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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别雁的手指本来百无聊赖地敲着桌子，听她说这话，屈起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他轻嗤一声，不咸不淡地开口：“你教练我，平时是散漫了些，但还是公平公正的。”
　　江婉被他打得猝不及防，皱起眉缩起脖子。
　　她闷闷地没说话，点了点头。
　　江婉眉心被他打红了，稍微严肃的神情间，又隐约透着些委屈。
　　贺别雁又伸出手，粗略地在她额头上揉了揉：“这种话在赛场上少说，被人听到了不好。”
　　这人真是难得正经，江婉听了都愣了一下。
　　她又点头，说知道了。
　　然后又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贺别雁轻挑了下眉：“人手不够，被抓壮丁了。”
　　都听别人说这人参加过奥运，和赛事主办方相熟也不是很奇怪。
　　江婉堪堪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没再多问。
　　她看向时钟，轻飘飘转移了话题：“贺教练，比赛在即，有什么秘诀吗？”
　　贺别雁也将几个字说得和机密似的：“胆大心细，快、准、狠。”
　　江婉细细咀嚼了下这几个字，又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话他在训练中讲了无数次，细品也有新的体悟。
　　比赛还有十分钟，其他裁判陆陆续续到场，对面的陈嘉婷也被周煜白领着来了。6
　　江婉离了裁判席，站到选手候场的位置上。
　　周煜白的目光实在扎人，江婉回看过去。
　　那样子像在谴责她和别的男人有一腿似的。
　　自己和他没什么关系，他身边还站着个陈嘉婷，不知道在介意什么。
　　江婉看着他，不躲不闪，还疑问又挑衅地扬了扬眉。
　　两人的视线交锋被周煜白旁边的陈嘉婷打断。
　　女人拽了拽他的手，语气很柔：“周前辈，我头发太长了，你帮我戴一下头罩。”
　　然后江婉就看着刚刚用目光谴责自己的男人转过头去。
　　表情相当柔和地收束好陈嘉婷扎成马尾的头发，又帮她戴好了护面。
　　这动作熟练地仿佛重复了千百遍。
　　江婉勾起唇，暗暗哂笑，也戴上了护面。
　　哨声吹响，两人向观众、裁判致礼，又向彼此致礼。
　　护面之下眼神交接，一番火花四溅。
　　两人站上剑道。
　　又是一声哨声，比赛正式开始。
　　江婉手臂伸直，举剑压迫，率先出击，陈嘉婷则是架起击剑线防守。
　　陈嘉婷被她极具进攻性的步法紧逼，步步后退。
　　江婉变了节奏，直接突进，迅速接近了陈嘉婷。
　　陈嘉婷下意识地想防守，手中剑回撤，而这正中江婉下怀。
　　一个爆发式的突刺，她击中陈嘉婷的手臂。
　　江婉手中剑的信号灯亮起，顺利拿下一分。
　　场上一片掌声、叫好声。
　　贺别雁在裁判桌上，修长的手指挑上江婉这边的记分牌。
　　他早看过陈嘉婷的比赛录像，知道以江婉的技术，拿下这场比赛已经是十拿九稳。
　　另一旁的周煜白看着江婉的身影，目光颇为惊艳。
　　他也没想到，这两个半月，江婉的进步竟然这么大。
　　以往她和陈嘉婷在赛场上还是六四分，能打得有来有回。
　　而今竟然隐隐有了压制之势。
　　江婉以压制性的比分，率先拿下十五分。
　　与此同时，大比分来到一比零。
　　哨声吹响，五分钟的休息时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