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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却拒绝了她施针的手,缓缓抬起头,定定的盯着她。
纪晚榕看着她的眼睛,眼窝很深,眼皮耷拉着,已经有了一条条皱纹。
水珠从她浑浊的眼眸中缓缓渗出,又顺着眼角滚落。
纪晚榕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丝很悲伤的感觉,随后便感受着她的苍老无力的手缓缓拂过自己额角的碎发。
她沙哑又沧桑的身边在纪晚榕的耳边响起:“榕儿,你真的好像你娘……”
“我是对不起惜君,对不起凌霄,也对不起你。”
纪晚榕微微一怔。
谢惜君,她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也是第二次听见别人说,自己和她长得很像。
屋子里除了她和纪凌霄,就只有哑婆和周至若。
于是纪老夫人缓缓支起身,从头上取下一根素银簪子,轻轻一折,便露出了钥匙的模样,随后她又用这把钥匙打开了枕头下的暗匣子。
纪晚榕看见的便是一沓厚厚的地契,还有一沓厚厚的银票。
“老身知道那不孝子亏欠了你,这是你娘在你小的时候,便为你存的嫁妆。其中的地契和银票,有些是老身的,有些是惜君的,通通都在这里了。”
纪晚榕听着,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着纪老夫人饱经风霜的脸,没有伸手接那地契和银票。
因为这叠地契和银票看着实在是太多了,可不止纪老夫人口中,是原主娘亲留给她的那样简单。
里面恐怕还包含了南阳侯府的地契。
纪老夫人瞧着她的样子,白了她一眼,一股脑儿,直接将地契和银票塞到了纪晚榕的怀里。
“还跟你祖母客气什么?这宝贝林问蕊要了多少次,老身可都说没有。若是你不要,到时候便被别人拿了去。”
“不止是你的,还有你兄长的。你先把保管着,到时候留给你兄长娶媳妇。”
纪晚榕听着,只好接过她手中的地契和银票。
她低头仔细翻了翻,果然,除了纪老夫人的,还有原主母亲的,其余的便都是南阳侯府的私产。
南阳侯府的全部家当,大概便是到了她的手里。
纪晚榕不明白纪老夫人为什么突然要把南阳侯府的全部家当都交代给她,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
她只觉得自己手里的东西,是沉甸甸的。
“老身知道你是一个有本事的,我只有一个要求。若是有朝一日,南阳侯府大厦将倾,只希望你不留余力的能保住侯府。”
保住侯府,而不是保住纪承德?
纪晚榕觉得纪老夫人的话里,藏着浓浓的深意。
感受着纪老夫人的信任,和她温和的目光,纪晚榕觉得自己的心暖暖的:“兄长和我,无论如何都是南阳侯府的人。”
得了这句话,纪老夫人才疲惫的闭了闭眼眸,长吸了一口气。
随后,便又听纪晚榕轻声开口:“不过我想知道,我的母亲,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你娘啊……惜君是一个很好的人……”
一听纪老夫人讲起谢惜君,不止是纪晚榕,就连在一旁沉默着的纪凌霄,都急急竖起了耳朵来听。
不过还没等纪老夫人开口把话讲完,便听见纪承德愤怒的声音从内卧外头响起。
“纪晚榕,你都把祖母治疗好了,为何还待在里面不出来?”
“你tຊ是不是偷懒,不想治疗你的妹妹?”
