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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听见柳家和在问,转身想溜,却被柳傅氏示意女儿柳芸芸强拉了进来。
“我、我就是久等表哥不回,就过来、过来寻、寻书看的。”
张莹结结巴巴地解释,眼睛四处瞟着,不敢去看表情吓人的姑父。
“呵呵,我一秀才的书,表妹竟是看得懂呢,不愧是鸿胪寺少卿之女,这是也要考科举去呢。”
柳君逸冷嘲,一脸不屑地看着表情闪躲的张莹。
“这是你表妹,你这般不给她留颜面,将来她进了门……”柳大夫人见状指责儿子。
柳君逸看向柳大夫人,眼底闪烁着失望,嘲笑道:“原来还没进门呀?”
“这不是已经登堂入室了吗。”
“连我院中的下人都能随便使唤了,就算我死了,也不会妨碍她进门吧。”
“母亲都能不问祖母、越过父亲私自作主了,还要什么颜面?又是谁的颜面?”
“你!你这个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的畜生,就这么和你母亲说话呢!”
柳大夫人被讽刺得老脸通红,难堪地大骂起柳君逸。
若非老夫人挡在中间,她是很想冲过去打这不孝子的。
“都把侄女硬塞到儿子房中来了,母亲竟然还在计较儿子的态度呢。”
柳君逸似一脸悲愤地说完,转身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你们都回去吧,我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会连夜离开。”
“以后柳家是姓张还是姓李,随便你们,反正我也管不了。”
“至于你们谁想做妾谁想做通房,我也管不了,反正这脏水是泼不到我身上的。”
“以后我就回书院去住了,安全一点,免得半夜醒来床上多了几个女人,能把人吓死。”
“你少说两句吧,越说越不像话了。”柳家和喝斥了一句。
第137章 真当婆母是摆设吗
柳家和虽然生气张氏姑侄擅作主张的行为。
但见儿子这般阴阳怪气处处嘲讽,又有些恼他没完没了。
在柳君逸闭嘴以后,柳家和冷着眼看向柳大夫人。
“张氏,我不管你张家的家风如何,今天我当着一家老小的面儿再强调一次!”
“君逸的亲事我自有主张,不许你给他相看别人。”
“你侄女的事,你做得太没分寸了,有失一个当家主母该有的风范。”
“你要记住,君逸不只是你儿子,他还是我柳家的继承人!是我柳家改换门庭的下一代!”
柳家和最后的话,说得很重,目光甚至隐隐透出杀意。
柳大夫人本要发怒,目光触及他的目光,心里倏地打了个寒战。
她正要开口,又听柳家和泛着寒意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么多年你对君逸也非慈母,就别拿孝道压他了。”
“若你不听,非要闹得母子离心,将来对你们张家,可不是好事。”
“君逸入仕,也不是非要倚仗你们张家不可,他有他自己的路,你们张家,压不住他。”
柳家和的话已是明着警告。
柳大夫人张了嘴,却发不出声音,一张脸早已褪尽红意,变得苍白。
柳家和的话,是在告诉她,柳家早已今非昔比。
柳君逸还未入仕,已有他自己的资源和人脉,足以盖过张家权势,不惧张家威胁。
自然也不会攀附张家,不会向张家低头。
也就不会……
“张家表姑娘,你来tຊ你姑母家做客,我们柳家欢迎,但请你恪守为客之道,莫失了张家门风。”
柳老夫人见儿子不给儿媳体面,也没觉得不妥,反而觉得解气。
这时便看向一旁低着头绞手帕的少女,淡声说道。
张氏嫁进柳家快十九年了,一直很强势。
这些年张氏掌着管家大权,为张家扒拉了多少财物,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在柳家赚钱的速度,快过花钱的速度,到也没有显露什么不妥。
只是如今既然儿子表态了,她这个当婆母的以后也不会再放任一些事情了。
首先,就要敲打这个惹怒自家宝贝大孙子的女子,有些事,别妄想了。
张莹被当众落了脸面,当场便嘤嘤地哭了起来。
柳老夫人不悦地蹙起了眉。
“傅氏,送张家表姑娘回她自己的院子,也让孩子们都散了。”
柳老夫人发了话,柳傅氏不敢继续看热闹,连忙应是,便赶着一群小的们走了。
柳家兴也赶紧跟着走了。
内室只有柳君逸、柳老夫人、柳家和还有柳大夫人全都冷着脸站在那儿。
柳老爷子则在窗前软榻上坐了,翻着那本被张莹拿来看的文集。
张莹为了表现她也是读过书、能够与夫君红袖添香的才女。
特意从柳君逸的书架上找到一本看得懂的书,这几天就在这里看书。
柳老夫人赶走其他人后,这才冷着脸看向一脸倔强的柳大夫人。
“张氏,等过了年就把你侄女送回京城去。”
“我儿子已经娶了姓张的媳妇,我孙子不可能再娶一个姓张的。”
“怎么就不能娶了,表哥表妹亲上加亲,不是更好吗。”柳大夫人不甘地反驳。
“傅氏的娘家侄女不就与柳家定了亲吗。”
哪怕换了人,也还是维系了亲事在呀。
“你还不明白吗。”柳老夫人一脸严肃。
“你仗着娘家权势,这些年早忘了你是嫁进柳家的媳妇,而非招了个上门婿。”
“若再娶一个进门,柳家迟早变成张家,你置我柳家于何地!”
