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芜袁景免费阅读(平芜袁景)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平芜袁景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平芜袁景)
跟村民讲解,大家对她的出现虽有些意外,可每个人都集中眼前。
袁景上山见到她时,脚步几乎一滞,半个月过去了,他用一件又一件需要自己必须处理的事情去麻痹,忘记,他们两个已经结束并且不会再相遇的事实。但其实从昨天张之赫说起,所有的掩饰几乎瞬间崩盘瓦解,他心里就像放了张挂钟左右摇摆,难以平静。
他抬眼看过去,平芜跟去年重逢时的样子一般无二。此刻她神情认真地蹲在树下涂抹药剂,目光专注,留给他的侧脸更显出几分坚毅,这样的平芜他很少见,所以袁景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也没能说服自己尽快移开视线。
直到下一秒,她处理完这棵树后起身时一阵天旋地转,踉跄一步站定,再睁眼,袁景已经快步走到她面前。
他准备扶她的手停在空中,四目相对时的关切也很快变为疏淡,“没事吧?”
平芜摇头,看出他脸上的平静神色后也避开了他的眼,“没事。”
袁景收回手臂,周遭气氛有些尴尬时他语气犹豫,想了想还是开口,“听张之赫说这些药剂都是你买的,我把钱转给你,谢谢你还记挂着村里。”
明明是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可落到她耳朵里像是多了些旁的情绪,平芜盯着他此刻认真的眉眼,眸中情绪渐渐黯淡,她突然就笑了下。
“就这么着急要跟我撇清关系吗?”
她声音渐低,“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增加一分一毫的困扰,分开了就是分开了。”
山风吹起袁景额前的碎发,他衣袖之下的指节不自觉用了力,喉咙像被胶水粘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也想问她这些天还好吗?她看起来状态很差,或许他也如此。可当彼此对上各自漠然的眼神时,他又悉数把话压了回去。
是他提出的分开,是他说的不合适。他亲手放开的人,当然再没资格去干涉、过问她的生活。
袁景喉结上下滚动着,良久,还是口不择言的说了那句笨拙的回应。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局外人看来再简单不过的坦白,而当局者就偏偏有那么多的顾虑。不就谈个恋爱么,想这么多干嘛。可惜这人就是太善良了。再说女朋友这心里的气也得安抚。说吧,还要等几章?
哈哈哈,快了,别急(虽然我也急这就是当局者迷吧,这不能说迷,因为涉及到爱人,所以需要考虑很多,然而在旁观者眼里就觉得爱就要立马在一起啊,只能说每个人考量的点不同吧是的,男主内心自卑,他真的需要考虑特别多
57-你还喜不喜欢我
栗园中人影稀落,大家都分散在不同的树前认真,没人注意到此时氛围已经接近凝滞的两个人。
平芜脸侧沁出细汗,周身被燥热包裹紧缠,整个人在烈日之下变得心烦意乱,连带着接下来说出的话也有些不留情面。
“你说的也对,但是钱不用给我了,我又不是为了你才帮村里的。”
她想说就算没了你袁景,她也会在这种时刻毅然决然的回来,虽然只调任燕北一年时间短暂,可她只要工作过一天,这个地方就该负责一辈子。更不要说是这样后果严重的天灾。但这话在胸腔滚动了一番还是暗暗隐匿下去了,大抵是心软吧。
她在他面前,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去说服自己心里的那点仇恨面。
她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自己当初回到燕北的一切根源,她内心深处偶有卑劣想法,他当年的不告而别始终是她心中的一根刺,而这根刺让她始终无法接受旁人,也是这处伤口和执念,只能是袁景才能解决。可如今情况不同,彼此相爱时什么话都能说,分手后却又不得不多了些身份上的束缚。
