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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先是祭拜先祖，午时应该会有个宴会，到了下午的时候，应该就是打猎之类的游戏了。”

祭拜先祖自然是所有人都跑不掉，至于打猎这些事，顾昀熠也做不了，左右下来这个清明节又是要废脚的节奏了。

一炷香的时间，顾昀熠已经梳妆打扮完毕，和春华一起走进了一间杂库，里面存放的是顾昀熠从燕国带来的嫁妆。

来的时候声势浩荡，东西也是极多，各种珍宝，都是姜云升从燕国的国库和自己的私库里一件一件的选出来的。

还有一些是她自己的收藏，和大臣献上的珍宝。

这间杂库，也被顾昀熠的东西填的满满当当。

顾昀熠和春华一起，走向最里面，有一个最大的箱子，和其他都不一样，这是一个竖着的很大的，箱子外层都蒙上了一层灰尘。

顾昀熠伸出手，细嫩的手指和灰扑扑的扣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啪的一声，锁开了，春华将上下两层的盖子掀开，是尘封许久的灰尘皮面而来，携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是兵器，是沾了血，还没来得及清洗擦拭的兵器，从上面残留的血迹上可以看得出来，这些兵器的主人在战场上是多么的英勇无畏，是多么的骁勇善战。

顾昀熠的手指落在了一把长剑的剑身上，慢慢的摩挲，哪怕是陈年的血迹都不能藏住它的光芒，也没有生分毫的血迹。

它的锐利，几乎是顷刻间就刺破了顾昀熠的指腹，鲜血落下一滴在剑身上。

顾昀熠回了头，“走吧。”

春华应声，关上了箱子，将东西重新收好。

但是那把沾了ᴊsɢ顾昀熠鲜血的长剑，好像不可察觉的量了几分。

顾昀熠自顾自的先走了出来，春华在后面，两人都出来之后，春华重新给这间屋子上了锁，有些东西，是看不得的。

顾昀熠闭了闭眼睛，这是她十五岁就决定了的事，有什么好后悔的呢。

她走向书房，这次没有看什么书，还是在书案前坐下，从书案旁边拿了一张宣纸。

把手指伸进嘴里，顺着方才割出的血迹咬了一下，用另一只手挤压指腹，鲜血流进砚台。

顾昀熠取了一支笔，沾了沾血，在雪白的宣纸上，隆重的写下一个字——妄。

春华看着这一切，什么也没有说，但是看向顾昀熠的眼神里，是心疼和担忧，

顾昀熠把宣纸叠好，用一个信封叠了起来，递给春华，“送给春芝，让她叫人送去燕国，送给哥哥。”

春华拿着信封就出了书房的门，顾昀熠就开始把书案上的东西收拾好，整理好衣裙，起身，打算出去。

只是还没站起来，顾昀熠只感觉喉咙一阵干涩，满嘴的血腥味在口中不停地叫嚣，在发泄不满，在述说怨恨。

她连忙拿出帕子，一口鲜血就这么喷出。

是了，她这个将、、人，何必要求那么多。

竟然还敢妄想那么多。

顾昀熠两眼一黑，往地上栽了过去，昏过去之前，顾昀熠的耳边回荡着那句话。

“此女，乃大雁之福，乃世界之不幸，是为天灾，必命不久矣，还须谨慎，切勿沾染鲜血，方可保其平平安安度过一生，善哉，善哉。”

春华再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倒地的顾昀熠，和地上的鲜血，手里的帕子也染上鲜血。

春华很冷静，就像对这一切都司空见惯。

春华一个人扶起顾昀熠，将人放在了榻上，自己去收拾书房的血迹。

公主的决定，她们不能质疑，只有服从与追随，大燕国的长公主殿下，一直......一直就是大雁所有人信仰的神......

