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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里念念有词在说什么，程妤走进了才听见是“我错了。”

李燕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感受到程妤的出现，程妤垂目看着她，好一会才出声：“李燕南。”

李燕南停了下，掰着的手指头轻轻颤抖着。

“我知道你在装。”程妤看着她，在病床前停下。

李燕南手颤抖的更厉害了，她嘴里喃喃的声音更大，仿佛在故意压过程妤的声音一样。

“李燕南！”程妤看见她这样，猛然拔高了语调。

“你现在装疯卖傻有什么用？！”

她才从钟慧那里出来，信誓旦旦的和钟慧保证了证据确凿，李燕南却突然来这么一出。

程妤看着李燕南那畏缩的模样，心里气血翻涌，她好想扒开李燕南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然而下一秒，李燕南突然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她跪在程妤面前，颤颤巍巍的拉着她的手：“渺渺，渺渺，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程妤看着李燕南，心里的那股火气还没有消下去，就见李燕南一巴掌又一巴掌狠狠的甩在自己脸上，她木讷的乞求着程妤：“我求你原谅我，渺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害了你，害了桃桃，也是我害了我爸！”

“都是我做的，是我应该死，我罪该万死……”

说到最后，李燕南慢慢停下动作，又开始把自己蜷缩起来。

说起来也可怜，李燕南已经满头白发，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了三十岁不止，她缩在床上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然而程妤看着她，心里却没有多少涟漪，更多的是一种无名怒火。

李燕南现在知道她错了？

那有什么用，因为她的蠢、她的自私，外公已经没了！

程妤冷眼看着她痛哭流涕，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

晏书锦等在门口，看见程妤出来，低声问：“你还好吗？”

程妤没说话，手机屏幕直接亮起。

她没看是谁的电话，抿着唇到一旁去接电话。

她现在心情并不好，很需要安静。

刚走到医院拐角，低沉随性的嗓音就顺着电波传过来。

霍宴时问她：“你去找钟慧了？”

程妤默然，“你怎么知道？”

霍宴时把玩着手里的笔，看着窗外的蓝天，声音没什么语气的说道：“凌华最近的法务在洽谈南方律所，是钟慧在负责。”

第380章 雨

程妤站在走廊尽头，这边没什么人过来。

她盯着角落的瓷砖问，“你不想让钟慧帮我打官司？”

也是。

毕竟她要告的人是宋音音，霍宴时维护都还来不及，哪里会让凌华的法务来帮她的忙？

程妤自嘲的扯了扯唇角，正想开口，就听见霍宴时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只是提醒你，钟慧和梁齐之间有过节。”

程妤一愣：“什么过节？”

“钟慧和梁齐师出同门，曾经因为一个案子闹的很难看过，听说钟慧是原告律师，梁齐是被告。”

“谁赢了？”

“原告撤诉了。”

程妤呼吸微顿，就又听见霍宴时淡声说道：“钟慧和梁齐算是行业内出了名的死对头。”

程妤懂了，怪不得钟慧在听到梁齐这个名字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她。

她垂目思索了下，问霍宴时：“你是特意来告诉我这些的？”

“我只是想提醒你，罗家成周一的航班回国，别忘记了。”霍宴时嗓音悠悠。

旁边来送文件的李烁听着他的话，额角忍不住一抽，欲言又止。

直到霍宴时和程妤强调完罗家成的事情后。他才迟疑的问霍宴时：“盛总，我们今晚不是也要回津南吗，您为什么不和程妤说？”

霍宴时眼皮一抬，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它指尖在文件上点了点：“总部那边的文件准备好了吗？”

李烁一顿，“我这就去。”

只是还没来得及转身，手机就收到一条短信，他凝眸一看，脸色立马严肃起来，随后将手机递给霍宴时。

程妤这边因为李燕南，心情一直不太好，几乎持续到了下午。

然而晚上的时候，她就接到了一通陌生来电，对方开口是个中年男人的嗓音，“商小姐，我是梁齐，请问我们可以见面谈谈吗？”

程妤和梁齐约在附近，她过去的时候，梁齐已经到了，意外的是宋音音也还在旁边。

“商小姐。”梁齐看到她，倒是自然而然的打了招呼。

宋音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程妤坐下，她问梁齐：“要谈什么？”

