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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俩到底谁去，再不决定我要走了，这地方不能停车。”
　　最后，沈初夏和顾亦城一起坐到后座。她离他远远的，刻意将中间座位空出来，顾亦城反倒勾起了嘴角。
　　她帮顾亦城挂了骨科，今天医院人不多，很快就安排了手臂部分的X光片。沈初夏在那等拍片结果，一转眼就不见顾亦城的身影。
　　结果出来，沈初夏在取片处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过来。她又跑到二楼门诊，顾亦城也不在。
　　她从黑名单里找到顾亦城的电话，拨了过去。
　　此时，男人正站在二楼的某个角落，刚刚她上楼下楼找他，包括在拍片室东张西望寻她身影的模样，都在顾亦城的视线范围之内。
　　他故意走开，就是想看看她着急的模样。顾亦城更加确定，这个女人心里，还是有她的。
　　顾亦城靠在角落笑，手机响了好久才接起来，沈初夏有些生气的声音透过电波，直达他心底。
　　“顾亦城，你再不出现，我走了。”
　　“来了。”他握着电话，笑意更浓了：“你到门诊等我。”
　　医生戴着老花镜，只是随意瞥了一眼：“我就说了没伤到骨头，你们非不信。”而后敲动键盘，一个字一个字写病历：“都是皮外伤，我给你开点儿消肿止痛的，回家有条件的话，冰敷。”
　　沈初夏帮他缴费又拿完药，将所有的东西装到X光片袋子里递给他：“都弄完了，我走了，遵医嘱。”
　　顾亦城扯过她的手臂：“还没完。”
　　没等沈初夏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朝电梯方向走去。她被他带着，一路小跑着，手也挣不开。
　　沈初夏被他塞进电梯，直奔三楼，她看着跳动的数字，质问身边的人：“你带我到哪？”
　　“给你看病。”顾亦城说。
　　“你才有病。”
　　电梯到了，沈初夏往后站：“我不去。”
　　“那我抱你？”
　　顾亦城作势就要公主抱，恰好门外有人要进来，沈初夏无奈，只好随他出去。顾亦城靠着「不去就抱她」这一招，成功将女人威胁到了肠胃科。
　　“谁看病？”医生瞅了一眼站着的两人，催促道：“后面排队的人多，别磨叽。”
　　沈初夏被他推到医生桌前坐下。
　　“什么症状？”
　　“前几天吃饭到一半，胃疼。”顾亦城说。
　　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到底谁看病？”转而看向沈初夏：“自己的情况自己描述。”
　　“就前些天胃疼，我是老毛病，过了就好了。”
　　医生索性停下手里的动作：“什么叫老毛病好了就好了，那挂号干什么？占用公共资源？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懂爱惜身体。”
　　到底是医者仁心，虽然数落他们，态度也不好，还是很负责任。他转而又问沈初夏：“以前有没有这种情况。”
　　“有两三年了，过去一年基本没什么，最近才犯。”
　　“最近是多久？”
　　“半个月前。”
　　“初次发作前饮食什么的正常吗？”
　　“还好。”沈初夏敷衍道。
　　看到医生偷来犀利的眼神，沈初夏补充：“有时一天1顿饭，有时候4顿。有半年左右经常喝酒。”
　　顾亦城心下一紧。
　　“小酌？”医生抬眼看她。
　　沈初夏瞥了一眼顾亦城：“你先出去。”
　　男人不为所动。
　　“喝的什么酒？”医生扶了扶眼镜，问：“红酒？啤酒还是白酒？”
　　沈初夏默不作声，她不是不想说，是真的不知道到底应该归为哪一类。她犹豫片刻，说：“威士忌。”
　　“洋酒？”
　　她能感觉到有两道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沈初夏没抬头。
　　“烈酒。”顾亦城帮她回答。
　　“那就是酗酒了，要真是小酌，也不至于两三年了还犯。”他开了张胃镜单：“胃镜现在排不上号，你一周后来检查。”
　　还不忘嘱咐一句：“检查前严禁喝酒，保证清淡饮食。”
　　两人一出来，沈初夏就加快了步子。顾亦城扯住她的胳膊，一个用力拉过来到他身侧。沈初夏挣扎着想甩开，他索性搂住了肩膀。
　　“顾亦城，你到底想干嘛？”沈初夏有些生气。
　　顾亦城反倒不紧不慢的，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女人被圈在怀里，这才满意，回他：“怕你跑了。”
　　他领着她去缴费，又到胃镜室预约完，一直押着她到地下停车场。刚刚陈诚把车送过来，将钥匙留在医院前台。
　　顾亦城让她坐到主驾，亲自为她系好安全带，耍赖似的：“我手臂有伤，开不了车。”
　　难怪他刚刚非让护士给她把胳膊吊着，说是担心骨头，原来他是为了这一出。
　　“医生刚已经说了，你的胳膊一点问题没有。”
　　言外之意，他太作。
　　“这会儿痛。”顾亦城关上车门，绕到另一侧，坐进去，自顾自系好安全带。
　　刚刚沈初夏和医生的对话内容一直在他心里转悠，他有预想到沈初夏在伦敦的生活并不好过，也看过她抽烟的照片，他无法释怀的是，过去他对她都做了些什么，她难过的要靠酒度日，还落下病根。
　　沈初夏坐在那里，迟迟没有发动车子，她不想再陪他闹下去。
　　“顾亦城，你够了。”
　　“先找地方吃饭。”顾亦城叮嘱她：“遵医嘱。”
　　“你到底想做什么。”沈初夏解开安全带，微微侧身对着他：“这样的游戏不好玩，顾总，你就当我玩不起。”
　　“没想玩游戏。”男人目视前方，瞳孔里有丝丝痛意：“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误会你了。爷爷说得对，你只是你，我不该把你爸的错归到你身上。”
　　“你都说了，那是我爸，他被你逼死了。”沈初夏一提到这些，情绪就会有点激动：“过去你恨不得杀了我，父债子偿，现如今是做什么，浪子回头，转角遇到爱？”
　　她咬住嘴唇：“你不该糟蹋我的感情，更何况…更何况，我早就不爱你了，我早就将你忘了。”
　　“可是我忘不了你。”顾亦城低吼：“你住进我的心里赶也赶不走。”
　　他望着女人，嘴唇都像要被她咬破，顾亦城只觉心中难耐，扣住她的后脑，嘴唇就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