国之天神，世界之天灾。

是福是祸，没有人可以预言，所有人只希望，往后的日子，殿下可以平平安安、一生顺遂。

第53章 清明

等待顾昀熠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

今日秦栀郁倒是没来，春华春枝怕被外人知道些什么，三餐都要了进来，也没有对外请御医。

因为春华春枝都知道，这是燕国神女的命中劫难。

下午的时候媚嫔又来了一次，说是要来拜访宸妃娘娘，只怕是因为昨晚的事来挑事。

在昭华宫门前闹了一通，何楚月也是个不长脑子的，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顾昀熠醒来的时候，春华在枕边伺候着。

她咳了两声，春华听到了连忙去把人扶起，“娘娘，感觉还好吧。”

顾昀熠面色苍白的不像样，嘴唇也是毫无血色，春华连忙接了一杯水递给顾昀熠。

“不碍事。”三个字从顾昀熠嘴里出来已经是艰苦万分，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春华看着这样的顾昀熠满脸担忧，“娘娘，您不该做的，明明陛下还在燕国，有陛下的庇佑，大雁是不会倒下的。”

顾昀熠从春华手里把水接了过来，抿了一口水，苍白的嘴唇在水的湿润下变得稍微没有那么干燥。

她道，“我和哥哥不一样，哥哥的赐福远远抵不上我一滴血，与其让损了哥哥元气，还不如让我来。”

顾昀熠说话时没有特别多的表情，就好像受伤，难受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一般。

但是不管怎么说，春华都扎扎实实的从这句话里感受到了顾昀熠的无助。

春华斟酌了一下，“娘娘，明日陛下会设宴，您现在的身体，只怕......”

燕国与楚国不同，楚国有天子之气庇佑，燕国只有她们的长公主殿下，肉体凡胎，却要承载所有人的怨恨。

顾昀熠摇了摇头，面色虚弱，语气却是坚定，“得去啊，第一次聚会，总不能真把秦栀郁送给他们抢吧......”

第二日清晨，顾昀熠准点起来，春华春枝虽然担心，但是总不能违背顾昀熠的命令，只能自己快点了，让自家娘娘多休息一会儿。

顾昀熠今日挑了一身淡紫色的衣裙，一头秀发被盘在头上，脸上是真的打了粉的，不过根本盖不住奇差的脸色。

每年清明节，顾昀熠都是这般，只是以往在燕国还能说，还可以发泄，如今甚至都不能与别人说。

秦栀郁是应该和皇后一起去的，但是何觅现在孩子四个月了，加上何楚月的事，秦栀郁直接下了一道皇后在寝殿养胎的命令。

也算是禁足了。

这清明节祭祖，也就没有皇后。

秦栀郁是不能与顾昀熠一同去，毕竟那是皇后的殊荣，就算现在这个名正言顺的皇后不能去，也轮不到顾昀熠。

不过好在位份高，出门还是有歩撵这种东西。

不像贵人、嫔这种位份，是扎扎实实要走好长一段路的。

祭祀在皇陵中，远不止嫔妃，大小朝堂官员，该来的都在。

行礼、叩拜、上贡基本的都与燕国大同小异，作为燕国的公主，对于这些事并不陌生。

但是所有人都不能坐。甚至不能站着，必须都要跪着，上至太后，下至三公主，这是对祖先的尊重。

顾昀熠知道祭祀的隆重，也不会因为自己身子的缘故而怠慢了礼仪。

等做完一切流程，太阳高照，虽是三月，但是毒辣的阳光还是肆意照射到每一个身上。

顾昀熠咬了咬牙，准备起身，但是久跪让她脚已经麻了，起身的时候，如果不是春华连忙搀扶，只怕就直接摔倒了地上。

嫔妃们或多或少都有这种情况，个个都是身娇体弱，但也不乏用这一点来吸引秦栀郁的同情的。

只不过秦栀郁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顾昀熠身上。

她身子本来就不好，还让人顶着烈日跪了这么久，这破天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一到这个时候就起太阳。

秦栀郁烦躁的踢了一脚脚边的石子。

顾昀熠现在面色更差，早上的时候往脸上打的粉现在也没用了，看着整个人的脸色更加惨白，这就不是所谓的柔弱惹人怜，而是货真价实的真个人快晕了。

秦栀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