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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峻的眉头瞬间一紧，随即一松，淡淡道：“是的，我也不知道买什么好，就问了一下她。”

他是怎么做到如此坦然的？

姜栀心口一酸，突然觉得好累，想要质问的话全部堵在了心口。

她勉强勾了勾唇角：“谢谢。”

随即，她转过身面向电脑：“我这里还没搞完，你先去睡吧。”

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沈锦寒一时竟无言以对。

他拧紧了眉头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见她完全没反应才转身离开。

门“砰”地一声被大力关上。

姜栀骤然红了眼。

第二天。

姜栀起晚了，却发现沈锦寒罕见地没去上班。

在她诧异的目光下，他放轻语气：“昨天错过了纪念日，我今天特意请假陪你一天，还约了你最喜欢的那家餐厅。”

姜栀怔了一下。

这算是心虚后的补偿吗？

她唇齿间难以控制弥漫上苦涩。

到了快11点，两人才出门，电梯缓缓下行，突的显示屏停在10层。

电梯门缓缓打开。

下一刻，姜栀的心几乎要停了一拍。

走进电梯的是钟曼和裴叙白，两人手挽手，钟曼看向裴叙白的眼神拉丝一般的甜。

这一瞬，姜栀有一种奇异的荒谬感。

电梯里响起钟曼大方的招呼：“沈总，原来你也住这个小区？”

沈锦寒亦礼貌而疏离的回应：“嗯。”

电梯门关上。

钟曼看着裴叙白，语气带着一丝甜蜜和自豪的介绍：“这是我老公裴叙白，今年刚从高级审计师升为德勤的经理。”

“这是我爱人，姜栀。”

沈锦寒的声音拉回了姜栀的思绪。

姜栀猛然回神。

她的视线从沉默的裴叙白，热情大方的钟曼，转到矜贵淡然的沈锦寒，最终只点点头。

沈锦寒又说：“昨天忙着项目没能陪她，今天特意请假给她补上。”

“我也是，特意请假陪我先生。”

如此正常的攀谈，如果姜栀不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大概也会觉得这只是正常的人际交往。

可对如今知情的姜栀来说。

这一幕，简直像一场荒唐又滑稽的闹剧。

“叮”一声。

电梯在负二楼停下。

钟曼又挽着裴叙白先一步离开，沈锦寒牵起她的手，走向他的车。

坐上副驾驶，突的，姜栀的手机响了一下。

她拿起一看，目光瞬间凝住。

屏幕上面，请求添加好友一栏只有一句话——我是裴叙白。

第4章

姜栀瞳孔一缩。

这一瞬，她感觉浑身鸡皮疙瘩一粒粒竖起。

是正常的老同学交际，还是……他可能也知道了些什么？

姜栀握紧手机，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沈锦寒突的探过身来，问道：“怎么了？”

姜栀下意识掩盖手机：“没什么，工作上的事。”

见到她的这个动作，沈锦寒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给她系上安全带。

很快，奔驰驶入了车流之中。

两人携手来到了法式餐厅。

入座后，沈锦寒从善于流地点餐：“一份法式煎鹅肝，一份白汁烩小牛肉……”

全是姜栀爱吃的。

沈锦寒记忆力超群，总是能将她所有的习惯和喜好记住。

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雨。

雨滴打在落地窗上，发出嘀嗒作响的声音。

姜栀忽地想起，她和沈锦寒的第一次搭话，就是在一个雨天。

那时候他们还都是大学生，因为沈锦寒总是在固定的时间到图书馆自习，姜栀便会在同样的时间坐在他身后，偷偷拿他当自己的插话主人公临摹。

直到半年后的一个下雨天，沈锦寒主动和她搭话……

想到这里，姜栀不由得恍惚一笑。

她抬眸，对上沈锦寒困惑的眼神，没有提及往事，只道：“我饿了，吃饭吧。”

用餐途中，沈锦寒起身去了卫生间。

姜栀心情没有之前那么压抑

直到沈锦寒摆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出于信任，姜栀之前从不会看沈锦寒的手机。

但这一次，她不由自主地看了。

这一眼，就令姜栀的心凉了半截。

钟曼发来的消息：少喝点酒，明天我们还要谈事情。

心不在焉地用完餐。

两人便回了家。

姜栀窝在沙发上，打开了手机，入目便是裴叙白好友添加的画面。

犹豫许久，她还是点了‘同意’。

可添加好友后，裴叙白却没有发任何消息过来。

姜栀按灭手机，漆黑的屏幕上倒影出自己疲倦的面容。

她不由得抚了抚脸，莫名地红了眼。

“老婆，我那条提花领带在那？”

沈锦寒的声音传来，姜栀瞬间收回了表情，若无其事地抬头回应：“在柜子第三排。”

她从没想到……

自己在沈锦寒面前竟能如此完美的隐藏情绪。

第二天。

姜栀如往常一样送沈锦寒出门，便回书房画稿。

等再度抬头，又发现到了六点。

她一摸手机，就看到了沈锦寒发来的信息。

老婆，今天有事，不回来吃饭了。

姜栀盯着看了许久，也没了做饭的心思。

她起身出了门。

……

晚上8点，刚下班的裴叙白不经意间一撇，就见姜栀坐在便利店的落地窗前，桌上是一碗泡好的泡面。

热气徐徐上升，模糊了她的五官，令他看不清她的神色。

裴叙白一怔，脚步一转进了便利店。

姜栀正在失神，突的，身边有人坐下，随即一瓶乌龙茶的饮料放在了桌上。

她侧目一看，发现竟然是裴叙白。

姜栀抿了抿唇：“谢谢。”

外面还在下雨，长久的静谧之中，裴叙白轻轻的问道：“你……结婚多久了？”

姜栀怔了一下，轻声吐出两个字：“三年。”

半响，反问道：“你呢？”

“一年。”

说着，裴叙白撇了一眼姜栀，见她眼里是挥之不去的郁色，心颤了一下。

他不由得问道：“结婚三年和刚开始有什么不一样吗？”

此话一出，姜栀放在桌上的手瞬间攥紧。

她久久没有回应，裴叙白也好似察觉到什么，没有追问。

这片空间瞬间陷入了沉静之中。

正在这时，两人眼前的马路上，一辆黑色奔驰停了下来。

姜栀的目光凝在了上面，裴叙白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就见车门打开，钟曼从副驾驶下来。

她走了两步，随后又转了过去走到了驾驶位。

车窗摇下后。

钟曼一把拉住沈锦寒的领带，在他的唇上留下了一个吻。

第5章

这一幕，如狂风骇浪一般冲击了两人的心脏。

“咔嚓”一声，照相机的声音响起。

裴叙白骤然回神，循声望去，就见姜栀面色平静地放下手机。

姜栀也偏过头看他，目光没什么变化，但微颤的语调依旧泄露了她的悲伤：“我们俩……是不是像小丑？”

雨还在下。

姜栀看不清那沈锦寒的神色，只见他说了句什么，钟曼没有回应，一甩波浪卷长发，扭头便进了楼门。

那奔驰随即转了一个弯，驶向了地下车库。

便利店里的两人沉默的看完全程，气氛死寂一片。

过了许久，裴叙白干涩的声音响起：“你早发现了？”

姜栀“嗯”了一声。

裴叙白唇颤了颤，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

姜栀坐了一会儿，便开始机械地吃着泡面。

她不知道裴叙白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直到雨不再下了，她才起身离开。

……

回到家，姜栀输了几次密码才打开大门。

门一打开，室内昏暗一片。

沈锦寒没有回来，意识到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