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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晚要是还想睡觉，就不要折腾了。”

　　“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之前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和同床共枕能一样么。

　　陆衍拉开衣柜，从下面抱了床被子出来。

　　“快上来。”秦笙往旁边挪了挪了。

　　“笙笙，快睡吧。”陆衍在她旁边躺下，关掉了夜灯。

　　“阿衍，晚安。”

　　-

　　夜深了，屋里屋外都静悄悄的。

　　秦笙夹着被子，像烙饼一样来回翻腾着。

　　身边的人突然开口。

　　“睡不着吗？”

　　“我吵到你了？”

　　“没有。”陆衍叹了口气，“还在想刚才的事吗？”

　　“没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其妙的失眠和焦虑。

　　“可能是第一次跟你睡，太紧张了。”

　　“那我走？”

　　秦笙：“？？？？？？”

　　“再不睡天就亮了，明天还要上课、写作业，从早到晚至少十四个小时。”

　　“你欠我的作业还没写呢。”秦笙缩在被子里，往陆衍旁边蹭了蹭。

　　陆衍打了个哈欠，“明天给你写。”

　　“嗯......陆老师，我有点冷。”

　　“过来点。”

　　秦笙滚到他旁边，把自己的被子搭在陆衍的被子上面。

　　“好多了。陆老师，你也过来点。”

　　陆衍闭着眼睛，匀称的呼吸着。

　　“陆老师，你睫毛好长啊！陆老师，你鼻子真好看。陆老师......哎。”

　　“别折腾了。”陆衍伸手，把她扯进被窝里，“有什么要求你可以直说。”

　　“好的宝贝。”秦笙这才安静下来。

　　她贴在陆衍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

　　-

　　翌日，清晨。

　　“什么东西？”

　　秦笙被迫清醒。

　　“哎？”她推了推陆衍，“你别贴着我。”

　　“不是你昨晚非抱着我不撒手的吗？”他把秦笙禁锢在怀里，不让她离开，“闹钟还没响呢，再睡一会。”

　　陆衍把被秦笙踢到脚下的被子拉上来，盖在两个人身上。

　　“可是你咯的我睡不着呀宝贝。”

　　“这很正常，你习惯习惯就好了。”陆衍依旧搂着她不放，“我昨晚说要去书房睡的，是你不让。所以不要抱怨了，这是你自找的。”

　　秦笙：“？？？？？？”

　　“没有什么不好睡的，睡不着只能说明你还不够困。”

　　什么话！这叫什么话！

　　秦笙往后蹭了蹭，曲着腿，找了个相对舒服点的姿势继续睡。

　　-

　　“笙笙，起床了。”陆衍拍了拍她的脸，“六点二十了，该起来了。”

　　“啊！”

　　秦笙闭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把乱糟糟的头发抓成了一团鸡窝。

　　“天杀的高三！”

　　她为什么没有重生在高考结束呢！

　　太痛苦了！

　　她大学时每天上早八就已经达到生命的极限了，后来换了工作昼夜颠倒，作息时间完美的符合她的需求。

　　虽然不健康，但是真的很爽。

　　现在每天晚睡早起，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秦笙在脑子里疯狂构思，该找个什么理由请假呢。

　　说脑震荡复发，去医院开药？

　　不行，这个理由的可信度一点也不高。

　　要不就说自己来大姨妈肚子疼，疼到起不来。

　　这也不行，以前没用这个理由请过假。

　　要不就说她快死了吧！

　　秦笙一头栽到床上去。

　　“笙笙。”

　　陆衍把秦笙拉起来，用一条湿毛巾给她擦脸。

　　“好凉。”

　　秦笙这才勉强把眼睛睁开。

　　“陆老师，我不想努力了，你多赚钱养我吧。”

　　“行啊！”

　　陆衍把湿毛巾扔到床头柜上，掀开秦笙的被子。

　　“等过几年我们换个城市生活，你没事就在家睡觉。白天自己睡，晚上陪我睡。抽空再生几个孩子，别的什么都不用做。”

　　秦笙：“？？？？？？”

　　除了睡觉就是生孩子。

　　那不是猪么。

　　当个全职主妇，每天在家等老公回来宠幸。再过几十年，自己年老色衰，狗男人再踹了她，找一个年轻漂亮的，那还得了。

　　“我就说说而已，其实我还想努力呢！”

