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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中的世界也逐渐变得虚幻，让人看不清虚实。

　　他感觉到身体有些无力，想要去沙发上坐着。

　　可刚迈出的脚步，却感觉踏进了虚空。

　　世界开始变得不真切，光亮逐渐变暗，慢慢消失直至黑暗。

第19章

　　梁则序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从一片迷雾中走出，他看到一个热气球。

　　然后余清舟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她挽着他的手，和从前一样。

　　“阿序，好漂亮！”她像一个小女生一样，看和偌大的热气球，忍不住发出感叹。

　　梁则序将她牵上热气球，脸上带着笑意：“舟舟，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然后他将束缚着热气球的绳子解开，热气球开始缓缓升起。

　　他们慢慢升上高空，地面的一切都在变小。

　　余清舟却突然被眼前的风景所吸引，她大喊着：“快看！火山！”

　　她像一个小朋友一样，开心的不得了。

　　眉眼上带着春风般和煦的笑，彷佛能够抚平人心里的烦恼。

　　梁则序循着她手指指向的方向望去，是一片火山群。

　　天上的云好像棉花一样，随着高度的增加，他们彷佛能够伸手触摸。

　　向下俯瞰，是一片生机的绿色，看的人心情舒畅。

　　他又重新望向身边的人，表情生动，他的心里不由一动：“舟舟。”

　　余清舟看到她温柔的眉眼，表情有些羞涩。

　　两人的身体逐渐靠近，梁则序抬起她的头，就凑了上去。

　　他感觉自己好像吃到了糖果，一直甜到心里。

　　可是突然热气球开始晃动，他们的身体也逐渐不平衡。

　　热气球像折翼的鸟儿，直直的冲向地面。

　　余清舟的脸色瞬间刷白，梁则序的心里也浮现出紧张，但是他依旧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他安慰她：“别怕，有我在。”

　　他试图去稳住热气球，去控制方向，但是一切的功能好像都失灵了。

　　任凭他怎么摆弄，都无法改变热气球的方向。

　　梁则序最后无计可施，只能看着他们越来越接近地面。

　　他的心也越来越紧张，只能紧紧把人抱在怀里。

　　要与地面碰撞的那一刻，梁则序蓦然睁眼。

　　他的身边站着一脸焦急的余清舟，她的眼里满是担忧。

　　“阿序，你怎么突然晕倒了，吓死我了。”

　　刚刚的热气球事故梁则序还历历在目，他不由的疑惑，难道是梦？

　　他关心的问：“你有没有事？”

　　他又看向周围，他躺在别墅的沙发上。

　　余清舟的脸上染上一丝喜悦，眼睛亮亮的：“我没事，但是我有事和你说。”

　　梁则序看着她的样子：“怎么了？什么事？”

　　“我有宝宝了，我们的宝宝！”余清舟的话里难掩兴奋。

　　她的眼睛也闪着一种光亮，亮晶晶的里面好像藏着星星。

　　梁则序听到后身体一震，心脏好像都要停止了跳动，而后不可置信的看向身边的人。

　　“真的？！”他要当爸爸了？！

　　“我难道还会骗你吗？”余清舟的语气带着恼意。

　　梁则序坐起身子，把头放在她的腹部听，然后又将人抱住。

　　“舟舟！”他的喜悦溢于言表，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高兴冲击着他的大脑，他看看她的脸，又看看她的肚子。

　　这一刻，他好像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可是下一刻，他就被打入深渊。

　　余清舟把他推开，悲痛欲绝的看向他：“可是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梁则序僵住，他不明所以。

　　他的喜悦顿时被一股冷意所替代，心又一下停止了跳动。

　　余清舟哭着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医生说是孩子太小受到了辐射。”

　　她的脸上痛苦不堪，还带着自责：“是我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对不起。”

　　梁则序的身体一颤，如遭电掣。

　　他的心又一次停止了跳动，心里生出一种绝望。

　　是那项链！那项链有致癌辐射！

第20章

　　梁则序感觉自己几乎全身都失去了力气，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他看着身边哭泣的人，轻声道：“别哭。”

　　可是他的泪抑制不住的滑落，心里也跟着痛了起来。

　　是他的错，是他对不起她送给她那条有问题的项链。

　　梁则序抱住余清舟，想要安慰。

　　可是他却不受控制的将她推开，对她恶语相向。

　　余清舟错愕的看着他，眼神无辜又错愕，他的心一痛。

　　他不想做推开她的事情，可是一切好像被按下了加速器。

　　所有的事情都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他对她开始变坏。

　　梁则序看着事情的进展，他想停止，却无可奈何。

　　时间流转，很快就快进到了他们故事的大结局。

　　余清舟被他和温佳凝送进了监狱，她站在牢狱之中，却没有恨。

　　她一遍又一遍的乞求，求他去看望，可他却狠心拒绝。

　　直到她死，他都没去看过。

　　梁则序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无助，难过，恨意，所有的情绪交织，然后冲击他的大脑。

