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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楚玉越想越委屈，出口的话也更冲：“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肯信我？永远都站在苏明月那边，你是不是忘记了谁才是你妻子。”

　　“冯楚玉！”方淮生脸彻底下沉。

　　还不等她反应，就被方淮生大力拽上了车回到家属院。

　　“你哪也别去了，在家好好反省。”

　　方淮生把冯楚玉拽到屋里后，留下一句准备离开。

　　冯楚玉拉住他手臂，声音微哽：“淮生，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抄袭……那图就是我画的……我可以和苏明月对质的。”

　　“没这个必要……”方淮生直接拒绝，撸下她的手，再次离开。

　　没必要？冯楚玉呼吸一窒，满嘴苦涩。

　　她看着男人冷漠的背影，只觉疲惫至极。

　　突然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

　　方淮生打开门那瞬，她开口，声音平静的反透出一丝决然：“方淮生，……离婚吧。”

　　‘哗’一声，窗外大风刮过，大雨突至。

　　方淮生背影僵了一瞬：“不可理喻……”

　　话落，‘嘭’的一声，门被关上，又只剩下冯楚玉孤独一人。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着从来都是冷清的屋子，只觉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冯楚玉转身去收拾东西，她要搬出去。

　　提着行李袋刚走到门口，身后的电话铃声毫无预兆的响起，惊得她手中的袋子直接掉在地上。

　　冯楚玉回身，上前将话筒拿起。

　　她还没说话，就听到那边传来熟悉的警卫员声音。

　　“是楚玉同志吗？……萧指挥官病危，速来医院。”

　　话筒顷刻从冯楚玉手中滑落，她转身就往外跑。

　　满脑子都是刚才警卫员的话。

　　外公病危？

　　病情不是已经控制住了吗？

　　冯楚玉全身湿透的奔跑在雨中，却拦不到一辆可以载她去医院的车。

　　正当她绝望之际，突然看到方淮生的车停在一旁。

　　她迅速冲上去，扒在车窗上，语气焦急：“淮生，外公……”

　　却不想，苏明月也坐在上面，她的手被方淮生推开：“松手，我有急事。”

　　那辆吉普当着她的面，载着苏明月急骋而去。

　　冯楚玉放下手的那瞬，心死成灰。

　　等她赶到医院时，外公病房外围满了人。

　　她心一咯噔，随即疯了般冲了过去：“外公！”

　　刚到门口，却听一阵悲切的哭声。

　　她大脑一片空白，印入眼帘的不是外公那慈祥的笑脸，而是——

　　从头到脚遮住的白布。

第10章

　　冯楚玉彻底崩溃。

　　她颤抖着，一步一步朝病床走去，掀开了那层白布。

　　病床上的老人闭着眼睛，好像睡着。

　　冯楚玉颤抖握住老人枯瘦的手，轻轻喊：“外公，我是梦梦，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老人没有回应，她摇摇头始终不敢相信，声音带着哭腔。

　　“怎么会这样？明明之前都好好的……”

　　警卫员沉痛的说：“其实，早在半个月前，指挥官的病就复发了，而且迅速发展成末期……”

　　冯楚玉僵住，满眼震惊：“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指挥官他不肯……”

　　想到这半个月来，她一心扑在图纸上，每次都只是电话联系外公，以为听到声音，就能放心他身体没问题。

　　却不想，重来一世，她还是失去了外公。

　　这一瞬，眼泪决堤似的淌满冯楚玉的脸。

　　内心无处存放的愧疚和绝望，如千万蚂蚁啃噬着她的骨血。

　　“你不要太伤心了，……这是他老人家让我交给你的。”

　　警卫员递给冯楚玉一个文件袋。

　　冯楚玉打开一看，竟然是美国一所学校的交换生名额。

　　“外公他……”

　　“指挥官说，是留下还是离开，都让你自己决定。”

　　这一刻，冯楚玉才知道，原来所有的一切，外公都看在眼里。

　　她看着老人青白的脸庞，下定了决心。

　　……

　　因为外公生前说过，丧礼一切从简。

　　冯楚玉没有大肆铺张，从老人去世到下葬只用了三天。

　　而这三天，方淮生没有出现过一次。

　　处理好外公的后事，冯楚玉回到家属院，将已经签好字的离婚报告放在床头柜上。

　　她拿着自己的行李，又从书桌抽屉拿出一叠纸去了机械部。3

　　进门的时候，被小吴看到，她立马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不是那谁抄袭狗吗？都被开除了，还有脸来这里啊……”

　　冯楚玉不理她，直接去了总机械师办公室。

　　她站在办公桌前，将手中的纸张放在上面，语气平淡：“这个是证明我没有抄袭的证据。”

　　秦总机械师一惊，随时拿过纸张，一页一页的翻开。

　　脸色也越来越不好，最后他充满歉意的对冯楚玉说：“小萧同志，我……”

　　冯楚玉打断她的话：“我只是想证明我的清白，……另外我是来辞职的。”

　　她办好手续后，直接去了外公家。

　　翌日。

　　天刚蒙蒙亮，冯楚玉谁都没有告诉，背着行李毅然决然的离开这个生活了两辈子的地方。

　　与此同时，方淮生完成任务，刚回来，就听到外公去世的消息。

　　他心中一惊，莫名发慌，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来不及多想，转身就飞奔回到家。

　　一打开门，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关于冯楚玉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方淮生神色一慌，走进卧室时，一眼就看到了柜子上的离婚报告。

　　他猛地拿起，视线定格在右下角写着‘冯楚玉’娟秀小字上。

　　方淮生瞳孔一缩，脸色苍白。

　　他愣了一瞬，转身夺门而出，去了机械部。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苏明月和她助理的对话声。

　　“明月姐，听说冯楚玉已经走了，说是辞职，但谁不知道她是被应连长当场开除的，不过以后没人来跟你抢了。”

　　接着传来苏明月得意的声音：“冯楚玉她也配跟我抢？一个助理还想踩在我头上，简直自不量力。”

　　“不过也幸亏那天淮生让我去了他家，不然也不会看到她的图稿。她走了正合我意，机械师位置是我的，图稿是我的，连长夫人的位置也会是我的……”

　　话音未落，只听“嘭”的一声！

　　办公室房门被打开。

　　方淮生满脸铁青的站在门口，看向苏明的冷沉的目光刀刃般含着杀意。

　　苏明月得意的笑容直接僵在脸上，她惊慌的想要解释：“淮生……”

　　方淮生抬手打断，声音如冰刃直插进苏明月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