末了平芜见他一直未曾开口,也犹疑着是否是刚才的话太重,但她没有说话,只是摘掉沾满刺鼻药剂的手套。
袁景捕捉到她皱眉的微小动作,下意识去摸自己身上有没有带纸巾,不过慢了这几秒,她就已经很熟练的把挤到身后的挎包拉到身前,当着他的面撕开一张单独包装的湿巾擦拭黏腻的双手。
两道目光短暂交汇,又条件反射的同时避开。
袁景声音很低,“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
他也知道自己说什么都很苍白,但这句是真情实感也是真心实意。
平芜闻言向袁景投去一道视线,并不浓密的树荫下,她看到树叶间隙的光线交错着打到他的脸。透出的阳光照到他棱角分明的五官,白色衬衫也染上淡绿色的树叶影片。她在这时候才发现他比之前瘦了很多,侧脸轮廓明显,眼中的疲惫和血丝更是显而易见。
“你最近还顺利吗?民宿还有村里的事都怎么说了,张之赫说你这阵子很忙……”
连觉都睡不好。只是这一句,她想了想还是没说。
她没立场,没理由,去莫名其妙的关心一个看起来并不想跟自己好好说话的袁景,平芜也时刻保持清静,毕竟他们两个现在没有任何关系,她是来帮忙的,不能为了旁的事耽误自己的时间。
“确实有点忙,不过我也都习惯了。”
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如今只有自己一个人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能甩开桎梏大手大脚的从头再来,反正他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那你注意身体,我去忙了。”
平芜光速结束话题,把手上用完的湿巾塞回包装里,在没找到垃圾桶前又放到了自己的包里。这栗园好不容易才干净起来,她才不会成为那个破坏环境的人。袁景目睹她这行云流水的这几个小动作,觉得她脸上的小表情也有些可爱,转身离开前莫名扯了下嘴角。
药剂涂抹是项大工程,把病树周围土壤挖开再剪掉病根,留下的伤口处涂抹药剂保护,做完这一切后还要对病株周围的土壤进行二次消毒。有研究所里的专业人员指点,村民们做的越来越熟练,连续忙了三天后总算将那些染病的栗树全都处理完。如今治疗只剩下最后一项,待到气温适宜的天气把染病的树干涂上一层白漆防止病菌随雨进入就彻底结束了。
夏日暮间晚霞壮丽,余晖火红。
平芜是最后一个下山的,怕有疏漏,临走之前她又按照以往的习惯四处巡视了一圈,直到所有涂了药剂的根部都一一检查过后这才放心下山。
路上经过那片经过内涝剩下为数不多的玉米田,心中不免生出感叹,她记忆太好,记得这段路去年夏天跟袁景一起走了无数次,黑夜里他背着她下山,偶有微风吹起玉米秧窸窸窣窣。她在他背后上捏他耳垂,低声问他怕不怕鬼。如今想想也不过是像在昨天,可她现在再经过这片路,就算再大的风也吹不响那些叶片了。
人正发呆,身后仿佛有道尖锐的女声叫她,平芜回头,来的人是村主任张五的老婆王婶。
对方一脸笑容,还未走到她跟前就已经伸出手准备拉过她,“今天村里杀了猪庆贺,我家那口子让我来找你,大家都在,你也一起去吃吧。”
平芜干笑两声,怕添麻烦也怕人多,婉拒着,“我就不去了。”
“别啊,你看你帮了这么多忙,再不留下吃顿饭大家更过意不去了。”王婶颇为执着,全当是她社恐,又开口补充道:“再说了,还有小景呢,我估计他一会儿也该回来了。”
村里人大概不知道他们两个已经分手的事,只当是两个孩子闹了别扭,感谢她是应当的,所以无论如何也要留下平芜,这份热情她无力招架,不好拒绝王婶的盛情最后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虽然跟村里人也算熟悉,她也并不算什么社恐人士,但是平芜再进到张五家的院子里看到这几大桌子人围聚在一起的场面时还是有些局促。幸好张之赫一直自来熟,看到她出现就带她到了座位上。
“看来还是王婶说话好使。”张之赫笑了下,拿了纸杯准备给她倒可乐,瓶盖刚拧开,身后有人放了瓶果汁到桌面上。
两人下意识回头,袁景已经神色平淡地坐在张之赫一旁的空位,没跟平芜说话,只是给张之赫一个不太明显的眼神,对方心领神会,放下可乐换上果汁倒给平芜,做完这一切后还用胳膊怼了下袁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