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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不是不爱阿行吗。为什么要在意这个孩子？”

温絮沉默不语，生怕刺激到秋络瑶。

秋络瑶不在意，瞧着温絮的面容略微出神地继续道：“分明，我把你骗到那个小巷中，买通了那个乞丐让他把你卖了。”

“为何，为何你还在京城里，为何你会出现在阿行的身边啊？”

“你说什么？”温絮不可置信地看向秋络瑶。

秋络瑶笑起来：“姐姐没听清？我说，五岁那年，我买通乞丐，就是要把你卖到没人知晓的地方去，再也不出现在家里。”

温絮皱着眉，惊愕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姐姐，”秋络瑶另一只手抚上温絮的脸，“明明我们是同胞姐妹，为什么父母亲只疼爱你啊？”

“只要你不在，我就能享到所有的爱，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那年你才五岁，竟然就如此狠毒？！”温絮心悸，只觉眼前人恐怖至斯。

“都是你逼的，姐姐，都是你自作自受。”秋络瑶狠狠道，“我能送走你一回，也能送走你第二回。”

“如今只要你死了，我就能再次获得父母亲的爱，和阿行的宠爱！”

说着，秋络瑶手上力道大了些，温絮的身子本能地向后缩。

“姐姐，你成全我，好吗？”

温絮忽的想起秋络瑶那次递给她毒药时的模样，她也是这样的语气，那时候她说：“姐姐，你可以理解妹妹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心愿吧？”

温絮深吸一口气，终于看清一切。

“秋络瑶，段澈并不爱你。”

秋络瑶目光一震，近似疯魔地喊：“你说什么！你闭嘴！”

温絮置若罔闻，继续说：“如若段澈爱你，你不会这样着急了断我的性命，段澈的情意不是你想要，就可以得到的。”

“你之所以要杀我，就是因为段澈不爱你，所以你才会费尽心机想要除掉我。”

“只可惜，就算我死了，段澈也不会爱你。”

温絮不禁苦笑，她竟然到今日才看清这一切。

第四十章 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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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络瑶被彻底激怒，她看着温絮，像是要活生生剥了她一般：“你知道什么？阿行是爱我的，只是有你在而已！”

“只要你死了，只要你死了……”

说着，秋络瑶猛然举起手臂，就要将匕首刺进温絮的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紧紧控住秋络瑶的手臂，让她动弹不得。

秋络瑶抬眼看去，手上力道却一瞬全无，那匕首叮铃咣当地掉落在地。

“皇上……”她看着那人，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怎么会……”

温絮闻言抬头望去，站着的那人确是本该昏迷的段澈。

怎么回事？

段澈狠狠地盯着秋络瑶，眼中满是厌恶：“淑贵妃好胆量，我昏迷未醒，就可以当着我的面刺杀皇后和皇子了？”

“不是的……阿行……”秋络瑶身子颤抖地向后退，神色间尽是恐惧。

“不是？淑贵妃之言我听得清清楚楚，可是我幻听了？”段澈冷冷道。

秋络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再无狡辩。

段澈冷哼一声，一把甩开秋络瑶。

他转身去看温絮，神色柔和不少：“你怎么样，可有不适？”

温絮愣愣地摇头。

看着并无大碍的段澈，温絮想，刚刚太医是怎么说的来着，不是三日未解毒就会暴毙身亡？

段澈点头，又沉着脸色喊：“来人，将淑贵妃带到议事殿，朕要好好，跟她聊聊。”

议事殿。

段澈和温絮坐在大殿之上，秋络瑶跪在殿中，大理寺卿和夫人站在殿侧。

“淑贵妃不如抬起头来，道一道刺杀皇后与皇子一事。”段澈冷声对秋络瑶说。

秋络瑶神色颓丧，低声回：“皇上还要臣妾说什么呢？”

“你可知刺杀皇后和皇子是死罪？”段澈怒言。

秋络瑶自嘲一笑：“若她死了，赐我死罪也无妨，可是——”她忽的抬起头看向温絮，“她安然无恙不是吗？”

“刺杀未遂，朕就不治你的罪了吗？不如让大理寺卿来说说，朕该不该治你得罪。”

闻言，秋远节和温轻玉齐齐跪下：“皇上，老臣教女无方，还请皇上恕罪。”

