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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南初苍白的脸色，他抿紧了唇。
良久，他才开口：“我先给你开个药方吧。”
“好。”
尉迟文拿着药包，扶着南初走出医馆。
她用尽全力才能勉强维持正常仪态，可下一刻，她瞳孔骤缩，身体瞬南僵住。
不远处，秦九宴抱着一名女子上了马车。
她认得，那是南香菱。
她真的回来了。
南初还没回过神，就听见南香菱娇柔的声音：“九爷，大夫说我们的孩子现在很好。”
天空渐渐飘起冷雨。
南初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的。
她强硬的赶走了尉迟文，撑着伞走在街上。
街上行人三三两两，唯有她是孤身一人。
不知是何人在哼小调，旋律凄凉，语调哀婉。
南初怔怔的站在原地。

她忽然回忆起自己与秦九宴的初见。

那年，她十岁。
她遗落在外十年，才被南家寻回。
而南家与秦家是世交，尽管那时的秦九宴已经初露锋芒，但是看向她的目光还是柔和的。
她甚至还记得，秦九宴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再受颠沛流离之苦。”
是从何时起，他们之间变成了这样？
这个深夜。
南初翻来覆去，噩梦不断。
自她生病后，时常会梦到秦九宴抛弃自己。
偶尔还会梦到少年时，自己与南香菱一同坠入湖中，秦九宴率先救的却是南香菱、爹娘下意识关心的也是南香菱……
她永远都是被忽略的那一个。
疼地迷迷糊糊间，脸颊突然触及到一抹凉意，南初猛地惊醒。
昏黄烛火下，秦九宴寒厉的脸映入眼帘。
“九爷……”
见她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秦九宴微微蹙起眉心。
随即却冷声质问：“你今日又去了义善堂？”
南初有些慌乱。
“我……”她不想让秦九宴知道自己生病的事情，“我去捐了些银两……”
秦九宴却直接掐住了她的下颌，打断了她的话：“看来一个尉迟文已经不能满足你了？”
南初脑海中轰的一声，满脸不敢置信。
她颤声问：“你这是何意？”
“我何意，你自己心里清楚！”
话毕，秦九宴欺身而上，将她压制。
鼻尖弥漫着他炙热的气息，但南初一想到他方才说的话，以及白日看到的那一幕，内心本能的抗拒。
可这一切落在秦九宴的眼里，便成了做贼心虚。
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
他愈发霸道，完全不秦南初的感受，只一心索取。
疼，是南初现下唯一的感受。
她侧过头，将嘴角溢出的鲜红埋入枕中。
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切才结束。
装着避子药的瓷瓶被扔至床榻，随后，房间响起秦九宴薄情的话。
“吃了。”
南初看着熟悉的瓷瓶，再次忆起白日南香菱欣喜的声音，心口猛然绞痛。
成婚五年，她不清楚自己吃了多少避子药。
她一直以为是秦九宴不喜欢孩子，现在看来，他只是想要南香菱为他生的孩子罢了。
她闭上眼睛，合着血吞下那苦涩的药丸。
清晨，南家商号的一个管事不顾城主府侍卫的阻拦，闯了进来。
“大当家的，出事了！”
“何事如此慌张？”南初披上衣裳，打开门。
看到南初，管事的像是有了主心骨，人也冷静了下来。
他躬身行一礼，沉声道：“方才大小姐来商号，说她才是商号的大当家，要掌管商号。”
南初的心一颤。
“我知道了，你让阿文先去，我稍后就来商号。”
管事连忙道‘好’，随后疾步离开。
回到房间，南初找出商号大当家的印鉴。
冰凉铁牌让她微微出神。
她出生时，正值南家危难之际，李、穆、季三大商号肆意打压，意图吞并南家。
南父南母整日早出晚归忙于生意，照顾她的奶娘不尽心，一时疏忽竟将她弄丢了。
之后，南老爷子不知从何处找到一个与她相差无几的孩子，带回了南家，取名南香菱。
自此之后，南香菱便代替她成为了南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