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称呼李鹤清堂哥……他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人吧。”

　　一个小时前，她还给季吟兮兴致勃勃科普有关商家小儿子的种种猜测，现在……当事人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无独有偶，于子化心里也极不好受，说好的保洁家属，怎么又成了跟李鹤清沾亲带故？

　　原本商炽抢了他的高光，他还想过去好好理论一场，现在……感谢袁总来得早，没给他机会惹上大人物。

　　组里同事怎么想，已超出了当事人在意的范畴，此刻他们正在去看烟花的路上。

　　明天即是小年，街上的新年氛围已相当浓郁。

　　商炽揿开手机，二十一点三十九分，距离烟花秀开场还有二十分钟。

　　墨湖距离季吟兮公司大楼不算远，两人选择步行，道路两旁树梢上装点着火红灯笼，灯笼不大，但很多，光源虽小，抵不过星罗棋布，连在一起，醉了良夜，披上满城绯色。

　　越靠近墨湖，街上越是热闹，季吟兮看见两个小孩，正捧着几块钱零钞商量等会儿买什么东西吃，她看着他们，有些出神。

　　“阿行也快放假了。”她说。

　　小时候她跟季确行也精打细算着零花钱，脑袋贴着脑袋讨论要买的零食和饮料，此刻回想，仿佛就在昨天，又恍惚过了许久。

　　“当了几个月兵回来，估计会有不小变化。”商炽想到季确行，脑中最先闪出的是他那翘着二郎腿一个劲儿摇的四十八号大脚。

　　“或许吧。”季吟兮也有点期待，“在部队天天训练，应该比以前壮了，走自己喜欢的路，大概也能更快活些。”

　　说完这些好的，她又有点犯愁：“就是不知老太太那边会什么反应，她最近精神越来越好，被阿行突然回来一刺激，彻底清醒也说不定。”

　　“彻底清醒，不是挺好么？”

　　“好是好，但我怕她想起以前难受。”季吟兮说。

　　糊涂这些日子，季老太太把过往tຊ许多伤心事都忘了。

　　“早晚有这么一遭，除非浑浑噩噩过一辈子。”商炽现身说法，“没有戳不破的谎，你看我不就知道了？”

　　季吟兮看他一眼：“是，你就是反面教材。”

　　“嗯，前车之鉴。”商炽并不否认，“所以，别走我的老路，她早点清醒了，早说清楚是好事。”

　　季吟兮回想商炽骗自己，的确跟她和季确行合伙骗季老太太有几分相似：初衷算不上坏，但骗就是骗，越往后拖或许连坦诚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儿，她抿了抿唇，低头若有所思。

　　商炽没打扰她，让她自己想明白。

　　两人一路慢慢地走，不知过了多久，商炽出声提醒：“十点了，抬头。”

　　他说话的同时，空中数道炸响从四面八方传来，五光十色的花从湛湛天穹绽开，在黑夜里艳丽夺目，璀璨非常。

　　“你看东南方向那团，”商炽在旁边说给季吟兮看，“像不像梵高的向日葵。”

　　他说的那组烟花由若干金色烟花组成，远远看去当真像一簇向日葵花束，与梵高那幅名画确有几分相似。

　　季吟兮只分左右不辨东西，天上烟花又太多，她目不暇接，一直没找到“梵高的向日葵”在哪儿。

　　季吟兮仰着脖子东张西望好久，却连方向都没看对，商炽在她身后闷闷低笑一声，突然伸出掌心抚上她发顶，用很轻的力道带着她脑袋转向自己说的那朵烟花。

　　“在那儿，”他贴近她耳朵，“看见了吗？”

　　他气息很热，与深冬的风一同扑进她耳廓，激起冰火两重暗流。

　　暗流如电，在季吟兮身体里从头到脚过了一遍，她僵着脑袋怔然看向他指的方向，却直到那组烟花落幕，都未能欣赏到“向日葵”的风华。

　　她余光里都是他。

　　她眼里都是余光。

　　商炽在旁看她的反应，笑着问：“好看吗？”

　　季吟兮虽没看到，但不妨碍她装，她收敛心神，故作镇定点头：“还不错，挺热烈的。”

　　“不错啊——”商炽拖着长音，没忍住哼笑出声，“我说的那组早放完了，你哪来的不错？”

　　季吟兮接着淡定胡诌：“那么多烟花，谁规定我只能看你指的那朵？我看的那朵明明也很好看。”

