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明月江沅煦小说免费阅读-热点小说榜单推荐宁明月江沅煦
瞒天过海宁明月,别指望了,他捞你仅此一次,没有下次机会。”
逼仄的车厢中。
宁明月跪在他脚边,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江沅煦匕首挑开她的披风,里头薄纱衣显现的那一瞬,他用力掐住了她下颔。
“这几日,就是穿成这样伺候皇帝的?”
他额边青筋暴粗,狰目欲裂。
方才皇帝说他没有碰过,他便不信。可现在,她就穿成这样在他眼前。
若不是侍寝,怎会如此穿着!
宁明月感觉下颔骨要被捏碎了一般,疼得说不出话,被他死死扼着,她连摇头都做不到。
当时从皇帝的卧房窗外爬出去后,她不敢乱跑,就近找了间房躲了进去。
可是没有衣物供她更换。她也不敢出去,怕遇到江沅煦,只能在那间黑暗的房里,缩在角落中等着。
结果,她到底没能逃过。
江沅煦看着她这般暴露模样,一股滔天怒火在胸腔里乱窜,直冲肺腑,甚至窜上天灵盖,让他霎时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女人。
他出声叫停了马车。
“滚下去。”
宁明月跪着去捡那条玄色披风,披风被他用脚死死踩住,她拿不动。
“我让你就这样,滚下去。”
他再次冷声催促。
宁明月心一寒,她就这样衣不蔽体的下马车,势必落个受人欺辱横死街头的下场,而且死相尤其难堪。
她的的余光瞥见车厢里角落里的匕首。
不如现在就死。
死在他马车里,脏他的眼。
在他的青石靴踹上她胸口之时,宁明月摸到了那把匕首,在腕上狠狠划了一刀。
鲜血飙了出来,溅到车帘上。
江沅煦眸光中的怒火在刹那停滞。
愣怔过后,打掉了她手里的匕首,一只手死死握住她流血不止的手腕,握紧了。
另一只手捞起披风遮掩她身体,冲着车厢外一声大吼。
“找大夫,快!”
宁明月不想死在他怀里,她只想一个人躺在角落里,干干净净安安静静的死去。
可他横抱着她踏进将军府,急步往就近的厢房走去,刚才被他踩在脚下的玄色披风,此刻严严实实的裹着她。
被放在床上后,他双手紧紧握住她手腕。
艳血染红了他的衣袍,他始终保持着这个姿势,目光死死的盯着那顺着他指缝往外涌的血。
死到临头了,宁明月也不再怕他。
“你真的很可恨。”
“嗯。”
江沅煦麻木的应了声。
他只是要听她哀求,低声下气地认个错保证不再犯,今后都听话就行了。
只是要吓唬她而已啊。
这是他的女人啊,他度量那么小,不乐意让任何男人多看她一眼,哪怕是皇帝也不行。
怎么会真的让她衣不蔽体的下马车?
怎么会变成这样?
宁明月咬牙切齿的说:“我希望你不得好死。”
江沅煦紧紧盯着她伤处,抬眸看她一眼,“好啊,活下来,报复我。”
第64章你凭什么恨我?
他脑子里嗡嗡的,满脑子只有三个字反反复复的回响。
活下来。
活下来。
“我不活了,”宁明月唇色苍白,却有终于能畅所欲言的痛快,“唯有一个遗愿,盼你众叛亲离,孤独终老,死无全尸。”
她在这世上已无牵无挂,没有在意之人,唯一一个恨之入骨的,就在她眼前。
江沅煦看着她,淡淡道:“你死了,我只会活得很好。活下来,才能报复我。”
“我能报复你?就算手里有刀,我也只捅得到自己,”宁明月没有能力对他做什么,只有满腹的怨怼,此刻不需要再忍,“但我确实想杀了你。”
“我不爱秦时,也不爱皇帝,唯独厌恶你,恨你,巴不得你死。”
“嗯。”
“你说我是婊子,那你强暴一个婊子又算什么,你是牲口,畜生?”
这样不堪入目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挺刺耳。
那件事是他做的,他却听不得那个词。
江沅煦想反驳,可看着手里止不住的血,他把话咽了下去。
“你凭什么?凭你有个好出身,就能为非作歹了吗?”
“……”
“江沅煦,你会有报应的。”
好好好,遭报应。
江沅煦没心力跟她争执,只想叫她别说了,留点力气等大夫过来。
又不敢在此时要求她什么,怕她反抗更激烈。
“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活下去,阿娘叫我好好活,我还没有做到啊。”
宁明月泪眼蒙蒙的看着他,透着彻骨恨意,一字一句道:“记住,是你逼死我的。”
江沅煦见她脸色越发苍白,大吼一声。
“大夫还不来,死路上了吗!”
分明才一会儿,他却觉得仿佛过了很久,比过去那六日还要漫长。
宁明月感受到那双握着她腕处的手在微微发抖。
他在害怕,他竟然在害怕。
土豆先大夫一步跑进来,一颗小药丸塞到江沅煦手里。
“止血丸!赶紧吃。”
江沅煦迫使她张开嘴咽下药丸,大夫也在此时赶来。
宁明月如同死去了一般一动不动,任由大夫处理她的伤口,给她包扎。
“失血量并不多,不会危及性命。”
闻言,江沅煦紧皱的眉宇一松。
只要人还能活,帐可以慢慢算。
都处理完,大夫和土豆都退了出去,江沅煦立在床榻边,烛光照亮了他半边脸,另外半边隐在黑暗中。
“这么恨我?”
他从不知道她有这么多恨意,她也从未表现出来,始终温顺地伺候他,讨好他。
宁明月闭着眼,不言不语。
江沅煦想知道,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叫她恨不得他死无全尸。
是从青楼那日轻薄了她开始吗?
“青楼那日就恨了?”
宁明月摇摇头。
青楼里她不恨不怨,若非江沅煦,她那日在梁王手里也不会有好下场,只会更糟。
小树林里那回也是,他中了催情香,叫她跪在他身前帮他解毒,尽管屈辱,可事后他也帮忙解决了她的嫡母和五妹。
如此,也算礼尚往来。
宁明月仔细回想了番,道:“是后来在康府,你打碎那块杏花酥的时候。”
江沅煦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件事,觉得可笑:“就为一块杏花酥,次日我不是送了你许多吗?”
宁明月不再说话。
他如何会懂。
像她这样的人,习惯了屈辱,被轻视,终于有个人尊重她,记着她的喜好,那便是她的光。
在秦时面前,在他送的杏花酥面前,她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自己是个人,和他是平等的,可以被好好对待。
她不需要男女之情,也不在乎秦时把她当作谁的替身。
她只是想被当个人,这就足够。
可是江沅煦逼她对秦时说,她是个爱慕虚荣的人。
甚至连一块杏花酥都不给她留。
仿佛是在提醒她,她什么都抓不住,她不配。
那一刻,她看着那块支离破碎的杏花酥,心里好恨。
恨他打破了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安宁日子,恨他把自己踩进泥里,逼迫她,羞辱她,让她再一次身陷暗无天日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