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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气疲惫中透着一丝欣慰：“没事就好……”

“你和厉机长什么关系啊？”顾昇突然八卦问道，“之前他见你在浓烟里，直接奋不顾身就跑去救你了……”

贺言寒呼吸一窒，心底五味具杂。

安暖奋不顾身救自己，不过是担心他会丧偶罢了。

“一个飞机的同事，哪能见死不救……”贺言寒苦涩一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本来是我要去救你，没想到他手脚比我更快……腿长了不起，英雄救美的功劳都被他抢了……”顾昇嘀咕道，见贺言寒面带倦色便收了声，“你再休息会儿，我联系单位看什么时候回机场。”

顾昇走后，贺言寒刚闭眼没多久，病房门再次被人推开。

她以为是顾昇回来了，本想笑着打招呼，但是看清来人是安暖后表情瞬间凝滞住。

“怎么，不是顾昇很失望？”她的反应，让安暖明显不悦，“你什么时候入了他的眼，我怎么不知道？”

贺言寒愣住，随即冷嗤：“都要离婚了，你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吗？”

安暖眸色僵了僵：“顾昇的母亲一直想抱孙子，他现在在物色女人结婚生子，你不适合他。”

这话是在劝告贺言寒，还是讥讽她生不了孩子，只有他自己知道。

贺言寒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输液的手却不由自主覆上了平坦的小腹。

倘若这些年她和安暖有孩子，他们的婚姻也不至于走到如今这步田地吧……

第二天，封市来了一辆专车接他们一行人回去。

贺言寒刚走到车边，便看到车上冲下来一个小男孩，直直扑到了安暖怀中。

“爸爸！”

贺言寒瞳孔一缩，差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只是当她看到张佳彤从车上下来后，整个人瞬间僵住。

“果果担心你，非要跟着一块儿过来。”张佳彤对着安暖说道，随后笑脸盈盈地看着众机组人员，完全无视了贺言寒的存在。

安暖将果果抱在怀中，任由他将湿糯的小嘴巴亲到自己脸上。

张佳彤则拿着帕子轻轻擦拭安暖的脸颊，‘一家三口’的画面极其温馨而又刺眼。

见到大家诧异的打量眼神，安暖也没有任何隐瞒。

“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隐婚三年的妻子张佳彤，儿子厉果果。”

第五章 纠缠不清

他话音刚落，众人瞬间哗然，赵莉她们连忙拍手欢呼。

“哇哦，原来这就是厉机长藏了三年的娇妻呢，真的好般配哦！”

“是呀，小孩儿也是结合了爸妈的全部优点，真的好好看啊……”

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和张佳彤打招呼，甚至叫着嫂子好。

唯独贺言寒一人僵在原地，面色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张佳彤是他隐婚三年的妻子，那她呢？她算什么？

感受到贺言寒带着审视的视线打量，张佳彤不动声色地站到了安暖身侧，挡住了她的视线。

“我和夜霖也是彼此的初恋，在一起已经七年了。”她笑着说道，又惹得众人一阵雀跃。

安暖抱着果果上了车，在经过贺言寒的时候微微顿了顿步伐，但是没有侧目看她一眼。

顾昇清点完人数后发现贺言寒还在外面傻站着，连忙将她拉了上来。

“脸色怎么还这么难看？要不要再给医生看一下，会不会留下什么浓烟熏呛的后遗症？”顾昇担忧说道。

贺言寒摇头，找位置坐下后戴上耳机和眼罩，屏蔽了不想听到的声音和不想看到的人。

若不是为了那可笑的尊严，她真的无法忍受刚才发生的一切。

安暖和张佳彤都已经有孩子了，她却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这便是他急着离婚的真正目的吧，为了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姓厉的机会！

如果他对张佳彤还有感情，当初为什么要同意娶自己？

太多的疑问和不甘压得贺言寒喘不上气来，她将耳机中的音乐调至最大，让自己的大脑没有空间胡思乱想。

回到封市，已经是下午。

顾昇非要送贺言寒回家，她没有办法只能上了他的车。

“领导让你多休息几天再回去工作，这些天你就在家躺着，吃什么我给你送过来。”顾昇絮叨到，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贺言寒想起安暖说过的话，再想起自己的现状，委婉拒绝：“顾副机长，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我不用你操心。”