　　秦笙翻身下地。

　　“你要是找年轻漂亮的小老婆，就不要怪我花你的钱养小白脸。”

　　陆衍：“？？？？？？”

　　“你不要脸！”

　　陆衍莫名挨了一个肘击。

　　“笙笙，你在说什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

　　不，他不清楚。

　　秦笙跑到洗手间，光速洗脸刷牙换好衣服。

　　-

　　“过来吃饭。”

　　陆衍给她拉开凳子。

　　“昨天折腾太久了，烤包子没有买。冰箱里剩了点面包，弄了个三明治凑合吃吧。”

　　“嗯，陆老师做饭辛苦了。”

　　不辛苦，命苦。

　　刚才被打了一下，现在胸口还隐隐作痛。

　　陆衍给秦笙倒了杯牛奶。

　　“我叫了车，二十分钟之后到楼下。”

　　“陆老师，会不会开车呀？”

　　“会。”

　　秦笙咬了一口三明治。面包是热的，里面的菜也很新鲜。

　　“怎么没见你开过。”

　　“你是说让我开车去学校？”

　　“这..tຊ....”好像确实不太合适。

　　学校那么大点地方，都不知道把车停在哪里。

　　“在D市也不是我自己开车。”他还没有考驾照。

　　“不过你要是想学车，高考结束我可以带你练。”

　　“确实该练了，拿了驾照之后，就没开过几次，手都生了。”

　　“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

　　秦笙不是才十七么。

　　“我......”差点忘了，十八岁以上才能考驾照。

　　“在赛车游戏里。”

　　陆衍......

　　“等放了寒假，我带你去D市玩儿吧。”

　　他的固定资产除了这套房子都不在清原。

　　“去看看我们的新家。”

　　“新？家？”

　　印象中陆衍上大学之后就定居在了D市，没再回过清原。

　　陆衍的意思是，和她一起在D市安家。

　　“好啊，刚好我也想出去走走。”

　　在他未来的规划中，也有自己的参与，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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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去中介那里帮你找个房子。”

　　“你没有那种助理或者秘书么？就是打电话十分钟就能帮你把所有事都办好的那种。”

　　书里都是那么写的。

　　“找房子这种小事还要你亲自办。”

　　陆衍......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助理也是人，要是那么有本事，还用给别人打工么。”

　　秦笙又问，“那你有没有那种随叫随到的医生朋友。”

　　“你觉得呢？”陆衍反问，“我要是有那种朋友，犯病的时候也不至于让你送我去医院。”

　　也是哦。

　　陆衍除了有胃病，没有哪一点像小说里的霸总。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还不够有钱，最多算是继承家产后投资赚了点小钱的暴发户。”

　　陆衍......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在一起之后，我发现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是么？”陆衍放下杯子，“哪里不一样？”

　　“我以为你会非常高冷、每天有很多事要忙，平时根本不理人。”可事实上陆衍非但不清冷矜持，还特别的粘人。

　　“另外就是，身边有很多莺莺燕燕，桃花不断。还会有一个温柔又有钱的女孩子，每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叫哥哥，导致你精神失常，每因为各种小事和我闹矛盾。

　　最后我伤痛欲绝离开你，于是你开始后悔，想要挽回我们的爱情。”

　　陆衍想了一下说，“你说的是陆之连那种？”

　　秦笙：“？？？？？？”

　　陆衍又问，“你是不是想找茬吵架？”

　　“啊？”

　　“可以，等晚上回来再说。”

　　她什么时候说要吵架了。

　　这狗男人的想法怎么永远和她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车来了，先下楼。”

　　秦笙拎上书包，“宝贝，等等我。”

　　-

　　周末。

　　陆衍在纪年公馆里帮秦笙租了个小房子，出入只有几百米的距离。

　　不久后，何慧芳突发心脏病在路上晕倒，手机里的联系人只有秦笙一个。

　　秦笙无奈，只好重新又搬回去。

　　何慧芳依旧每天作天作地，大冬天穿着一套单衣发疯一样往外跑。

　　秦笙一气之下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而后又回到了陆衍帮她租的小房子。

　　-

　　转眼又是一年元旦。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