柳老夫人将拐杖在地面重重一顿,眼中闪烁着怒意。
“这些年你把公中的钱,都明着往娘家扒拉了多少?”
“我不计较,不是说我眼瞎耳聋,更不是说我柳家好欺!”
“而是念在你为柳家生了两个嫡子的体面,逸儿要考功名,更要颜面,闹起来并不好看。”
“既然你端不正自己的身份,更是明着来算计逸儿,那就好好在自己院中反省你的错误吧。”
“过年之前,你就别出门了。”柳老夫人一句话就将人禁了足。
虽然离过年也就半月了,时间并不算长。
但柳大夫人进门就掌家,十八年的当家主母早已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尊荣。
突然被婆母禁足,无疑就像被人当众扇了几耳光,颜面尽失。
让她一瞬间脸上藏不住的怨恨,死死地盯着柳老夫人。
这老婆子竟然敢禁她的足。
然而,柳老夫人将她的表情收入眼底,心中更添怒意,又继续道:
“明天起,家中庶务交给傅氏来管!”
“你们早上来我面前,当面把帐目对清楚,把钥匙和对牌都交出来!”
竟敢用这种眼神看她这个婆母,真当婆母是摆设吗。
“或者,你愿意今晚就去跪祠堂,也愿意让家和给你一封休书,你明天就带着你侄女离开柳家。”
柳老夫人再搁下狠话,让柳大夫人心里惊颤。
她不惧跪祠堂,却万万不能被休弃。
这一刻,她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我、我回去整理帐本,明儿交出来。”柳大夫人不敢再待下去,转身匆匆走了。
只不过在回去的路上,恨得咬牙切齿,回去之后就将张莹叫了过去,甩了一耳光……
逸风轩,柳老夫人见柳君逸在默默收拾书架上的书,一摞一摞往箱子里装,连忙走过去。
“逸儿啊,你娘做得不地道,还有我们呢,不会让你娶不喜欢的姑娘进门的。”
“你别再闹脾气了啊,真不好收场时,柳家不怕丢脸,可你还要科举呢。”
“若传出了不孝的名声咋办啊。”
柳老夫人语重心长地劝说着。
她知道,这臭小子还在气头上没消气呢。
“祖母。”柳君逸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他此时心情其实无比平静。
之前发现自己的地盘被人侵入时,他是异常愤怒的。
只不过在一家人都过来后,他就冷静下来了。
闹那么大一出,不过是为将来铺路罢了。
不能让母亲以任何理由将张莹硬塞给他,哪怕母子撕破脸,也不能给她们半点机会。
但是——
第138章 母亲定会搓磨我媳妇
只要他娶的不是母亲同意的妻子,将来恐怕还有明刀暗剑等着他们。
他可不能让琪儿将来进门,被怀着怨气的婆婆搓磨死。
孝道,就要在今晚这样的机会里,撕碎了。
“母亲一惯不喜我,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
“我一心只想努力读书将来金榜题名,为柳家争一份荣耀。”
“也让张家知道,柳家一样能入仕,不是非他们张家不可。”
“这么多年,母亲诸多傲慢强势,不就是仗着张家是官家而柳家是商家吗。”
“这也是我一直忧心的事,我的顾虑已和父亲说过。”
“但我没想到……”
“她为了张家利益,竟拿这般品行不端且行事孟浪的庶女来糊弄我的亲事。”
“我再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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