　　他的心脏被狠狠地攫住，无法呼吸，不得动弹。

　　“舟舟！”梁则序猛地睁眼。

　　入眼又是别墅，之前的一切又好像是一场梦。

　　他捂着泛疼的胸口，感受着胸腔内心脏有力的跳动，大口大口的喘气。

　　抬眼望向四周，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是梦境。

　　他感觉浑身酸痛，胃里有一种灼烧的痛，脑袋也几乎要炸开。

　　梁则序缓慢起身，桌子上的蜡烛不知何时已经灭了。

　　黑白相片上的人，依旧温婉的对他笑着。

　　他看向窗户，天灰蒙蒙的，看不出早晚。

　　梁则序挪到沙发的位置坐着，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感觉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像一个世纪。

　　他回忆着刚才的一切，断断续续，真真假假，原来他做了一个梦中梦。

　　突然，梁则序感到愧疚，感到羞愧。

　　他想起老师曾对自己说的一句话：律师的责任——让正义不会缺席。

　　而自己作为一名律师，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他应当为正义而战，恪守法律的底线，而不是去研究其中的漏洞，去陷害别人。

　　梁则序眼神逐渐失焦，空洞的看着地面。

　　也许，从一开始他的行为就是错的。

　　不该欺骗余清舟，不该为了愧疚帮助温佳凝，更不该让余清舟因为他人之错而入狱。

　　所有的情绪将他缠绕，理不清，剪不断，他不知该如何去做。

　　他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学法的时候，看不清脚下的路。

　　既然坏人作恶，为什么还需要律师去辩。

　　那时候他疑惑，他讨厌，他恨。

　　坏人自然需要绳之于法，根本不需辩解。

　　可当你成为坏人的辩护律师时，却又不得不替他们辩护。

　　后来经历的多了，他才明白，所谓法律，而是站在人权之上，保护法律的公正。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是他忘记了。

　　“施主应当正视本心，一切都为时不晚。”主持的话在他脑海里回荡。

　　他是律师，就当应该为正义伸张。

第21章

　　主持说的对，一切都为时不晚。

　　他要为余清舟伸张正义，证明她的清白。

　　罪魁祸首是温佳凝，这一切的源头皆是因为她，他应当将她绳之以法。

　　梁则序想清楚自己的心意后，立马准备去找她。

　　可是刚起身，他就感觉头晕目眩，两眼发黑。

　　梁则序刚走两步，一下子就跌倒在祭拜余清舟的桌前。

　　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最近有多虚弱。

　　自从她死后，他几乎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

　　不是随便应付一口，就是难过的什么也吃不下。

　　梁则序站起身，看着桌子上的黑白人像：“舟舟，你是在关心我吗？”

　　莫名的，他的心里闪过一丝安慰。

　　他想这大概是她在提醒自己，自己应当注意身体。

　　咖啡厅。

　　“哥哥，你找我什么事？”

　　温佳凝看着多日不见的人，面上闪过喜色。

　　她以为是他想通了自己的好，要和自己重归于好。

　　梁则序的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喝了一口咖啡。

　　“佳凝，你去自首吧。”

　　温佳凝的脸色变，惊呼：“什么？！”

　　周围的人都向她投来目光，她感觉有些尴尬。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心里百感交集。

　　什么情况都料想过，她却唯独没有想过他来见自己竟是这种情况。

　　“舟舟已经死了，你应该还她一个清白。”梁则序语重心长的样子。

　　温佳凝不相信他会把自己推出去，她笑了：“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梁则序一脸严肃：“我没开玩笑。”

　　事情的真相应该揭露，不应该让无辜的人蒙受不白之冤。

　　温佳凝的脸色也变了，压低声音：“余清舟已经死了，你还要我也进去吗？”

　　人都已经死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

　　“佳凝，你也是学过法律的。”梁则序看到她不愿意，语气里也带了一丝威严。

　　温佳凝垂着眼眸，并未说话，眼里却闪过一丝恨意。

　　当初因为他，自己被迫草草家人，却遭受家暴，如今他又要自己去遭受牢狱之灾。

　　“不可能！”她看着眼前人，觉得他真是疯了。

　　余清舟死了，她就要给她陪葬是吗？

　　那么多的罪行，她去自首，她一辈子都要待在牢里面了。

　　“你莫不是为了给她报仇？”温佳凝盯着他的眼睛。

　　梁则序并没有闪躲：“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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