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重生后,首辅大人坐不住了(赵徽鸾容谙)全文免费阅读_(长公主重生后,首辅大人坐不住了)免费阅读无弹窗最新章节列表
闻言容谙垂下眼,捏上赵徽鸾的指尖轻轻摩挲,却是未语。
赵徽鸾也不催他,直到回到长公主府,两人又一次坐在窗边矮榻上对弈,容谙才缓缓告知她。
“臣想让云嵩招募新兵,想让他亲自练出一支大胤精兵,臣还想让他亲自掌兵。”
赵徽鸾捏着白子的指尖顿在距棋盘不过微毫处,久久没有落下去。
她收回棋子握于掌心,与面前人四目相对。
“容卿,倘若今日与本宫说这话的人不是你,本宫不会让他活着出长公主府。”
“臣知道。”
赵徽鸾静默看着容谙,倏而笑了。
“容卿啊,你真是好大胆。你怎么敢就这么告诉本宫?”
“你就这么信本宫吗?”
执掌权柄的内阁首辅让战功卓著的安南侯练亲兵,朝臣知道了高低得参上一本“首辅包藏祸心”,更有甚者会直接骂他二人有谋权篡位之心。
这人居然还敢告诉她,安南侯云嵩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
容谙笑着拉过她的手,两人的衣袖抚乱了棋局。
他抵着白子,捏了捏赵徽鸾掌心:“殿下也当清楚,监政长公主若非是殿下,臣亦不会让权。”
“容卿可曾想过,若你与云嵩的关系被戳穿,朝野上下会如何看待你?单本宫一人信你,是无用的。”
“殿下,若事事都要瞻前顾后,那臣将无一事可为。”
赵徽鸾反握住他的手,笑道:“容卿,你这样让本宫特别想嫁你。”
“臣不信,除非殿下现在就与臣进宫面见陛下。”
“……”
司礼监掌印段思齐下值回来,瞧见他干儿子黄英等他等得望眼欲穿。
段思齐冷眼看黄英殷勤备至地端茶递水捧毛巾,又看黄英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来里边是一块上乘的和田玉,瞧着价值不菲。
“英儿前些日不是刚送过节礼吗?”
黄英躬身舔着笑脸:“儿子有了好东西,自然第一时间孝顺干爹,哪里管什么节不节的?”
“英儿这是有事求咱家?”
段思齐拿起和田玉对着光线照了照,一语道破黄英的来意。
黄英干笑两声,没敢接话。Ꮣ
“你是听说了长公主昨日强闯大理寺一事吧。”段思齐把和田玉放回盒子里,眼睛轻飘飘扫过黄英。
黄英把锦盒盖好,放到段思齐手边。他虽满脸堆着笑,但段思齐看得清楚,此刻的黄英,坐立难安。
“你啊,还是这么记仇。”段思齐摇头叹息,“还记得他夺你东厂提督的事呢?”
段思齐站起身,拿过一把剪刀修剪屋内的盆栽花卉,他走到哪,黄英就跟到哪,弓着背,两手虔诚地递上前,给段思齐放剪下来的枯枝烂叶。
“你说你,要动萧青阑,你得换个法子啊。他为殿下办事,殿下又是出了名的护短,岂会眼睁睁看着萧青阑入狱?”
“那依干爹的意思,长公主会知道是儿子挑唆人按下京中诏令的吗?”
段思齐动作随性利落,口吻清淡道:“你怎会想着让殿下吃下这个哑巴亏呢?”
“这……”
段思齐难得侧目看了眼犯难的黄英,摇了摇头,提点道:“你得让萧青阑保你。”
“他若查到是儿子,想是杀了儿子的心都有了,怎么保儿子呢?”
段思齐剪下一段枯枝放进黄英掌心,挥手示意他靠近。
听清他耳语内容的黄英登时眼睛都瞪大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段思齐。
“干、干爹,这怎么可能呢?他可是太监啊!他怎么敢?”
“他啊,可与旁的内侍不同。与你我都不同。你忘了你当年为何在偏殿里揍他了?”
段思齐懒懒勾唇,眼周褶皱丛生,一双眼睛却透着精明与老辣。
他的话让黄英陷入沉思。
从见到萧青阑的第一眼起,黄英就不喜这人,太傲气。
明明都是与他们一样的腌臜人,凭什么萧青阑要对他们流露出轻蔑的神色?
看不起他们,不就是看不起他自己吗?
黄英想了又想,又问他干爹:“那他会不会当场就杀了儿子灭口啊?”
“那你就在御马监里等着长公主的人来送你上路。”
黄英瞬间骇得面白如纸。
诚如他所言,他到的东厂,萧青阑直接掐上了他脖颈。
“你不会以为送上一个小太监顶罪,本督就会息事宁人了吧?”
“可、可确实是他跟着厂督去蜀南,也是他压下了招抚诏令……”
脖颈上的力道愈发重了。
黄英拍着他手,惊骇道:“厂督、厂督不如先看看咱家送厂督的赔礼。”
第173章 类卿
阴鸷的目光扫向门口,倩影窈窕莲步轻移,萧青阑面上的不耐在来人俏生生立到他面前时不自知地隐去了。
黄英逃出生天,护着自个脖颈退开好几步。
眼尾余光留意着萧青阑的神色,黄英用力喘息着,心下有后怕,也有窃喜。
干爹看人委实准的很!
