开唇，抬起手，下意识想要叫住她。

可身影却已经与霍凌琛一同离去，一瞬间便看不见了。

贵妃一时间竟分不清究竟是真实，还是自己思念过度产生的幻觉。

……

天色渐晚，天边残阳快要彻底埋进山头。

谢冰瓷与霍凌琛坐在马车里，气氛沉重。

还是没寻到碧碧的蛛丝马迹。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会在一息之间便消失不见了呢？

“咚——咚——”

忽然，沉重的鸣钟声响起。

一声又一声，从皇城的最中央，金龙殿的位置传出，像是悲鸣。

整整敲了48下！

太监的声音传来——

“皇上驾崩了！！！”

第34章

接着，四周的人都开始哭泣。

谢冰瓷与霍凌琛对视一眼，错愕万分。

“怎么如此突然？”

霍凌琛眉头下压，严肃摇头：“要出大事了。”

前脚碧碧被带走，后脚皇帝驾崩，这背后的势力压不住了。

谢冰瓷掀起帘子一角，看着路上的宫人纷纷伏地哭泣，却不知其中又有几人带了真心。

心情也随之沉重无比。

她叹息一声，放下帘子，低声问霍凌琛：“……你觉得是谁？”

“谁是受益最大者，便是谁。”

谢冰瓷脑海里就出现一张脸，她眉头皱紧，用口型说出那人的名字——

“……杨丽姝。”

霍凌琛颔首默认，又补充说：“三皇子一事或许也是她所为。”

谢冰瓷攥紧拳头：“她在哪？”

霍凌琛深邃眼眸看向那个位置，正色道。

“此时，应在金銮殿中，为圣上哭丧。”

见霍凌琛如此反应，谢冰瓷心情微妙。

霍凌琛曾经那副维护杨丽姝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而如今却只剩漠然。

他是当真对杨丽姝无意，还是这个人就是冷漠无情。

霍凌琛察觉到谢冰瓷的目光有些异样，疑惑道：“怎么了？”

“无事。”谢冰瓷回神，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