温絮瞧着，心隐隐作痛，她握着段澈的手腕，轻轻摇头。

“大理寺卿夫妇不必请罪，平身吧。”段澈抬手。

秋络瑶看着跪伏在地的父亲母亲，心中想自己到底还是亲生女儿，不会轻遭抛弃。

段澈蹙眉，厉声道：“淑贵妃，你可知罪？”

秋络瑶双眼一红，直直看着段澈的眼睛：“皇上可还记得，曾答应过臣妾，会许诺臣妾一切想要之物吗？”

段澈眉头更紧：“你想说什么？”

秋络瑶自知无人护她，只能自求庇护：“请皇上，饶臣妾死罪。”

段澈沉思片刻，看向温絮。

这时，一旁的秋远节跪在地上道：“皇上，瑶儿千般不对，还是请皇上看在老臣的面子上，对瑶儿网开一面。”

秋络瑶试图刺杀自己和腹中孩儿，温絮虽是气愤不已，但对自己的胞妹却仍留有一份余地。

许是有孕之后，她心中情意渐浓，不再是之前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温絮了。

她对段澈轻轻点头。

段澈肃然看向秋络瑶，说：“你曾对朕有恩，但你意图伤害皇后和皇子已是事实，朕饶你死罪。”

说着，他摘下腰间那枚紫色护身符，重重丢在秋络瑶面前。

“此后，你对朕的恩情就此为止。”

“即日，淑贵妃脱去贵妇服制，降为贵人，禁足贤德殿。”

第四十一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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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母瞧着那枚紫色护身符，却越瞧越眼熟。

“这护身符，不是絮儿的吗？”秋母喃喃道。

可秋络瑶听得真切，她倏地抬起头看向秋母：“母亲！”

为时已晚，段澈已然听到。

“秋夫人，你说什么？”

秋母犹豫着回：“这护身符，是我诞下絮儿瑶儿那年从灵隐寺求来的，因絮儿喜爱紫色，便将这枚紫色护身符给了絮儿。”

“絮儿四岁那年，偷跑出去，回来后身上便没了这枚护身符，老身一直以为，是絮儿玩耍，不小心丢了。”

话音落下，秋络瑶心中一凉。

“秋络瑶！”段澈拍案而起，怒目而视“你竟敢欺骗朕？”

……

十四年前，清凉园。

“嘭”一个七岁男童被几个稍大年岁的男孩推到在地。

“哈哈哈——”嘲弄的笑声四起，却没一个人来扶起他。

“三哥，瞧九弟这窝囊样子，竟丝毫不反抗。”六皇子指着段澈，神色尽是不屑。

三皇子冷哼：“母妃失宠，父王自是不会将他放在眼里，又有什么底气反抗。”

七皇子邪笑地附和着说：“三哥，不如我们把九弟丢进水里吧，听说他玉妃娘娘好水性，想来九弟也不会多差。”

不，不要。

他不会水。

七岁的段澈心中升起恐惧，小小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哈哈哈——看啊，九哥在害怕呢。”十皇子笑得扶住六皇子的肩，才勉强稳住身形。

三皇子嗤笑一声，用雪白的靴面抬起段澈的下巴：“夏季炎热，九弟宫中想来没有冰块解暑。”

“清凉园的湖水也是清凉的，不如我帮九弟消消暑？”

说着，三皇子一抬手，几个皇子一瞬围住段澈。

“不……”段澈紧闭的唇齿间艰难地挤出一个字。

可没人听得到。

几双手抬起段澈，一扬手，他就被丢进了湖中。

落入水中的那一刻，水涌进段澈的口鼻，没有一丝空气可以进来的缝隙。

他的心肺被水压的快要炸开。

他在水下拼命地划动手臂，可是无济于事，他感觉到自己在沉底。

段澈渐渐没了力气，再也无法动弹。

谁来救救他？

“噗”

耳边响起一个入水的声音。

紧接着，他感觉到一双纤细的臂弯环住他的身子，套上了什么，而后缓缓地在向上去。

是有人来救他了吗，还是幻觉？

他本能的伸出手，不知道抓到了什么，紧紧握在手中。

“呼……”小女童坐在湖边，费力地支撑着段澈的身子。

“快来人啊——”小女童大喊。

路过的太监听见声音，走过来瞧，发现一个小女童正用绳子卡在九皇子的腋下，将九皇子费力地向岸上拖。

由于女童太小，力气不够，只能勉强将九皇子的头露在湖面上。

她的力气渐小，九皇子的身体有向湖下沉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