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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晓情绪稍稳定了一会儿。
但她仍然是满怀恨意地盯着面前的林旭升，冷声回答：“这位林家小公子，差点害死我的朋友。”
简单一句话，足以让所有人的脸色骤变。
林旭升的眉头紧紧拧起，正要说什么，被林父拦了下来。
“祁总，祁太太，有什么事我们换个地方谈，可以吗？”
毕竟这里是林家老爷子的寿宴，闹出太难看的事也确实不太妥当。
祁渊伸手揽住陈晓晓的肩膀。
“可以。”
林父准备让他们去二楼的房间里好好谈谈。
可显然，林旭升并不准备配合，他撇了撇嘴角，“算了吧，我不认为我跟你们在场任何人有什么话好谈。”
他看了眼林父，满不在意：“我这次就是见见老爷子，见过了，我也该走了。”
“陈晓晓，你这一巴掌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下不为例。”
说完，林旭升径直离开。
陈晓晓就这么盯着他，手死死攥紧，一刻也不曾松懈。
晚宴结束。
回去的车上，是罕见的沉默。
祁凛是小孩子，这会儿到了睡觉的点，很快就趴在陈晓晓的腿上睡了。
祁渊定定望着陈晓晓，从宴会见过林旭升后，她整场都心不在焉。
“陈晓晓，你……”祁渊缓声开口，却一时又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他鲜少有去主动关心别人过往的时刻，尤其这个人还是陈晓晓，他更是一时拉不下面子，话刚出口就卡住了。
陈晓晓神情仍然有些恍惚，听见他的声音，眼神晃了晃，随即下意识想起今天自己在宴会上的所作所为，只当他是想问责。
不论如何，站在祁渊的立场，确实是自己给他惹祸了。
陈晓晓正色道歉：“对不起，我承认今天我是冲动了，给你添麻烦了，真的不好意思。”
“我……”祁渊霎时脸色一僵，他没想到陈晓晓会误解成这个意思。
可很快，陈晓晓又说：“但是就算让我重来一次，见到他我还是会做同样的事。”
换言之：我道歉，但我下次还敢。
祁渊一怔，眼底泄出一抹笑意，被他很快收敛回去，他眼神轻瞥：“我什么时候说你错了吗？”
这话一出，陈晓晓愣了。
她看着祁渊，迟疑着问：“你……没怪我？”
“虽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但你说他差点害死了你的朋友，他还为此入狱，换作是任何人，应该都会是你这个反应，你没错。”祁渊缓声开口。
这……似乎是祁渊第一次站在她这边？
陈晓晓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来，她忙不迭低下头掩盖鼻腔里涌现出来的酸意，“谢谢。”
祁渊没有回应，只别扭地将视线移向窗外。
外面天已经暗下来，只有路灯忽明忽暗。
或许是氛围感染了情绪。
陈晓晓不免陷入了过往的那些回忆中，那个朋友，曾经是她最亲密的闺蜜周欣。
自从那件事之后，周欣被转送去了外地，俩人仅靠邮件往来。
可当自己重新醒来后，陈晓晓有去查看过邮件，周欣没有再给她发过任何消息，她们之间的联系在如今已经彻底断了。
她甚至不知道周欣去了哪儿，过得怎么样。
低落难过的情绪忽涌而来。
陈晓晓竟突然有了想向人倾诉的念头。
嘴比脑子快，她大脑还在犹豫，话却已经开了头：“其实……”
才刚说两个字。
猝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
陈晓晓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赫然亮起来电人的名字：谢君扬。
见到这个名字，身旁祁渊的脸色骤然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