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然阎卫东(陆微然阎卫东)完结版小说-陆微然阎卫东小说全文阅读
整个人后背紧贴着墙,脖子处被他的酒瓶玻璃扎了一点,有一点密密麻麻的疼,但她却依旧笑:
“这才是真实的你,顾阮东,有狼性、有野性。平和日子过多了,你真当自己是文明人了?”
顾阮东的手又稍稍用力,更多锋利的口刺进她的脖子,眼见着有血从宝桑细白的脖子上流下,顾阮东却没有丝毫手软:
“既然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要敢再动她,你知道下场,我说到做到。”
宝桑完全不顾脖子的疼痛,甚至闻到血的味道刺激了她:“你放心,我对你的女人没兴趣,只是对你有些失望,你看看你为了一个女人成什么样了?昨天,我就站在路边,你却毫无察觉,你的警觉呢?”
昨天他从车上下来,满眼只有那个女人,对周边的环境完全无视,若是放在以前,早死几百次了。
一旁的徐泽舫等人大概也知道宝桑出狱后做了什么让顾阮东如此愤怒的事,此时见顾阮东没有刚才进门时的暴戾了,急忙过来劝
“顾少,都是自己人,别生气了。”
“宝桑出来是大喜事啊。”
顾阮东这才把半截酒瓶从她脖子拿开,砸在地面,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他并不多看宝桑一眼,而是径直坐到常坐的位置上。
与刚才进来时已完全判若两人,此时有点漫不经心的,他的唇角即便面无表情时也有一丝微勾的弧度,痞痞的像是在笑,实际并不是,他就那么看着金浩宇和徐泽舫几人,几人被他这么看得心里发毛,都纷纷过来道:
“顾少,宝桑出来真不是有意瞒着你。”
“我们也是今晚第一次见面。”
他们确实只知道她要出来了,但不知道具体日期,宝桑神出鬼没的,今天到了会所,才挨个通知他们。
宝桑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双眼一直盯着顾阮东,陈新民在她旁边给她递纸示意她擦一下脖子的血。
她摆了摆手说不用,却在众人不注意时,拿着茶台上的一个茶杯,砸向顾阮东,顾阮东反应快,稍稍偏头,但茶杯还是砸中他的唇角,然后应声落地。
整个包间安静、死寂!
顾阮东依然偏着头,用拇指把唇角的血迹擦干,眼里晦暗不明。
宝桑:“现在轮到我跟你算账,这是你欠我的。我爸去世,你竟然瞒着我,有什么目的?”
顾阮东擦完唇角的血,抬头也看向她:“你说呢?”
一惯不回答,把问题抛回去。
陈新民:“宝叔是我们几个送走的,走得很安详。当时你在里边,顾少不想让你伤心才瞒着。”
“是啊,宝桑。宝叔的墓地也是顾少特意选的风水宝地厚葬的,明天我们一起上山看宝叔,他知道你出来,一定很高兴。”
几人当和事佬,两边劝着,不知昔日一起打拼的人,怎么看着像是反目了?
顾阮东没再说话,也没再看她。
宝桑却依然死盯着他:“顾阮东,你别以为你能回头。”
在这个包间里的所有人,没有人希望他回头,他们之间的利益是环环相扣的,而顾阮东是最核心那个结,这个结一旦散了,他们也会如散沙,风一吹就扬走。
包间里出奇的安静,只有顾阮东的手机上,不时嗡嗡响两声,他划开屏幕看,这个时间会给他发信息的只有陆垚垚。
“哥哥几点回家呀?”
“有没有喝酒?要我去接你吗?”
女孩这是试探着催他回家的意思了,过了几秒,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
:“你忙你的,我只是有点想你了,问问你几点回家,没有催你的意思哦。”
这就是很明显的催他了。
顾阮东这回唇角勾着的笑是真笑了,旁若无人,拿着手机回复:马上回家。
回复完便起身,把一室的人当成空气,只在临出门时,吩咐陈新民:“你们去看宝叔,替我带一束花过去。”
他本人并不准备去。
真回不了头吗?
他怎么能回不了头,家里有人等他呢。
一路开车回去,大概是想事情想得太入神,回到家之后,顺手接住那个跑过来的身影,完全忘了自己唇角上的伤。
被宝桑那个茶杯砸中,唇角破裂了,旁边应该还有一点淤青。
本是习惯地低头亲她,却忽然被她推开,她指了指他的唇角
“打架了?”
