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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仅没有赎罪，还做出了更加过分的事情。

阮锦没有理他，她将手机拿了出来，点开了那段视频。

大庭广众之下播放活春宫，众人尴尬地抬不起头，程月更是脸上火辣辣地痛，她尖叫一声就要扑上来抢走阮锦的手机。

对方比她高了一个头还要多，随随便便举起手机她便完全够不到了，如同自取其辱，程琛更是一个箭步冲上来挟住了她的胳膊。

他曾经是最疼爱自己的哥哥！

现在却为了别的女人做到这种份上！

沈亦清的脸更是一阵红一阵白，如果说一开始他将阮锦的存在当做对程锦的寄托，那现在他恨不得就这样一头撞死过去。

他无法接受自己的背叛，崩溃地跪倒在地。

在煎熬的背景音中，谁都清晰地听见了沈亦清迷乱的一声“锦锦”，而程月分明听清了，却还是应了下来。

视频的最后，手机镜头停留在了地面上的玻璃杯，那里面的水分明还有没完全融化的药粉。

高清镜头下，一切无形可遁。

程父气得脸色涨红，他既气自己曾经将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千娇百宠着，现下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丢尽了脸；又恨阮锦一点都不知道给他留面子，这么多人看完这个视频，一定会大肆对外宣扬！

他们程家会被钉在耻辱柱上，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料和谈资。

程父越想越怒，可他没办法动阮家未来的继承人，只好将所有怒火都发泄在了程月身上，那一巴掌又重又急，他大怒道：“你这个混账！程家怎么教出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还是说你的基因就是这么肮脏？！”

程月顿时哭了出来。

前半生的她一帆风顺，哪里挨过这样的打！

可她更不敢反抗程父，气得哭着去抢阮锦的手机想要砸碎，可下一秒就是当胸的重重一脚，她被踢得从花坛上仰翻过去，摔进了水池中。

跟着阮锦一起来的女孩情不自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立马闭上了嘴。

“你！”

程父怒极，阮锦却挑了挑眉：“不好意思，下意识这样做了，下次管好你们家的……狗还知道栓绳呢。”

第二十二章

如同阮锦所预料的那样，这件事情飞速地传播了出去。

正因为那些女孩是所谓的大家闺秀，说的话无论是可信度还是真实性都不小，大家又都是有头有脸的任务，聊起来只会更加隐秘。

因此，四处都是窃窃私语，谁都在对这件事津津乐道着。

阮锦倒也没想到效果这么好，程家的脸其实在一年前已经丢光了一次，现在反而更习惯硬着头皮去处理这件事情。

而程父也不好意思表达自己的真实目的——让程琛和阮锦多多接触。

他站上看台，强挤出一个笑，身边站着的是眼睛红肿、脸颊还有巴掌印的程月，和面无表情的沈亦清。

“大家下午好，借此机会，我想宣布一个程家的喜讯。”

“我们家程月将择日与沈亦清举办结婚宴！请诸位届时记得捧场，感激不尽！”

阮锦切切实实地听见了不少窃笑声，但众人也很给面子地鼓起掌来，还有知道更多秘辛的人讨论着。

“哎哟，沈家大少爷不是宣布了这辈子不结婚的吗？现在这是？”

“你可别说了，那程家小女儿都滚人家床上了，能不结婚吗？太丢人了吧。”

“还程家小女儿呢，程家小女儿不是程锦吗？程月她也配？攀上枝头的鸡就算是凤凰了吗？”

身边熙熙攘攘，阮锦的视线却始终落在沈亦清身上，她看着对方оазис失魂落魄的模样，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神色猛地一变，险些直接从高台上跳了下来。

但是很快他又反应了过来，眼眶红透了，恶狠狠地扭过头离开。

阮锦知道，他刚刚肯定又认错了。

越是这样她越要做点什么，阮锦放下茶杯站起身，拎着包走到了后面安静的会议室，沈亦清正垂着头嘴唇发着抖，暗自在说什么。

身旁是安静的程琛。

程琛看到她时，眼前一亮，低声温柔地说：“你来了。让你看笑话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阮锦在沈亦清身前站定，对方已经怔怔地抬起头看着她。她轻轻露出了一个笑，温婉得简直不像自己，“恭喜你，喜结良缘了，亦清。”

沈亦清呼吸一滞。

他猛地站起身想要握住阮锦的手，哽咽着说：“我不想跟她结婚，锦锦，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不要……我不要娶别人。”

