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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雨眠一秒清醒。
心情复杂地点进词条。
图片里的男人，长身玉立，西装笔挺。
围绕在他身边的，无一不是跺跺脚就能让帝京震三震的各方大佬。
但他却并未理会他们，而是微微低下头，眉眼含笑地听身旁女伴说话。
对比前面几张照片里的清冷淡漠，此刻的他，温柔的不像话。
难怪会传出所谓的……确认恋情？
庄雨眠松口气的同时，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儿。
原来，他也不是对谁都冰冷的啊。
再往下翻，就是赵优优凌晨上线时，发的一条动态，也是引爆热搜的根本原因。
赵优优V：终于等到你[爱心][爱心]。
算是默认两人在一起的事实。
底下几乎全是祝福。
庄雨眠瞬间觉得一口气闷在胸口。
不上不下的，憋的她难受。
想发消息问吧，又没有立场。
于是烦躁地丢下手机，心不在焉地去洗漱。
刷牙时看见镜子里无精打采的自己。
暗暗唾弃一把。
有什么呀！
大不了就放弃呗。
天底下男人那么多，少一个顾入年又不会死。
况且，他昨天可是跟明策一起回来的。
如果真有女朋友，干嘛要跟明策一起呢？
再说慈善晚宴那种场合，逢场作戏不是很正常嘛。
庄雨眠自己安慰自己，但心情依旧很糟。
早饭也懒得弄，叼片面包就出门了。
刚到电梯口，对面的门开了。
顾入年一身黑西装地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手机，大概是在看消息。
完全没注意到她。
庄雨眠想问他恋情的事，身体却先一步打了招呼，“早。”
啪嗒——
嘴里的面包无辜牺牲。
顾入年掀眸看过来。
庄雨眠暗骂一声倒霉，捡起面包，飞速蹿进电梯。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连摁了好几下关门。
好像生怕他进来似的。
莫名被嫌弃的江总：“……”
手心震动，是明策发来的消息：【可真有你的！】
顾入年走到电梯前，摁了向下，然后回：【还是你开导的好。】
明策：【呵……】
准备把手机熄屏时，明策又发来一张聊天截图。
帝京富二代的群，薛麟在里面刷屏，说：一个月，必定追到庄雨眠！
顾入年眸色微沉地眯了眯。
*
庄雨眠觉得自己这状态，大概是不适合开车的。
所以，在电梯里就排队了网约车。
此刻正站在小区门口，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包。
嗯，就是刚刚掉地上的那块。
根据三秒原则，她觉得还能吃。
叭——
一辆黑车停庄雨眠旁边，庄雨眠以为是自己叫的。
拍拍手上的面包屑，就拉开了后座车门。
然后一愣，“顾入年？”
她立刻往后退几步，“你换车了？”
顾入年头也没抬地看着电脑，语气很淡：“上来。”
“可我已经叫……”
“上来。”
不容置喙的口吻，庄雨眠瘪瘪嘴，在他旁边坐下。
顺便取消预约。
再抬头，他已经合上电脑，闭目养神。
庄雨眠还是想问他跟赵优优的事，但看他脸上的倦意，就闭了嘴。
默默当好空气。
但满脑子还是想着他的事。
应该是假的吧？
不然他一个有女朋友的人，载她去上班，不合适吧？
对吧对吧？
庄雨眠忽然心情大好地欣赏起眼前的美色。
老天真的是一点都不公平。
给了他那么聪明的大脑，还要给他无可挑剔的容颜。
庄雨眠看着他被光照的发亮的卷翘睫毛，突然想摸一摸。
还没动作，蝶翼般的眼睫忽然掀起。
沉静幽深的眼瞳，一瞬不瞬地锁住她。
气场强大到无法忽视。
庄雨眠反应极快道：“江总你那件外套我洗好了，什么时候还你啊？”
其实早就洗好了。
但她想找个更合适的机会还。
最好能增进一下感情，但事发突然，她只能拿外套出来说事。
庄雨眠心里哭唧唧。
顾入年定定看她两秒，想起那晚过后，景肃在车里发现的银针。
以及酒吧那次，她夹在指尖的银针。
他忽然觉得，或许，她并不像她所表现的那么简单。
顾入年垂眸思索片刻，道：“不用了。”
“哦。”
庄雨眠有些可惜地点点头，然后说：“在前面把我放下就好。”
她可不想再被同事当猴看了。
*
到公司，刚打完卡，郑宏远就把她叫到办公室。
“你就打算这样去见客户？”
他皱着眉，不高兴地说。
庄雨眠以为他说的是她脸上的伤，“我已经尽力遮了，应该看不出来吧。”
而且，顾入年昨晚涂的药挺厉害的。
今早起来消了大半呢。
只要客户不扒着她脸看，绝对没有破绽。
郑宏远瞥了眼她的脸，态度稍有好转，道：“我说的是你的衣服，太保守了。”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递给她，“趁现在时间还早，你去商场挑两件修身的，客户喜欢，单子也就能更好的拿下。”
庄雨眠知道他选她，十有九九是看中了她的脸。
当然，职场上，能靠脸吃饭，那也是一种本事。
但她并不觉得她一定就要靠脸吃饭。
“郑总监，有关BM的资料，以及两版设计，我全程跟随，我自问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顿了顿，她笑，笑意却很淡，“更何况，我是去卖设计和服务的，又不是去卖身，穿那么好看做什么？难道，东宇都是这样拿单子的？”
郑宏远知道再逼下去，只会适得其反，于是摆摆手，放她离开。
反正，他也不急在这一时。
快中午的时候，郑宏远开车带她前往饭店。
一路上，跟她说了不少酒桌上的规则。
庄雨眠一一记下。
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抛开人品不谈，郑宏远的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京北大饭店。
两人在门口等了大概有十多分钟，BM的品牌总监才到。
郑宏远热情地上前迎接。
看样子挺熟的。
怪不得姜淮月会说，比稿就是个流程，真正的竞争，那都是在台面下的。
庄雨眠听到郑宏远介绍自己，立刻乖巧喊人，“杨总好。”
话落，看到他身后的秘书，脸色微变。
靠！
向恒？！
他不是在银行上班吗？怎么会是杨总的秘书？！
庄雨眠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要完。
向恒在她拦电梯门，从她身边过时，笑里藏刀地看她一眼，低声道：
“好久不见啊，我的前女友。”
庄雨眠只当没听到，等人都上了电梯，立刻进去，按下楼层。
……
包厢。
杨总刚吃两口，接到电话，说公司有事，就先走了。
于是向恒就代表他，留下了。
庄雨眠：“……”
郑宏远是个人精，一眼就看出两人关系不对。
故意道：“初初你坐着干嘛？给向秘书敬酒啊。”
工作场合，庄雨眠再不乐意，也只能陪着笑脸，给向恒倒酒，敬酒。
郑宏远是酒桌上的老手，哪怕明知他本意是想灌她。
但他打着工作的旗号，她怎么可能甩脸子不干？
只能借口上厕所，逃脱一阵儿。
冷水拍在脸上，庄雨眠清醒几秒。
倒不是酒醉，而是她怕她忍不住，掀了桌子。
回包厢的路上，庄雨眠无意瞥见走廊尽头，被人簇拥着过来的顾入年。
以及他身边，身段婀娜，容貌惊人的绯闻女主，赵优优。
大概那些老总也是八卦，竟主动问起两人关系。
庄雨眠不受控制地停下脚步。
然后就听他说：“嗯，女朋友。”
金玉相撞般的声音，落在庄雨眠耳朵里，竟宛若针扎。
原来，一切都是她自欺欺人。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