梁齐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从公文包里取出来一份文件递给程妤：“商小姐爽快，那我也不多说了，我们这边的意思还是希望能够和解。”

“这里是我方给出的条件，您可以看看，如果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话，也可以修改。”

程妤只垂目看了眼那份文件，“梁律师，不管什么条件，我都不会答应。”

“商小姐，我劝你最好考虑一下。”梁齐态度还是平和，他自己翻开了文件说道，“这里的条件已经很优渥，我想就算官司胜利，您也不一定会有这么多赔偿，更何况是还不会胜呢？”

他说的笃信，连带着宋音音也跟着出声。

只是她比起梁齐，语气里就不免更多了几分得意和嘲讽，她提醒程妤：“程妤姐，我劝你最好还是同意，否则闹到最后，你也别想好。”

“你知道梁齐律师是谁吗，他手上的案子胜诉，十有八九。”

“所以你，输定了。”

宋音音说，“我是你的话，就聪明的接受了这份和解，鸡蛋碰石头那是找死，更何况你知道是谁替我请的梁律师吗——”

她故意压低了嗓音，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是连霍宴时都不敢动的人。”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响动，却不是程妤，而是梁齐。

他直接将面前的水杯往桌上碰了下，声音很脆。

宋音音的话卡在嗓子里，梁齐警告的看她一眼：“你在多嘴什么？”

他这语气已经明显有些不悦。

梁齐名声在外，但其实是从来不会接急案，要不是商厌那边让他帮忙，他是绝不可能答应的。

更何况，这样的小案子，他压根看不上。

他又转眼看向程妤，只是这次眼里没了之前的平和，隐隐压着些不耐烦：“商小姐，我劝你好好考虑，免得得不偿失。”

程妤脸色也逐渐冷下来，她盯着梁齐，语气微沉：“梁律师威胁人的手段很厉害，希望您在法庭上的时候也能像现在这样！”

“至于和解？沪市的那份和解书应该也是梁律师准备的吧，那份我扔进垃圾桶了，这份也一样。”

她说完起身，拎起文件夹就扔进旁边垃圾桶里。

随后抬腿就出了咖啡馆。

梁齐竟然还指望她会和解？

真是可笑！

只是程妤也知道，这场官司还得看心理战。

不过宋音音说的那位，连霍宴时都不敢动的人……

程妤眸光沉下，紧抿着唇回了别墅。

第二天早上按照约定，程妤要去南方律所和钟慧讨论问题。

她到的时候张筱正好在外面，看到她就笑：“你来了，老师说你过来就直接进去，还是昨天那个办公室。”

程妤没多想，直接过去，她抬手敲门，听见里面传来钟慧的一声“进来”就直接开了门。

然后进去才发现，里面还有人在。

听到开门声，那人抬起头，程妤瞬间对上一双沉如水的眸子。

她脚步一顿，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钟慧推了推眼镜看向她，“商小姐可以先等一下，我和盛总说完最后的一条条例就好。”

程妤说，“那我先出去。”

“不用。”钟慧说道，“不用浪费时间，我一会还有两个案子要整理。”

程妤动了动眼皮，目光在霍宴时身上停留片刻，进来了。

她其实心里有疑问，但现在又不好问出来，只能幽幽看他一眼。

霍宴时练眉听着钟慧的解释，他眼下有淡淡的青色，应该是没休息好。

程妤心里揣着事，坐在旁边。

直到钟慧叫她，她才反应过来。

钟慧神情古板，“商小姐，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我希望我的问题你都可以如实回答。”

程妤：“我会的。”

她看着钟慧，目不斜视，“钟律师，昨晚梁齐找过我，给了我一份和解书，想让我和解，我拒绝了。”

钟慧并不意外，她说：“他向来会使这种手段。”

“不过。”程妤想了想，她视线看向霍宴时，“宋音音告诉我，她背后的人是连霍宴时都不敢动的。”

第381章 小

程妤的话是看着霍宴时说的，她在试探霍宴时。

然而霍宴时面容平静，只是抬了抬眼皮，他问：“是吗？”

“你知道是谁吗？”程妤追问。

能够请动梁齐给宋音音做辩护律师，而且还让宋音音说出那种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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