程琛皱着眉，将阮锦护在身后，他知道沈亦清三番四次发疯的原因，却没看见刚刚阮锦的表情。

那是只有程锦才会露出来的神色。

第二十三章

“没记错的话，”阮锦被程琛护着，却依旧那样笑着，低声道，“程锦小姐已经死了。沈先生，程先生，我孤陋寡闻，能不能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程琛一怔，沈亦清的嘴唇发着抖，失魂落魄地说：“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我害死了锦锦。”

“我没有资格再向她祈求下一世，”沈亦清泪流满面，崩溃地说，“我要跟别的女人结婚，我怎么有脸做这种事……”

可沈亦清到底也只是一个普通男人。

他离不开家族的安排，更不可能反抗这门婚事，他没有这种能力。

结婚宴就在一月以后，程家为了挽回名声，不可能会让沈家就这样轻松地离开。

更何况两人本就有过婚约。

临走前程琛送阮锦上车，她看见不远处程月怨毒的目光和得意的笑容，她在为自己总算打败了那个阴魂不散的姐姐而沾沾自喜着。

可阮锦只是冲她一笑，笑得很温柔。

就像是许多年前程锦冲着程月一样。

当时她们第一次相见，程锦怯生生地站在管家背后，一身脏污，而程月却像个矜贵的公主，连握手都隔得很远，生怕程锦蹭脏了她雪白的裙子。

那是程锦就是这么笑的。

程月身上起了一阵冷汗，可她认为那不过是一个已死的冤魂的虚张声势。

她快乐地挑选婚礼宴席上的礼服，娇滴滴地凑在了沈亦清身边。

可他神色那么冰冷，就像是一块冰做的雕塑。

阮锦如邀请函上那样的约定来到结婚宴，既然是程家和沈家所摆的宴席，定然不会太过于简陋。

豪华精致的装束和纷杂的宾客，就像是一场盛大的、迎接着什么的聚会。

这回她总算看见了剩下那几个人。

她这次只是来看戏，还没准备料理他们，便坐在了一旁的角落里，笑着看沈亦清挽着程月。

程月今天穿得极美，像花蝴蝶般穿梭在众人身边，笑容像是总算达成目的般那样轻松。

沈亦清的眉却始终皱着，新郎的装饰不重，所以更掩盖不了他苍白的唇色。

总算进行到了宣誓环节，神父看向新娘。

“新娘程月女士，你是否愿意成为沈亦清的妻子，与他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程月毫不犹豫，眼里闪着泪花：“我愿意！”

“新郎沈亦清先生，你是否愿意成为程月的丈夫，与她相敬相爱，共度一生？”

“我不愿意。”

男人的声音干哑而撕裂，通过话筒传播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全场诡异地寂静了两秒，随即一片哗然。

沈亦清重复了一遍：“我不愿意。我的新娘已经死了，她叫程锦，是程月的姐姐。”

程月的手捧花坠落在地，她的脸涨得通红。

难怪这个月沈亦清这么配合，说什么做什么！

她还以为沈亦清再次爱上了自己，但很显然，他就是在等这个报复！

程月尖叫着指向沈亦清：“你想赖账？！没门！沈亦清，我怀了你的孩子！”

倏忽间，她的眼泪又冒了出来，哽咽着说：“我知道你一直对程锦那个孩子耿耿于怀，我给你生一个，好不好？！”

“我们的孩子会很漂亮，很可爱，像你一样聪明……”

沈亦清沉默下来，就好像被她的话打动了。

程月露出一个凄美的笑程，拥抱着沈亦清的身体，对方也轻轻的环抱住了她。

下一秒，一声猛烈的枪响。

程月看着自己胸前和沈亦清同样位置的弹孔，不可置信地急喘几声，她还想说什么，却口吐鲜血倒下了。

沈亦清撑着台面，神父早已惊恐地跑开，台下一片混乱的尖叫，可他只是看着不远处那个静静凝视自己的女人，笑了笑。

“锦锦，”沈亦清口角溢出鲜血，笑着说，“三条命，赔给你，原谅我好不好？”

阮锦心想，还是死得太轻松。

第二十四章

沈亦清投向这边的视线太过明显，这声枪响过后，纷乱的人群中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阮锦的存在。

她却沉静地根本不像目睹了一桩杀人案，神色始终淡淡的，嘴角甚至衔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程琛顾不得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