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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听到怀中的人的回答,沈谦了然道:“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跟着大郎过日子了。”
“不是……”窈娘摇头道,她才不愿和裴羁过日子,只是如今她本就在一个死局里,不知如何破解。
她忽然察觉沈谦今日语气与往日梦中不同,倒是与那夜在佛堂有些相似。可夜里漆黑,她即使抬头也看不到她的神色。
沈谦冷冷道:“不是?那你为何害怕?”
窈娘听得他的声音浑身瘫软,过了许久才颤着声音道:“你是三老爷?”
沈谦并未回答,仍旧一手抚摸这她的脸颊,一手在她的腰肢轻揉,并不同往日她轻易就沉溺在他的温情里,如今窈娘狠了心要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吭声也不回应,沈谦低声笑了笑,将手上的动作收回:“我是。”
窈娘原本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梦中臆想,她还害怕被沈谦知道后无言以对。
今日才知道原来……他也共梦其中。
“此番际遇实在是骇人听闻,还请三老爷莫言怪罪于妾。”
气氛凝滞,寒冷如冰窖。窈娘艰难的说出这话,让沈谦心中的酸楚化作扑面而来的醋意。
“你难道是喜欢裴羁?他带你游湖,牵你的手,搂你的腰,你陪着他,为他撑伞,你……可是喜欢他了?”沈谦缓缓说道。
这说的是什么话,窈娘本欲解释,可心中羞愤不敢说话。毕竟他们身份有壁,能共梦却不能在现实中有牵扯。
窈娘低声道:“妾是大少爷的妾室,不敢冒犯三老爷。”
沈谦一直清楚,被她察觉共梦之事不过早晚,如今也到时候了,淡淡道:“不敢冒犯?你明明胆子大的很。”
见她仍是低头不答,衣袖里的手紧紧攥着,强作镇定道:“你难道觉得……只有你在梦里动情?”
窈娘呼吸一窒,身上冷汗涔涔,心中五味杂陈,既有羞耻也有愧疚,还有……难过与自卑。
万般滋味裹挟着她,终究是落下泪来。
她醒过来时还是半夜,手不自觉地往梦中他躺过的地方摩挲,却觉指尖太烫,慌忙逃离。
沈谦冷着脸坐在窗边看着风里摇曳的烛火,他明白她为何会这样,也知道她不会喜欢裴羁。
明明什么都懂,可他的心就是忍不住抽痛。
她心中以为这是死局,但在他的棋局里,是要她向死而生。
不同于窈娘的夜不能眠,孟丽娘实在是心惊胆颤,刚过寅时就让小丫鬟去传了窈娘来见。
她目眩耳鸣,却强打着精神道:“亏得你提醒,昨夜碧兰用了一百两才撬开那府医的嘴。鲜少有人会用心结麝香来调制活血香膏,柳月柔定然是故意的。”
麝香分为生香,脐香,心结香三类,其中属心结香的制取最为残忍,需故意追逐麝诱其坠崖,取其惊惧后的心头凝结之血来制香。
心结香味不同于寻常闻到的那般浓郁,若非周府医见多识广怕是闻不出的。
窈娘听罢脸上皆是惊恐之色,后怕许多才道:“兴许是因为要赠予大少爷,她才这般费心的。”
“这话你自己信?”孟丽娘不耐道:“当着我的面何必矫情,你怕也觉得柳月柔是故意借郎君之手害我吧。”
“妾不敢。”窈娘低眉懊恼:“早知她这般作为……”
她这才将那日与柳月柔说自己想给裴羁送药的事,孟丽娘听罢怒火中烧,手上的茶盏摔得粉碎,骂道:“你怎得这般愚蠢!”
“妾自然是要先帮着少夫人选衣料。”
“我是没衣服穿了?需要你上来献殷勤!”她心火涌起,连小腹也似隐隐下坠。
茫茫然之际,见窈娘面色青白,浑身哆嗦对些她道:“少夫人,这怕不是要生了?”
孟丽娘痛得没了知觉,低头瞧见裙边的湿润,咬着牙唤人。喉咙却似堵了东西,声音也说不出,还是窈娘仔细听得她说的话,郎声唤人进来。
常言道,七活八不活,接生的婆子来的路上也是吓得冒冷汗。
静思院闹腾的厉害,裴羁昨夜疲乏,还是听到徐嬷嬷的敲门声才醒来,得知孟丽娘突然要生了,也是吓得从床上坐起,道:“不论如何,要保爷的孩子!”