“黄公公这是何意?”
萧青阑眉眼轻抬,横了黄英一眼,随后揉捏着手腕回到首座坐下。
语调漫不经心又带点玩味,听得黄英后背一片腻凉。
“咱家是觉得命运待厂督实在不公。”
黄英尝试着开口,见萧青阑没有动怒,又道:“我等出身潦草,入了这内廷既得活路又得富贵,没什么不好。萧厂督却不同。”
“厂督出身高,又是天人之姿,本该有大好前程,封侯拜相亦不为过,就是比之现今的燕都三俊杰也不遑多让。可恨当年温贼误国误民,连累了厂督。”
萧青阑冷嗤:“本督怎么记得当年偏殿里黄公公不是这般说辞呢?”
“当年事当年了,长公主殿下不是已经帮厂督出过气了吗?”
黄英暗自留意,果然瞧见萧青阑听见他提起长公主,冷厉的神色瞬间柔和了下去。
“咱家如今啊,就是心疼厂督,觉着厂督这样的人物不该淹没在这东厂里。”他凑上前,压低嗓音缓缓道,“厂督为何不能同那人一样站上高位指点江山呢?”
陡然撞上萧青阑发狠的眼神,黄英惊骇不已,还是硬着头皮,意有所指地说出后边的话。
“只有站得高了,才会被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萧厂督说呢?”
萧青阑收回视线,两腿交叠歪靠在椅子里,神情漠然。
黄英后退一步,觑了眼身旁的美人,同萧青阑拱手道:“不过一个玩物罢了,萧厂督处置了便是。只是厂督寡欲多年,若得兴致,不如试试温香软玉在怀的滋味。”
“咱家告退。”
黄英躬身后退,行至堂外,他面上讨好的笑尽数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嫌弃。
呸!什么东西,也配肖想长公主?
堂内美人儿除了刚进来那会同萧青阑对视一眼,之后一直默默垂首站立。
衣裙单薄勾勒着曼妙身姿,萧青阑想着黄英那句“温香软玉”,指尖不受控制地朝那人盈盈一握的细软腰肢探去。
距离分毫时,他指尖顿住了,转而扼住了女子咽喉。
女子精致明艳的面容浮现惊恐,明亮的眸子里快速蓄满泪光,双手无助地拍打着他。
萧青阑不由得有些充愣。
多好看的眼睛啊,与那人有七八分相像。
颈间的压迫骤松,女子泪眼朦胧地看着面前人人惧骇的活阎罗,这人忽然一改方才的阴鸷煞气,指腹轻柔地给她抹去眼角泪珠。
“不哭了,好吗?”
他满目柔情泛滥,语调怜惜又缥缈。
“你叫什么名字?”
“奴、奴……”
女子鬼门关前走一遭,说话不利索。
萧青阑抚着她眼角:“你以后就叫蒹葭。”
……
萧青阑去了趟长公主府,瞧见赵徽鸾披着厚实的斗篷在庭院里堆雪人。
她身后是唇边含笑的容谙,宠溺地看着面前人玩闹。
冷不防赵徽鸾回身扔过去一个雪球砸在容谙的披风上,容谙扬了扬眉,想起永昭四十一年的除夕,小姑娘蹲在宫道上冲他砸雪球撒气。
赵徽鸾显然也是想到这一事,笑吟吟地冲他叉腰,傲娇的小模样看得容谙没忍住掐上了她面颊。
又见她指尖冻得通红,容谙将她手拢进掌心。
“容卿。”
赵徽鸾眼神示意他,在他靠近时踮起脚尖,如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而后好似偷腥成功的小猫转身就要跑,结果被人拉进怀里,用披风裹了个严实。
不知他二人说了些什么,清脆的笑声被冷风送进萧青阑耳朵里。
他握紧了手中锦盒,容谙朝他这边望过来,同赵徽鸾耳语,便听赵徽鸾扭头喊他:
“净之。”
萧青阑低眉垂眼来到庭院,把手中锦盒呈给赵徽鸾,这是他去蜀南顺道带回来的靖州雕花蜜饯。
赵徽鸾随手拣起一枚,咬了两口,剩下小半块直接塞进了容谙嘴里,又低头去摸索另一块,嘴上说着:
“你这事本宫已经着人去查了,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不必了,殿下。”萧青阑躬身道,“奴才已经查到是何人所为了。”
“处理好了吗?”
“处理好了。”
赵徽鸾点点头,让他退下了。
熹和二年。
开春不久,江南清丈事遭遇瓶颈,寸步难行。
沈知韫自请携国子监生下江南历事,内阁授以巡按御史职,便宜行事。
一行人出燕都十里地,后边追上来一串急促的马蹄声,在靠近沈知韫的马车时缓下,亦步亦趋跟着马车的节奏缓缓行。
沈知韫专心看文书,边上帘子挑起一角,外边人道:“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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