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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和法务只觉得周遭的气压越来越低，几乎到了零界点。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司胥忽然将东西砸在桌上：“去给我把撒德叫过来，还有！查清楚方妤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这就去。”秘书往楼下走，打电话通知完撒德又去查资料。

　　楼上只剩下法务独自面对表情阴沉的司胥，他的汗就没停过，一颗心更是悬到嗓子眼。

　　司胥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更是厌烦：“一个靳北城就把你吓唬成这样，我花钱雇你是让你在公司吃闲饭的吗？官司输了你们全都滚蛋！”

　　法务的肩膀颤抖得厉害，声音更是微弱：“圈子里都知道，靳北城出手……就没有失手的时候，我……”

　　司胥看他支支吾吾害怕的样子，抬腿就是一脚，将人踹翻在地：“你不行，那就去找比靳北城厉害的律师，我就不信没人能对付他。”

　　法务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嘴。

　　司胥将刚收到的卡丢给他：“里面是三千万，用这笔钱收买靳北城，或者找一个比他能力更强的来打官司，事情办不好你就去死，别在这里碍眼，滚！”

　　“我……”他刚开口就对上司胥越发森然的眉眼，立即抱着银行卡离开。

　　三千万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不菲的数字，说得更直白一点，这笔钱都能买他的命了，可靳北城不缺钱啊！

　　他是业内出了名的刚正不阿。

　　任何人都收买不了他，说不定还会被一同告上法庭。

　　靳北城盯上的人就没有能好好走出法庭的。

　　再去找一个律师？

　　上哪找比靳北城更厉害的啊？

　　法务苦着脸，忽然想到什么，眼里又闪过亮光。

　　也许，有人可以！

　　他立即调转车头去律所。

　　……

　　市医院心理咨询室。

　　今天席景言早早就停了号，关上咨询室的门，但里面不是空无一人。

　　他倒了两杯水放在桌上，润声道：“阿妤，你们聊，我就先出去了，有需要随时叫我。”

　　方妤点头感谢道：“席教授，今天麻烦你了。”

　　“不碍事。”席景言摆手，出去前又对另一人道：“小佑，她不是坏人，别紧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她能帮你。”

　　这位叫小佑的女孩正是昨天去了Eli分公司的五人之一。

　　她挂过几次席景言的门诊。

　　因此，看到照片，席景言立即翻找出病例和联系方式，将人约出来。

　　小佑双手握着玻璃杯，脸色有些憔悴，加上面对陌生人让她浑身都不自在，只能不断的靠喝水缓解情绪。

　　很快一杯水就见底。

　　方妤将自己面前那杯也推到她面前：“这杯是干净的，我没碰过。”

　　为了让对方放松情绪，方妤并没有立即进入主题。

　　视线落在对方的帆布包上的图案，她随口闲聊：“你也喜欢《隐山》？”

　　小佑的睫毛颤动两下。

　　她开口，声音很轻，细弱蚊蝇：“嗯……我觉得这部作品很吸引人，没想到方小姐也看这么冷门的话剧。”

　　小佑的背包是《隐山》话剧团队制作的，作为伴手礼发给前去观影的粉丝。

　　“因为这是我师父的作品，我也参与了前期的剧本创作。”方妤淡笑道：“你想听《隐山》原型的故事吗？”

　　这部话剧的主题就是抑郁症。

　　小佑的睫毛颤抖得更厉害，眼中也多了一丝光亮：“方小姐是编剧？！你真厉害。”

　　她的脸上虽然没有太明显的情绪起伏，但方妤知道她此刻很激动。

　　很多抑郁症到后期，患者都会变得麻木厌世，对任何事都很难再提起兴趣，小佑已经有躯体化反应了。

　　方妤围绕这部话剧和她聊了很久，丝毫不觉得浪费时间。

　　听到最后，小佑眼里泛起水光：“没想到，这居然是以方小姐妈妈为原型的故事……”

