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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快结束的时候。

我突然接到了我妈打来的电话。

第7章

电话接通，我就听到我妈哭哭啼啼的声音。

我妈向来是个很坚强的人，从我出生就没见过我妈哭成这样。

强烈的不安席卷着我的内心。

“妈，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妈颤抖的说：“琳琳，你……你快回上海吧，你爸出事了，在桐山医院……”

顿时，我脚像是被定在原地，脑袋“轰”的一下裂开。

来不及多问，挂了电话，定了最近一班飞机。

我拿上包就要走。

却被季言轻拽住手：“怎么了？就要走？”

我脸上都是焦急。

“我爸出事了，我现在要马上回上海。”

季言轻听罢，急忙起身：“我送你去。”

周五晚上九点多，正是长沙主道车流人流的高峰期，这个点很难到打车。

我点点头，跟着他走了出去。

上了车后，路上季言轻的手机一直响。

我看了一眼，是宋一一打来的。

我没在意，此刻我只想快点见到我爸爸。

最终，季言轻还是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不知道听到电话那边宋一一说了什么。

季言轻脸色突变，忽而偏头对我说：“琳琳，你能不能自己去机场？”

我还没反应过来。

季言轻又道：“一一那边出了一点事，她好像被人猥亵了。”

真的好巧！

我爸这里刚出事，她那边就被猥亵了？

我依旧没有生气，也没有质问，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吧，我坐六号线去机场。”

季言轻看我那么通情达理，向我保证。

“你放心，等我处理完一一的事，我就来找你。”

从车上下来。

我确实打不到车，只能冒着雨步行去坐地铁前往黄花机场。

凌晨一点，终于到达上海桐山医院。

可见到我爸的时候，是在医院的太平间。

我妈站在我爸的遗体旁，眼底都是空洞。

“琳琳，你怎么现在才来……你爸爸突发心梗，没抢救过来……”

……

三天后。

墓地。

送走了祭奠的亲戚后，我还没反应过来爸爸已彻底离开了我。

可看着墓碑上他的照片，泪水还是不自觉模糊了我的双眼。

这时，封亦走到我的身边，递给我一张纸：“叔叔在天有灵，一定不希望看见你哭……”

我鼻尖一酸，点点头。

我是独生女，父亲去世，没有兄弟姐妹帮忙。

而我妈因为伤心过度，身体撑不住，累倒在家。

这几天，都是封亦陪着我，忙前忙后。

和封亦一起步行回家的时候。

我才看到迟迟赶来的季言轻，他停下车，朝着我们走过来。

“一一被吓到了，进了医院，这几天我都在照顾她。”

我听他说完，平淡嗯了一声：“知道了。”

季言轻看我没对他说别的，张口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我却对封亦说：“走吧，这几天麻烦你了，先回我家休息一下。”

说完，我领着封亦跃过季言轻。

没注意到他僵硬的脸色。

季言轻再次叫住了我：“莫琳琳，你什么意思？”

我脚步一顿，后头看向他，眼底是从未有过的洒脱和平静。

“季言轻，我们分手吧。”

“这么多年过去，我才发现，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第8章

季言轻瞳孔一怔，他的面色一霎时地变了灰色。

有些不可置信。

“呵……你要分手？”

他轻笑一声，像是询问，但更多的是质疑……

也许，他始终从未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我看着他平静得点点头。

季言轻眉骨轻挑，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

“好……”

便转身潇洒地上车离开了。

从前因为宋一一我跟他也提过分手，可是最终都是我妥协，因为爱他……

我跟着封亦上了车，回去的路上我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认真的观望着这座我长大的城市。

我大学是在长沙念的，大学毕业后我就理所应当地留在了长沙发展。

在这六年里，除了过年，我很少回上海，几乎都快忘了这儿才是我生长的地方。

我在脑海中盘算着，等到年底便辞职，来上海成立一个工作室。

不知不觉之间，就到了家。

我带着封亦进门：“妈，我回来啦……”

我妈闻声出门迎接，看着我说：“快进来吧，王妈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而后看向封亦的目光中带着打量。

温声问我：“琳琳，这是你跟我们说的那个小你五岁得男朋友吗？”

我刚准备解释，说不是。

封亦不知道从哪里带了礼物，先我一步开口：“阿姨，您好，我叫封亦，之前就常听琳琳提二老，之前一直想来拜访您的，希望我来的不算晚……”

“不晚，不晚……这几天你为我们家忙前忙后的，我都看在眼里tຊ，如果老头子在天有灵看见了……一定也会很欣慰的……”

看着我妈满含热泪的眼睛，我的心像是被针扎，难以呼吸。

我忍住了解释的冲动，不想再让妈妈为我担心了……

以前妈妈总是会因为结婚的事情催我，问我什么时候和季言轻结婚。

害怕我后半生没有着落，为此我跟他们还爆发了一次非常激烈的争吵……

我鼻尖一酸，冲上去抱住了我妈哽咽说道。

“妈，对不起，我错了，我之前不该跟你和爸爸吵架的，您别怪我成吗？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您担心了……”

我妈双眼微红：“傻孩子，你胡说什么呢……”

“天底下的父母哪有怪自己孩子的……只要你过的好，爸爸妈妈怎么都可以……”

我妈拍着我的背，为我顺气……

我瞬间哭成了泪人，心脏一抽一抽的。

看着妈妈泛白的发，忽而响起曾经我问妈妈的话。

“妈，你生我疼吗？”

“……不疼!!!”

“可是女人生产不都很疼吗？”

“因为妈妈一想到要见到我的囡囡，就不疼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抓着。

我擦干眼泪，笑着看着我妈，多像告诉她我有多爱她……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这时，吴妈摘下围裙，笑着说：“太太，小姐，可以吃饭了……”

我妈点点头带着我们进去，一大桌全是我爱吃的菜，吴妈从我初中起就在我家做工了，平常还会跟我们一起吃饭。

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我看着吴妈出了门，有些诧异。

“妈，吴妈不留下来吃饭吗？”

我妈笑着看向我：“她儿媳最近生了个闺女，她回去照看孙女去了，我先吃吧。”

听到这里，我清楚的看见我妈眼底的艳羡。

第9章

饭桌上，我妈一个劲的闻封亦的家庭情况，给他夹菜。

他碗里的菜都快堆成小山了。

我接收到他求助的眼神，轻笑道：“妈，你偏心，你怎么就给他夹菜，我才是您亲闺女……”

“你多大人了啦，自己没手不啦，惯的你嘞……”

说罢，我还是妈给我夹了我爱的红烧小排骨。

红烧小排入口的瞬间，刺激着我的味蕾。

“嗯，是从前的味道……”

我妈宠溺的看了我一眼，眼中有着化不开的柔情。

晚饭后，我们三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聊着聊着我妈突然开口问我。

“囡囡，你们什么时候回长沙呀！”

我看向我妈，公司定了明天下午两点的飞机，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那边一堆事等着我去处理，封亦的档期已经推了好几天了。

我说：“妈，明天下午两点的飞机……”

我妈眼中的失落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当天晚上，我缠着我妈要跟她睡，封亦则是被我妈安置在了客房。

我躺在我妈的怀中，有多久？我没这么抱过妈妈了？

似乎是从初中毕业，有了自己独立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