语气倒是平常,没有太惊讶,但是眼底有一些心疼。
“嗯。”他也没有隐瞒。
“哇,你都多大了还跟人打架。”她数落了一下,也没问为什么打架,跟谁打架。
数落完,就叫翠萍去拿医药箱。
“不用,没事。”他拉住她。这哪算得上伤?有这上药的工夫,他宁愿多抱一抱她。
但是她从翠萍手里接过药箱,就把他按在沙发上,认真开始找药水和棉签。
第二部《东土大糖》第18章:不希望你再进
没结婚前,她也这样认真帮他处理过伤口,但是依然没有经验,低头在医药箱里认真翻找药。
她站着,他坐着,用手轻捏了捏她的腰,笑道:
“等你找到,我的伤口都好了。”
“别闹。”腰被他捏得有点痒,她躲了一下,终于翻出碘伏和棉签,高兴地转身让他坐好。
顾阮东趁势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膝盖上,有点坏坏地说:“这么上。”
陆垚垚脸一红:“把嘴闭好了,上药。”
“上药前先亲一下,不然上完药没法亲了。”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一手捧着她的脸吻下去。
陆垚垚真不是故意的,不小心牙齿碰到了他唇角的伤口,本来不疼,被她这么一碰,尖锐的刺痛,他嗤了一声松开了她。
陆垚垚笑:“所以啊,不要打架,不然接吻都接不了,好可惜。”
她说得一本正经,低头用棉签沾了碘伏
“抬头。”她命令。
顾阮东则听话地抬头。
依然是她高他低,他这么抬头就看她乌黑的双眸很认真看着他的伤口,手上的动作也非常轻,一边涂,一边轻轻吹。
那认真的表情和小心翼翼的动作,像是他是多么金贵的一个人,因为被爱,所以才珍贵。
他有些动容,伸手揽住她的后脑勺,把她的脸贴着自己的脸蹭了蹭,柔软的触觉如同他此刻的心。简单的肌肤接触就十分满足。
“不疼吧?”她问。
“不疼。”他摇头。
陆垚垚便放下手中的碘伏,双手绕住他脖子,脸依然贴着他的脸,说话时,气息都飘在他的唇边,有清甜的香味。
“顾阮东。”
“嗯?”
“答应我,以后不要轻易跟人动手,你知道的,伤在你身上,疼在我心上。”她难得正经和严肃。
“好。”顾阮东眼底蓦然发热,无论在外经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黑暗时刻,但在她身边,她的光芒就能驱褪所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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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宝桑为首的几人很早就上山祭拜宝叔。清晨的山上陵园清幽安静,只有偶尔几只鸟从矮树林里扑棱飞起,划破宁静。
一行人都是黑色西装西裤肃穆并排站在宝桑的身后,宝桑穿得很单薄,黑色的V领衬衫配着黑色的紧身牛仔裤,既有女人味又有一种帅飒的感觉,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花,静默地站在宝叔的墓地前,眼底有些潮湿,但始终没有掉一滴泪下来。
这个墓地是占据此陵园最高的位置,依山傍水,修建得像一个小小的皇宫,足见当初埋葬的人是花了心思的。
身后的几人把带来的鲜花和酒摆在墓地前,挨个往地上倒酒,敬宝叔
“宝叔,宝桑现在出来了,您可以安息了。”
“您放心,我们会倾尽所有协助她重整宝家当年的风光。”
说来好笑,他们这群人无论对外是如何凶神恶煞的坏人形象,但是对内都是义字当头,肝胆相照。
宝桑往前走了两步,弯腰把手里那束花放在墓碑最中间的位置,缓缓起身,往身后看了一眼并排站着的他们。
眼里闪过一丝失望,那个男人,真没来。
宝家当年在道上风光无限,直到她入狱,才逐渐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宝家名下的所有产业,他爸唯一信任,唯一会托付的只有顾阮东。
他想走正道,也得先问她同不同意!
此时,太阳已从东边完全升起,阳光把这片陵园照得格外闪眼。几人祭拜完,说道:
“走吧,宝桑。”
宝桑一动不动:“你们先回去,我再多陪陪我爸,还有,转告顾阮东,让他来这里,我有话跟他说。”
“这...”大金大舫几人都有些踌躇,顾少要是肯来,或者肯听他们的,刚才就来了。
他们尊重或者疼惜宝桑,但更怕顾阮东。
宝桑回头:“我等到他来为止,否则他要不介意,我可以上顾氏去找他,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