“得了，咱们俩光棍儿不相互照应点，难道还准备2020年做对单身狗啊？”顾昇话说得糙，但字里行间隐射的深意贺言寒却听得懂。

她想再说点什么让顾昇收起心思，但车已经在小区路边停了下来。

“除夕那晚我许的愿望是今年脱单，你可别让我落空。”顾昇帮她解开了安全带，顺带拂开了她耳边的碎发。

突然的暧昧动作，让贺言寒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

下了车，她转身往小区里走，顾昇却从车里追了出来。

“贺言寒，我刚才说的话你好好考虑一下……我喜欢……”顾昇还想一鼓作气直接告白，却被突然出现的人影打断。

安暖走了过来，修长手指间夹着一根快燃尽的香烟，神色晦暗地看着手足无措的贺言寒。

“怎么，厉机长难得休息不好好陪娇妻儿子，有空来这里转悠？”顾昇的话隐隐带刺。

安暖淡漠扫了他一眼，将视线转回贺言寒身上：“谈谈。”

贺言寒不想在两人关系即将结束的时候，还让其他同事瞧出些倪端。

她蜷紧手指稳住情绪，转身对顾昇说道：“你回去吧，明天再联系。”

听得贺言寒说明天有戏，顾昇眼睛亮了亮：“明天给你带好吃的！”

看到他开车离开，贺言寒转身便走，但被安暖拦在了单元楼下。

“你非要和顾昇纠缠不清吗？”

贺言寒看着他，眸光已经变得麻木：“你这是以什么身份在质问我？前夫？”

安暖不说话，贺言寒嘲讽一笑自问自答：“倒是我忘了，离婚协议我还没签字，我们现在还是夫妻关系，跟你隐婚三年的厉太太……也是我。”

第六章 一个完整的家

“可安暖，你的妻子明明是我，怎么就变成她了呢？！”

说着说着，贺言寒的声音哽咽了起来，眼眶里也溢出了水雾。

一只粗粝的大手捧住她的脸庞，一点点轻抚过她的泪痕，擦拭干净。

厉霄城猝不及防的温柔，差点让贺言寒误以为这个男人对自己还有感情。

只是下一秒，他的话就将一切打回原形。

“果果需要父亲，我必须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贺言寒拂开他的手，踉跄着后退与他保持距离。

他们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就可以无情地剥夺属于她的家吗？

“那祝你们一家三口……幸福长久。”

贺言寒咬紧牙关说着，自口袋里拿出折叠蹂躏到皱巴巴的离婚协议，凌乱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甩到安暖身上。

“你自由了，我也自由了。”

一字一顿，像是撕扯着声带泣血出口。

她转身上了楼，再没有回头看那个男人一眼。

回了屋，贺言寒将整个人闷在被子里，任泪水淌落。

三年婚姻，在安暖前女友带着孩子登门之后，什么都没了……

“叮叮叮”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贺言寒精疲力竭地准备摁断喧闹的铃声，但当看清来电人之后心跳瞬间漏了半拍。

“程小姐，你母亲又发病了，赶紧过来一趟吧！”是精神病院打来的电话。

“我马上就来……”

贺言寒连脸都来不及清洗，慌忙从衣柜中翻找出最厚实的棉袄套在身上。

只有多穿点，待会儿母亲往自己身上砸东西的时候才不会太疼。

医院。

贺言寒还未靠近病房，便听到母亲骂骂咧咧的从里头传出来。

“你们别碰我，都别碰我……我要去杀了她，我要去杀了那个孽种，不能让她活……”

贺言寒叹了口气，将棉袄的拉链拉到领口，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医生们看到贺言寒，连忙安抚住程母：“你女儿已经来了，不用你出去找了……”

龇牙尖叫中的程母一顿，将浑浊而又血红的眸子转向贺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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