第100章难产之际
不过卯时,孟丽娘已被人扶进了耳房被产,亏得早先王氏就让人亲自布置了一番这才没耽误。
接生的婆子是去山东接人时就备下的,眼下虽是害怕却到底是见过太多血腥场面的人,又被王氏盯着很快就镇定了些。
“夫人,少夫人怕是有难产之兆。”王嬷嬷扶着王氏坐下,小声在她耳边说道:“不如现下就要少夫人把参汤喝了吧。”
参汤自然是要吊着孟丽娘最后一口气的,这汤送进体内虽是补气,也是在消耗她后续的力气。
窈娘只坐在一旁陪着,时不时转身看向屋里的动静,听得孟丽娘从撕心裂肺的吼,变成现在时不时的低声痛呼,脑海里却浮现自己在她手上求生的日子。
幼时学琴,因曲太难,孟丽娘心中不畅快就让她将手放到琴弦上,而后让丫鬟用剪子将弦剪断,弦断七次,焦灼似的痛感如碎玉打在自己手上。
那琴如今就在她的屋子,孟丽娘不要了就赏给她,她手上还流着血,也要抱着琴谢她的赏。
那时自己只是流泪,连哭声都未曾有,因为孟丽娘听不得哭声。
裴羁进来时,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他厌恶的甩了甩衣袖:“怎得还没生下来?”
王氏责怪道:“妇人生产本就如此,你早些去当值吧,下午回来说不定孩子就下来了。”
裴羁点了点头,透过屏门往里瞧见孟丽娘实在狼狈,丫鬟婆子也是一盆盆热水进去,一盆盆血水出来,似料定了她怕是不成了,走到王氏旁低声道:“这血流了这么多,怎么孩子还不见出来?”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涂那香膏,你媳妇还能早产?”王氏看了一眼窈娘,见她低着头恍惚才接着道:“你昨夜怎么不到正屋歇着。”
裴羁撩开衣摆四平八稳的坐在下首椅子上,道:“孟氏怀着孕怎能伺候,儿子也是体恤她。”
“母亲这是有了孙儿就不要儿子了。”见王氏脸色不妙,裴羁又讨巧说着话让她开怀。
母子正说着话,屋里的接生嬷嬷出来道:“夫人莫怪,少夫人这胎怕是......”
“把参汤喂给她喝。”王氏蹭得站起身,走到屏门处看着里屋的动静,忍不住念着“阿弥陀佛”。
她也是女人,自然是体会过这种痛楚的,只是她生产时顺利倒是没有这般费劲。
裴羁见此番场面心中也跟着慌了神,只道孟丽娘平素冒失不稳重,生个孩子也这般磨人。
大抵是喝下了参汤的缘故,不过一会儿孟丽娘的声音又高了些,听得她嚎了两嗓子,王氏才拍着心口道:“有劲儿就好。”
裴羁哪里还有心思去翰林院,他听得这两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双手就开始颤抖着,拉着王嬷嬷问道:“孟氏可还能生下孩子?”
怎么生不下,外面多少人家就算是开膛破肚也是要把孩子拿出来的。见裴羁这样问,王嬷嬷安慰道:“大少爷放心,孩子准能生下的。”
只是这产妇能不能活命就不好说了。
裴羁这才道:“快去吩咐接生婆子,不论如何也要让她把孩子给我抱出来。”
窈娘暗自摇头,孟丽娘盼了多年才嫁进门的郎君却这般对她,若是她听得这话,不知后不后悔嫁来一遭。
“胡闹,这话莫要再说,大小都要保着。”王氏冷声道:“若是被外面听了你这话,即使......将来谁家女儿还愿意嫁给你。”
裴羁下颌本想朝窈娘抬去,毕竟按着规矩孟丽娘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自然是窈娘做填房。可自己已经打定了注意要她有大用处,淡淡道:“不是还有月柔吗,既帮着管家娘也喜欢她。”
王氏只当自己儿子对柳月柔喜欢得紧,既欣慰又生气:“瞎说,她什么身份?你媳妇好歹是五品官的嫡女,柳家不过是个破落户,你是疯了不成!”
就算是今后要找填房必然也是好人家的女儿,王氏说罢不再理他,只让进出的婆子带话,务必两个都保。
沈老夫人醒来听了消息,亲自要身边的陈嬷嬷去静思院镇守,见陈嬷嬷来王氏请了她坐着休息:“都怪这大郎媳妇不争气,突然要生产必定吓着母亲了。”
“夫人可别说这样的话,老夫人哪里怪罪心中挂念着呢。”陈嬷嬷浅抿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