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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纯本就想着找什么借口和他们接近,便顺嘴问道:“除了他还会有别人吗?”
“有、有,”温父笑着说,“我们夫妻二人还有几个和你差不多岁数的哥哥们都会来,纯纯,你考虑得怎么样?”
阮纯嗯了一声,叫下人给自己收拾行李。
她对庄子还算感兴趣,温父此番行为不过是告诉她,对之前的事情他心中并没有什么隔阂,还是想和阮家交好的。
下人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家小姐美丽的脸:“阮小姐,当家的不是说让您少接触温家人吗?”
“没事的,奶奶知道我想做什么,”阮纯顺手收拾起自己的随身小包,漫不经心地说,“否则那个温惑连门都进不来。”
阮纯之前好像还没见到温惑这个人。
但在任务过程中,温惑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修眉刀轻轻刮掉了眉心的一点,使得间距宽阔了些,看着更加可爱温柔。
更像那个早已受尽折磨死去的宋心婉。
阮纯笑了笑,听见门外传来喇叭声,拎着行李下了楼。
上次婚礼中,温惑没有出场。
所以他看到眼前酷似宋心婉的阮纯,那副不耐烦的表情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片呆滞。
烟草在他手上燃烧到了尽头,他浑浑噩噩,好半晌才往前走了一步,被烫的一激灵,声音低低地,像是一声叹息。
“纯纯……?”
又是这幅模样。
阮纯只觉得作呕,脸色冷淡了些。
她想看到的不是这些人眼里的怀念,而是恐惧,宋心婉在他们心中应该像是一个从地狱爬上来勾魂索魄的厉鬼,鲜血淋漓的冤魂。
愧疚有什么用?
怀念有什么用?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现在又哪来的机会,看到这些廉价的悔恨呢?
阮纯后退一步,躲过了男人欲要握上来的手,她的神色平静,皱紧的眉头显现出些许厌烦.
“我不是宋心婉。”
烟已经在手心燃烧了半天,烫得温惑好半天没缓过劲,他丢下后,丝毫不顾自己的伤口,怔怔地道了歉。
“对、对不起……你真的好像她,对不起。”
“不要说废话了,”阮纯转身上了车,“该走了。”
堂堂温家脾气相当爆裂的男人,竟心甘情愿地俯下身捡起她的行李送到车上,他满脸都是小心翼翼地劝哄,生怕阮纯有丝毫不满。
第二十九章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庄园内,地理位置算得上偏僻,但装置很好。
这里曾经是一对夫妻的小小民宿,由于能力有限加上资金不足,他们荒废了整个后山没有使用,温家甫一接手,就启用了大量的人力去开发新的地方,现在看起来已经有模有样了。
阮纯刚下车就得到了温父毕恭毕敬的欢迎,他的目光在儿子和女孩身边来回扫射,笑着说:“怎么样,我们家温惑让你开心了吗?”
“还好,”阮纯皮笑肉不笑,淡淡地说,“温伯伯,你们一家不知道要认错我多少次了。”
温父面上笑容陡然一僵,扯过温惑到一边,压低嗓子怒道:“说了阮家大小姐和你那死了一年多的妹妹根本没关系!这是我给你找的未婚妻,好好对她,知道吗?我给你创造机会你都抓不住,别让我真觉得除了你哥,其他都是废物,特别是你!”
温惑满脸冷淡的怒意,他冷笑一声,转过身看向阮纯时却有几份温柔。
不管阮纯会不会成为他的妻子,她和宋心婉长得相似都是不争的事实,这一年来,温惑的心日日夜夜都被自己的曾经放下的那一窝老鼠所啃食着,痛不欲生。
只要能赎罪就好了,只要能弥补就好了,心口就不会那么疼痛,像撕裂一般的,日日夜夜的痛楚。
所以他要用尽一切办法对阮纯好。
上山这一段路是没有车的,看着阮纯脚底下漂亮精致的小高跟,温惑不假思索地蹲了下来,向她展露出自己宽阔的后背。
“我背你。”
阮纯刚想拒绝,温惑又说:“山上有很多蛇,不安全,你穿着裙子还走不快。怎么了,不信任我?”
迟疑片刻,他的背贴上了一具柔软馨香的身体。
温惑有些恍惚。
他不是没背过温月,自然明白背女生是种什么感觉,可背上的阮纯是不一样的,她沉默,柔软,像静静的蒲苇,轻得像是一阵风就会飞走,连呼吸都很缓慢。
上山过程中,他耳边尽是女人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温惑身体算得上强壮,从头至尾没有抱怨过一声疲惫,但额角还是不可避免地渗出了汗水,柔软的手帕在他额上轻轻拭过,美好得像一阵清风。
阮纯的手。
“你……”温惑顿了顿,罕见地为自己的笨拙有些恼怒,“你不要生气。你真的很像我妹妹。我曾经想过,背着她的时候,就会是这种感觉。”
他听到背后有人轻轻笑了一声,不禁有些飘飘然。
如果是宋心婉呢,她会不会在某一日,会被自己坚持地对她好而感动,原谅他曾经的暴行?
如果可以的话……
可是阮纯伏在他的肩上,低声道:“我不是宋心婉。温惑,你不要想了,如果我是她,我不会原谅你们的。”
“你们有一点点,把她当做人看待吗?”
第三十章
温惑已经分不出心思去追究为什么阮纯会知道他们家,废了很大功夫才封锁起来的秘辛。
他只觉得这句话又轻又软,语气却无比冰冷,就像是最无情的利器,薄薄一片隔开了他的喉管。
让他呼吸不得。
阮纯笑了笑,又恢复了最开始的模样,仿佛刚刚那两句话不是出自于她的口中,温惑的手有些发抖,她便跳了下来,拎着高跟鞋自己走。
“纯纯,”温惑眼眶发红,看着她的背影低声道,“你真的不会原谅我吗?”
“你做错什么了吗?”
这一句听起来只是疑惑的质问,却问出了温惑一身冷汗,他甚至不敢张开嘴说出当年自己所做所为,嘴唇颤抖着,好半天才往前迈了一步。
“我……我该死,”温惑摇摇头,闭了闭眼,苦笑道,“我曾经害得她那么惨、那么难堪,我不配求原谅。”
是啊,阮纯心想,你终于明白了。
宋心婉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