　　“嗯，我相信很好看。”商炽难得没为难她。

　　“说得好像你知道是哪朵一样。”季吟兮呛他。

　　这人整天胡说八道，真是烦死了！

　　“我既这么说了，当然就是知道。”商炽说。

　　“那你说我看的哪朵？”季吟兮问他。

　　“让我说啊，”商炽眉梢轻剔，声音含笑，“大概……姓商的那朵吧。”

　　心思被戳破，季吟兮反而有种莫名的开心，从心底丝丝缕缕往外溢。

　　于是，她别开眼，也轻轻地笑了。

　　烟花盛大而短暂，官方公众号给出的烟花秀时段是22:00~22:22，结束时间取了个“爱爱爱爱”的巧思。

　　墨湖之畔，不是每对男女都像季吟兮和商炽一样，只是安静观赏，身边不乏热恋中情侣掐着烟花秀落幕的时间亲吻。

　　商炽看到，觉得有点有趣。

　　古往今来，人们总喜欢追求各种各样的仪式感：在生日、节日、每个纪念日约会，仿佛这些日子不止二十四小时；于摩天轮最高点、于初雪降临之际、于烟花盛开时接吻，就像这时的吻比其他时候的会更甜……

　　他垂眼看季吟兮，她正仰头看着烟花，纤长脖颈裸露在衣领外，白皙发亮，像镀了一层月光。

　　极突然地，他生出一个念头：想试试有些话说在某个充满仪式感的时刻，会不会有所不同。

　　于是，赶在烟花秀落幕前的最后五秒钟，他捂住季吟兮的耳朵，轻轻地说。

　　“今夜烟花绚烂，那么……我有点爱你。”

暧昧调情44山雨欲来

　　商炽原先想说的是喜欢，可在出口的一刻，又觉得若换成“爱”，好像更自然。

　　果然，是有点不一样的。

　　22:22的烟花尤为热烈，轻易掩去商炽的声音，季吟兮又被捂了耳朵，半点没听清他开头的话，但随着最后一响烟花用璀璨光华向墨湖谢幕，商炽几个尾音终究是传进了她耳中。

　　季吟兮下意识屏了一秒呼吸，疑心自己幻听，摇开他的手问：“你刚刚堵我耳朵，背着我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你耳朵冻红了，我给你暖暖。”

　　特定的一些话，在特定时间对特定的人说出，即已实现它的意义，当事人不是必须知情。

　　“不对，”季吟兮与他较真，“你肯定说了！”

　　烟花秀结束，湖畔人群如潮退去，商炽被“潮水”推着往前，转身背着手看她，眉梢轻轻剔起：“那你说，我说了什么？”

　　季吟兮本就只听了个影，又是这样的话，自然不好重复。

　　她看不得商炽这样得意，于是也挑衅似的扬了扬眉毛：“你说你自己特——别——不是个东西！”

　　“那怎么样，”他散散漫漫地笑，“这么多人，也只我这个不是东西的愿意跟你回家……”

　　两个人吵吵闹闹往回走，均没留意他们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库里南，主驾窗口半开，伸出一只夹烟的手。

　　烟雾缭绕里，晏清遇透过视窗，看着前方并肩行走的人，目不转睛。

　　良久良久，直到人影再寻不见，他拨通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很惊喜，说了些什么，晏清遇仍旧冷着眉目，声音却缓和几分：“听说你想见我？怎么不直说，同学一场，犯不着大费周折托关系。不如趁着年末大家放假，办场同学会，我们这些老同学一起聚一聚？”

　　对面又说了几句，晏清遇眉眼总算不再那么凛冽：“人尽量聚得齐点，朋友多，才有意思，我相信你的号召力。”

　　他走了太多年，以致季吟兮一时忘了与他过去有多好，没关系，这么多故旧重逢，总有人帮她想起来。

　　-

　　过了小年，春节转瞬即至，年关岁末，工作虽稍有增多，但因年假在即，大家有了盼头，日子总归不算难捱。

　　季确行发来消息称腊月二十九归家，叮嘱季吟兮备好大包零食准备接驾，季吟兮甩给他一连九个[速滚]表情包，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跑了好几趟超市，买入许多两人爱吃的小零食。

　　季老太太无事时，经常在客厅翻看被一袋袋零食填得日益满当的置物架。

　　她从前没有翻这些的习惯。

　　“一过年就买一堆零食，垃圾食品，要少吃知不知道？”她嘴上这样说，眼睛却是笑着的，眼神澄澈发亮，像在期待什么。

　　“怎么这么高兴？”季吟兮不由问。

　　“过年当然高兴，”老

相关Tags: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