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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说过，成大事者，喜怒不形于色。
亦不能有软肋……
而冯雅就是他的软肋。
“对，这才是真正的我，只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孤本来想让你晚点死的……只可惜你不自量力动了不该动的人……”
夏侯语喉头哽住，心像是被撕裂一样疼：“你说的人是皇后？我做的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到头来，你居然最爱的还是她……”
夏侯语没忍住大笑起来，嘴角吐出大块的鲜血。
谢炎翎冷笑一声，“倘若是为了孤，你就应该多画些核武器的图纸出来，而不是明知孤有喜欢的人，一而再再而三挑战孤的底线……”
“将军府的人你不该动的，兴许孤会留你留得久一些……”
夏侯语重重地咳嗽了起来，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
“你下毒？”夏侯语的眼眶中蓄满泪水，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变成第二个冯雅，也没想到为他画弓弩图纸，这些居然成为威胁他的理由。
原本以为是相爱，最后发现是她的一厢情愿。
太残忍了……
夏侯语忽而想起第一次见到冯雅的场景，她举止文雅，端庄愣是谁都看不出她也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瘟不火，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夺走了谢炎翎的心。
那时她怎么就没看出来谢炎翎对冯雅的感情？
究竟是他太会演，还是真的爱自己，夏侯语已经不想再去思考了。
她突然想到冯雅最后对她说的话：“这本书所有人都不过是她笔下的人物罢了，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你不会以为你就是例外吧，我亲爱的女主角！”
所以……她是这个世界的缔造者？
想到这里夏侯语一口鲜血吐出！
谢炎翎抚上夏侯语的脸颊，“孤要让你给雅儿陪葬，倘若你那天不对她说那句话，她不会死，她会原谅孤……可是因为你，孤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了……”
夏侯语听到这话嗤笑一声：“真的是因为我吗？还是因为你的不信任，她早就要死了，她不是跟你说过吗？只是你从未相信过……”
谢炎翎捏紧她的脖子，倘若不是你使的小花招，孤怎么会不相信她？
夏侯语虚弱地说：“谢炎翎，你配不上冯雅毫无瑕疵的爱。”
“我从来不会践踏人的真心，我以为我好好对你，处处为你考虑，你对我的偏爱也是爱，不曾想这一切都只是幻影……承认吧，谢炎翎，你不爱任何人，你只爱你自己……”
“因为你的本质就是自私的，像你这种人，是学不会怎么爱人的。”
说完这句话，夏侯语彻底咽气了，tຊ脸上却带着解脱的笑。
这个小狠狠地刺痛了谢炎翎，他就是这样的人，但是从来没有人说过。
冯雅爱他所以能够包容他的所有缺点。
……
爱上一个人我们都没有错，只是爱使人变得盲目，容易做错事，容易极端。
夏侯语就是典型，原先她以为横亘在她与谢炎翎之间的是冯雅，直到冯雅死后才知道，自己对于谢炎翎而言不过就是一个棋子。
她才是横亘在谢炎翎与冯雅中间的那个人。
所以自始至终不被爱的一直是她，她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原本谢炎翎下的毒是不致命的。
只是慢慢折磨，如今夏侯语却死了……
死在了风雪最大的那日，死在冯雅入葬那日。
谢炎翎一个人度过了无数个春秋，被思念折磨，最后被后悔杀死在一个深夜之中。
他悄无声息地死在了长春殿的角落。
冯雅第一次走进他的心，也是在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