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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书瑶凝着她看了一会儿,无奈叹气,“喝过饮料的人,就将就不了无色无味的白开水了。”
“可是羡羡,饮料虽好,但喝下去,伤的是自己的身体,白开水寡淡,但那是实实在在对自己好的东西。”
她将手覆在时羡手背上,瞳孔中弥漫着不忍,“你一定要想清楚,有时候安稳和爱情,不能兼得啊。”
“所以我很羡慕你啊。”
时羡反握住她的手,眼尾泛红,可笑却是发自内心,“你不但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还有家里长辈的祝福,多好。”
方书瑶脸色一僵,苦笑,极轻极轻地蠕动了下双唇,“好吗?”
那声音微不可闻,像是问时羡,也像问自己。
使劲儿咬了下唇肉,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羡羡,有件事,我不知道、”
方书瑶刚要说什么,却忽然传来一道铃声。
在安静的咖啡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时羡连忙撤回手,把桌子上的手机拿来起来。
瞥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
她没有深思,直接在屏幕上划了一下。
将手机放在耳边的一瞬间,脸上也挂上了职业淡笑。
声音温柔且官方,“喂,您好。”
才打过招呼,那唇角的弧度便一瞬间垮了下来。
紧接着,眼中划过一丝寒意。
再开口时,冷森森地吐出一个字,“好。”
说罢,她直接掐断了电话。
方书瑶将她的变化尽收眼底,心里莫名不安。
紧声问:“怎么了,谁的电话?”
“贺远岑。”
时羡平平淡淡地抬起眼睫,“他说,他想见我。”
“见你?”
方书瑶嘴巴张的能塞下一颗鸡蛋,“不,你都不是他贺家的媳妇儿了,他见你干嘛呀?”
“不知道,估计不是警告就是羞辱吧。”
时羡耸耸肩,自嘲般扬起眉峰,“反正不可能是要请我吃饭。”
“别去。”
方书瑶直接冷了脸,“他当他是谁啊,太上皇?一封诏书让你干啥就干啥,给他脸了。”
“我还真得给他这个脸。”
时羡摊了摊手,尽显无奈。
“你不了解贺远岑,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既然想见我,就一定要见到我,否则他不会善罢甘休,去公司,去家里,或许,他还能找到九九学校……”
反正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她双手交叉,撑着下颚轻叹,“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主动赴约。”
“行吧。”
方书瑶蔫蔫地,忽然,猛的一拍桌子,“我陪你去!万一老不死的欺负你,我还能替你出头。”
说罢,她心一横,站起身,绕到时羡身边挽住她的手臂。
颇有一种同生共死的大义之感。
“走吧!”
“不急,约的是下午。”
时羡被她这副英勇就义的表情逗笑了。
眸子轻转,歪头道:“你如果没事,就先陪我去买个东西吧。”
买东西?
方书瑶略一思忖,点头,“好。”
初夏的午后,日光撒在枝叶茂密的绿化树上,光影交错,连树梢都散发着温柔。
青州最繁华的商业街上,打工族陆陆续续地从各个大楼里走出来,准备就近解决自己这匆忙的一餐。
而这闹市之中,却有一处不太和谐,却又必不可少的僻静之处。
茶馆,贺远岑寻了个尽头靠窗的位置。
视野既开阔,又安静。
很适合谈话。
他看了下手表,见时针只差三分钟就指在了1上,眉宇见染上一抹不悦。
翘起二郎腿,偏过头,一辆正红色的保时捷吸引了他的目光。
不多时,车门被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位身着米黄色长裙的年轻女人。
很奇怪。
他竟觉得熟悉中透着点陌生。
就好像见过面,但不熟。
时羡将钥匙丢给方书瑶,轻轻摆手,目送她将那辆崭新的保时捷开往停车场。
在汽车以黑白灰三种颜色居多的马路上,红色显得格外醒目。
其实刚才去4s店提车的时候,她原本定好颜色是银灰色。
低调内敛。
可方书瑶一下就把她否了。
说是来见贺远岑这种以钱论地位的人,就得在气势上压倒他。
红色张扬,霸气。
用来对付他正好。
至于什么温婉低调,除了吃亏,一点用都没有。
甚至还想让时羡换上一条气场全开的红裙子。
只可惜,时羡不从。
推开茶馆的门,一阵茶香扑鼻而来。
服务生简单问了她两句,便引着她朝贺远岑这边走。
四目相对,贺远岑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可在看清她那条米黄色长裙时,惊艳化作了一片惊讶。
这衣服,跟刚才从保时捷里出来的女人,一模一样!
“贺先生,你好。”
时羡在他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同他打了声招呼。
一听那敷衍至极的声音,贺远岑便彻底笃定了。
是时羡。
就是她!
不自觉地,他竟上下打量起来。
良久,才指指对面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贺远岑提起茶壶,又拿了一个杯子。
边倒茶边漫不经心的开了口,“我听说,你不仅接手了云恒集团,还成了有名的大设计师,今非昔比……”
说着大将倒好的那杯茶放在视线面前,“果然不一样了。”
“谢谢。”
时羡端起茶杯,
“只可惜,麻雀就算是飞上枝头,也还是麻雀,永远都不可能变成凤凰。”
第319章 出气,大骂贺远岑
虽未指名道姓,但却没人听不出来。
见他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言语糟践自己。
时羡也不惯着,冷笑连连,“是凤凰还是麻雀,也不是狗眼能看出来的。”
“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
贺远岑眉目一冷,使劲儿拍了下桌子。
周身温度瞬间下降,冷哼道:“果然是罪犯养大的,在长辈面前,一点规矩都不懂。”
“长辈?”
听到这两个字,时羡只觉可笑。
挑眉问:“你是谁的长辈?我已经和贺家没关系了,贺董儿女成群,要是想摆长辈的架子tຊ,大可以回家摆。”
“既然和贺家没关系,那为什么还要去医院看贺严。”
贺远岑敏捷地抓住时羡言语中的漏洞,一副自己早就看透她了的表情。
“先把小严打成重伤,再装可怜把他送到警察局,最后又摆出一副后悔的样子去医院探望他,时羡,这是你勾引男人的新手段吗?”
他说话难听极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羞辱。
饶是这样也不收敛,反而越来越起劲儿。
“我警告你,如果你有什么花花肠子,趁早给我收起来。
别以为你生了个孩子,就拿捏住贺家了,我之前就怀疑过那个孩子的来历,现在依旧怀疑,所以,我永远都不会承认他姓贺。”
“用不着你承认。”
提起苏聿潇,时羡声音骤寒,“我的孩子本来也不姓贺。”
“那最好。”
贺远岑双手放在身后,眸中透着几分戒备。
“时羡,别以为你现在有点小钱小势,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纠缠小严,我就会让云恒集团立刻破产,也让你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
又拿这个威胁她。
时羡笑了。
五年的时间,他一点长进都没有。
抬起头时,眼角藏着两分慵懒,“贺董既然这么神通广大,怎么来找我之前,也不查查清楚,到底是我对贺严纠缠不清,还是贺严对我死缠烂打?”
她依旧没什么表情,“你能不能让云恒集团破产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只要我点头,贺严立刻就会八抬大轿把我风风光光抬进贺家。
你说,凭他现在对我的态度,我如果真进了贺家,有没有本事将你最在乎的贺氏集团搅个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