纪晚榕一听这声音,急忙把手中的地契和银票,藏到了自己的衣袖里。
第108章 恩断义绝
纪晚榕刚把银票藏进衣袖,就看见纪承德挺直了身板,大踏步往里头走来的身影。
他朝着纪晚榕吹胡子瞪眼,表情趾高气昂的,仿佛纪晚榕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是侯府里头的府医。
纪晚榕别过脸去不愿意看,却感受到纪老夫人紧紧的闭着眼眸,呼吸声更加的沉重了,显然也是不愿意理会。
瞧着纪老夫人这副样子,纪晚榕害怕纪承德再说出什么话,让纪老夫人气的再次昏倒。
于是她急急的站了起来:“你闭嘴,我跟你出去。”
纪承德心中有些得意,面上冷哼了一声,“你赶紧起来去救救你的妹妹,别犯懒!真是空有医术,没有医德。”
他冷冷抛下这话,双手负后,随即调转脚步又走了出去。
纪承德一来又一走,内卧的氛围明显低沉了很多。
纪晚榕磨了磨牙,她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比墨桀城更讨人厌的人。
等纪晚榕出了内卧,远远的便瞧见了纪云瑶仍旧是瘫倒在林问蕊怀里的模样。
纪云瑶黛眉微蹙,脸色苍白,看起来奄奄一息。
而府医则是杆子似的杵在一旁,皱着眉头望着纪云瑶的模样,好像正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百思不得其解了。
纪云瑶虽脸色苍白,可呼吸绵长,眼皮下的眼珠子还在不停的转动。
纪晚榕只看了一眼,便知道她是装的。
装的柔弱晕倒,恐怕是想让纪老夫人和纪承德都回心转意,若是墨桀城能看见她这副模样,那怕是更好了。
纪晚榕脚步一转,便慢悠悠的走到主座上去坐下:“她晕的不够优美,我不愿意救。”
纪承德听着先是瞪大眼睛,随后便怒气冲冲的开了口:“你到底有没有良心?那是你亲妹妹!因为你而晕倒,你为何就这样没有良心!”
纪晚榕扯了扯嘴角:“亲妹妹?我记得我娘早就死了,她娘还活生生的在这喘气呢。”
“若是她娘没了气,纪云瑶一朝成了孤儿,那时候,我便能勉为其难的把她认作我的亲妹妹。”
林问蕊一下子便红了眼眶,无助的望向了纪承德。
纪承德的胸口猛地起伏了一下,便要开口大骂。
却见纪晚榕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说我狠心,可我的兄长纪凌霄,是你的亲生儿子,也没见你把你的良心分他个一星半点。”
纪晚榕的话音刚落,在一旁斗蛐蛐的纪良行,可就竖起眉毛开了口:“那个残废才不是爹爹的亲生儿子!爹爹说了,就只有我才是他的亲儿子!”
他鼓着脸颊说话时,脸上的肉挤在一起,甚至连眼睛缝都找不到了。
纪晚榕挑了挑眉,此刻认真来看。
这纪良行皱着眉头生气的模样,简直和纪承德是两模两样。
可纪承德一听这话,可是笑得舒展了眉头。
他上前两步,一把搂过了纪良行,随后笑道:“行哥儿可真聪明,连爹爹的这句话都记得,以后行哥儿做了大官,好好孝顺爹爹,传承我们老纪家的香火,给爹爹生几个大胖小子,光宗耀祖,成不成?”
纪良行一手握着蛐蛐,一边得意的看着纪晚榕,随后扬眉道:“成!传承香火,光宗耀祖!”
纪晚榕瞧着眼前的场景,脸色缓缓冷了下来。
“所以你就只认纪良行一个儿子?”她其实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纪承德面对纪凌霄,如此恶意满满。
“是,我纪承德就只有纪良行一个儿子!纪凌霄那个残废根本不是我的儿子!”纪承德一边说着,垂眸掩住眼底的阴霾,一边将纪良行抱得更紧了些。
“纪凌霄那个残废,一辈子就只能是个残废,你瞧瞧他的模样,到现在都站不起来。他再也不能成事了,也娶不到媳妇,延续南阳侯府的香火,他这辈子的好坏也与我无关,若是疼他,倒不如多把心思放在行哥儿的身上。”
纪承德低头,朝着纪良行笑,话语里却含着对纪凌霄的轻蔑。
纪晚榕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纪承德和纪良行紧紧抱在一起、父慈子孝的模样。
只觉得荒谬又讽刺。
可身后却突然想起了男子平稳又冷静的嗓音。
“我不配做你的儿子,可我觉得你也不配做我的爹爹。若是两看相厌,倒不如此刻恩断义绝。”
纪晚榕转过身,便看见纪凌霄平静的脸。
周至若紧紧抿着唇,面无表情的将纪凌霄推了出来。
纪承德听着这话,先是一愣,随后便是被无边的怒意席卷。
“你一个双腿残废的瘸子,吃侯府的,用侯府的,侯府的一切都是本侯的!你吃穿用度都是要经过本侯的允许!竟还敢与本侯恩断义绝?”
“来人!来人!把纪凌霄的吃食减半,推到本侯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