　　方妤给她递纸，顺势切入今天的主题：“你购买的Eli公司发行的药物，其实也是我妈妈的实验成果，可惜被人盗用，还篡改了许多数据，仓促上市，成了他们敛财的工具。”

　　“什么？！”小佑的脸上写满震惊。

　　方妤认真点头并握紧她的手：“所以，我现在要起诉Eli公司以及其负责人司胥，你愿意以受害者的身份出席，帮助我们吗？”

　　这话让小佑犹豫了许久。

　　“我……”小佑面对她期待的目光，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

　　她其实也恨Eli。

　　自己花光所有的积蓄买药，结果吃了却没有任何作用。

　　病友群有许多人都反应遇到相同的情况。

　　于是，他们几个人联合起来，决定去Eli公司讨要说法，本以为会有场恶战要打，结果却大大出乎意料。

第324章 当年被收买的人

　　牵头的人是万航。

　　他最先发现药物没有效果，并且在自己的粉丝群里询问了不少人，为了自己的权益，同时也想讨一个公道，他与同在A市的几个病友联合，商量好时间一同去Eli分公司。

　　虽然他们没有见到Eli公司的负责人司胥，但其秘书态度很好，听说他们的情况后将买药的钱原封不动的退回来还给他们，还额外给了补偿。

　　秘书还把药物研发团队的负责人叫过来，向几人做了详细说明。

　　药物在每个人身上起到的作用和反应都是不同的，如果抑郁症真的仅仅靠吃一个药物就能百分百痊愈，那也不会成为世界难题。

　　负责人分析了几人的情况，还给他们分别推荐了治疗方式和权威的心理专家，也表示会继续更新推进药物研发。

　　这样贴心的售后态度极为难得，几人也不好继续纠缠。

　　小佑拿了钱就离开了。

　　现在又让她作为证人上法庭，她不太想。

　　小佑犹豫出声：“这个药发售的价格确实有些夸张，可负责人说，只要吃了药物没有疗效的都可以申请全额退款，所以我觉得……他们也不算敛财吧？”

　　不仅全额退款，还会给消费者额外的补贴，并找专业权威的心理医生帮忙诊治。

　　这和做慈善有什么区别？

　　如此周到的企业，全国都难找出几个。

　　小佑又道：“司先生的秘书都那么通情达理，他本人应该也是很好说话的，方小姐，这件事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不如您找个时间把人约出来聊聊？”

　　话毕，她又紧张地垂下眸子，手指绞缠在一起，不安的扣着掌心的软肉。

　　方妤面上不显，心里却忍不住冷笑。

　　收买人心这方面司胥做得真是无可挑剔。

　　小佑看她不说话，没来由的心跳加速，不适感也加重，机械的抠着掌心道：“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我……我就是……”

　　就是怕其中有误会，大家伤和气。

　　她也不想趟浑水。

　　方妤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轻拍肩膀道：“我知道你是好心。”

　　肢体接触让她的身体更僵硬。

　　方妤与她闲聊了那么就才让她放松下来，也不想让前面的努力白费，于是只能暂停话题，耐心安抚。

　　墙上的钟准点便会报时。

　　听到声音，小佑忽然起身道：“方小姐，我已经把昨天的经过都告诉你了，其他的也做不了什么，如果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方妤看她迫切往外走，声调往上抬了几分：“万航死了你知道吗？”

　　这话让小佑瞬间停下脚步。

　　她回头，瞪大双眼，透出不可置信：“什……什么？！”

　　这个消息让她接受无能，忍不住摇头呢喃：“他昨天还好好的，而且还说今天做完实验，一起去体验冥想课，怎么忽然就……”

　　方妤打开手机随意一搜就能找到今天的新闻报道。

　　同时，她还把警局那边的结果也告诉小佑：“万航死于意外，因为肇事司机有精神病，加上万航父母不作为，肇事司机今天早上就从警察局出来了。”

　　“精神病？这也太巧了？”小佑原本呆滞的眸子此刻正不安的转动，试图想抓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