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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明舒的指甲嵌进掌心，刺痛骤涌。

　　“你这么急着让我离开，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

　　闻言，陆景川眉头微皱：“什么？”

　　“那个梁婧婧，给你喂药的下属，与你真是同事关系这么简单？”

　　婚姻三年，这是季明舒第一次对陆景川的忠诚产生质疑。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儿来的勇气，抑或是破罐子破摔。

　　陆景川虽然正对着季明舒，可没开灯的病房此刻昏暗无比，只有窗外大楼洒进来的蓝色微光照在陆景川的侧脸上，显得他的轮廓更加立体。

　　季明舒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气氛有些压抑。

　　陆景川也没说话，就只是这么看着她。

　　一时间，屋内安静如此。

　　“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答案？”

　　陆景川开口反问。

　　“是想听到我跟你坦白确实喜欢上别人了？还是让你认清我们之间没有爱？”

　　一句话堵得季明舒心如刀绞，陆景川口中的没有爱，恐怕只是他对她的情感。她对他的付出和情谊，在他眼里好似轻如鸿毛。

　　“你放心，我们是和平分手，是你甩的我，不会让你难做”

　　陆景川以为这是季明舒的担忧，又结尾补了一句。

　　“那你还挺贴心”

　　季明舒嘴角一抽，笑里藏刀地吐槽。

　　“我明天就会回家收拾东西，好好休息，到时候你出院我再来接你”

　　“倒也不用明天就收东西这么着急...就是想跟你讨论解决办法...”

　　“还有什么好讨论的，这个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当初是你跟我求的婚，如今离婚也由你来决定就好。”

　　女人说完侧身准备离开，陆景川掀开被子追下床本还想说点什么

　　可忽地季明舒却脚步停顿回头，与凑上前来的陆景川身体撞个正着

　　“你...”

　　季明舒愣了一下，陆景川赶紧解释起来。

　　“噢我是想说送送你，免得你被护士看到拦住...那你是？”

　　季明舒耸耸肩，摆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我只是想问明天我还需不需要来送炖汤”

　　陆景川喜欢季明舒做饭的手艺，没有大案的时候每天晚上要回家吃饭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默契。可上一秒还在谈离婚的事情，这一秒就在聊明天吃什么，好像不太合适。

　　陆景川想着先跟季明舒客气客气，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要是很忙就没必要特地跑来一趟”

　　“嗯...我知道了”

　　陆景川只是想客气，没想到季明舒真的答应...两人的对话再次陷入沉寂。

　　“快走吧，被发现就被赶出去了”

　　陆景川转移着话题掩饰自己的无措，推着季明舒的后背就要催她出去，

　　“没事，我就住你楼下，下个楼梯的事”

第六章

　　季明舒的嘴是真的严，哪怕陆景川追着问也始终不知道她也住进来医院的原因。

　　一问起就是说自己也来陪他感受医院氛围这种蹩脚废话。

　　既然不愿意说，陆景川也识相地不再追问。

　　抛开出院的最后一天没来，季明舒几乎每天都来照顾他给他送饭。

　　哪怕他说不用，季明舒也当他是客气，视若无睹。

　　捉摸不透季明舒的行动轨迹，他背着包回到家时，家里也已经没有了她曾经生活过的迹象。

　　消失得很干脆，好像没有一点留恋的样子。

　　明明是他提出的离婚，她执行的速度倒是格外通畅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样也好，省得大家在这件事上来回纠缠。

　　陆景川如往常一样回到警署，停好车出来发现楼下被记者媒体堵了个水泄不通。

　　负责治安的同事将人拦在外面，却根本不管用。

　　甚至都惊动施警司出面调解疏散现场。

　　“这里是警署，不是娱乐八卦的地方，再不离开会影响警员工作！”

　　直到施警司面露不悦如此警告，其他人才不再继续往前。

　　陆景川疑惑，最近也没什么大案啊

　　“老大你不知道啊？今天好像都上热搜了”

　　跟在后面的老赵也凑了过来小声八卦，两人准备从侧门进去的时候

　　有敏锐眼尖的摄影很快注意到陆景川的身影，高喊了一声：“诶，他是不是就是梁婧婧的上司！快去！”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朝他的方向汇聚，

　　“唰！”

　　大家一哄而上就要将陆景川堵住，场面一度不可控。

　　“陆sir，请问你是早就知道你的下属是港城房地产大亨廖吉昌遗落在外多年的亲孙女吗？”

　　“陆sir，富豪孙女来当差，还能不能保障好我们市民的安全啊？”

　　“啊陆sir，请问你们对于这件事是什么看法？会给梁婧婧调岗吗？”

　　铺天盖地的问题不断冲击着陆景川，闪烁不断的摄像机闪光灯和嘈杂的人声晃得人头晕眼花，最后在一片混乱中，不明就里的陆景川还是在其他伙计的掩护下回的办公室。

　　果不其然，陆景川被叫去上头开了会。

　　回来的时候脸色有点黑，下属看着头儿时刻观察他的动向。

　　“婧婧你跟我进来一下”

　　陆景川喊着梁婧婧进办公室，其他人都用同情的眼神目送她进去。

　　“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情况？”

　　陆景川将梁婧婧的文档拍在桌上，向后倚靠办公椅抱胸温声质问。

　　声量不大，却也带着平静严肃的压迫感。

　　也才不在两个礼拜，感觉外面的世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对不起陆sir...我也不知道事情会搞这么大的，我没想到去医院的那天竟然会有记者蹲守”

　　梁婧婧将头埋得很低，俨然受害者的样子，声音越来越低。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首先你都是个警察，其次才是其他”

　　“我知道了.....”

　　见梁婧婧已经这么诚恳，陆景川也不想再给她更多的压力，单刀直入

　　“上面经过一番讨论，也是出于廖老的旨意，你会调到另一个部门，一会你的上级会来接你”

　　“什么？！”

　　梁婧婧愣了一会，猛地抬起头，这并不是她想得到的结果。

　　“陆sir，我就想待在这，我觉得重案组很好啊我哪都不想去！”

　　“上面已经决定下来了，改变不了”

　　陆景川似乎并没有觉得这个决定不妥，反倒是梁婧婧变得无法接受。

　　“重案组的危险系数高工作量大还要经常熬夜，调去其他部门也是正常的，廖老能让你继续当警察已经是他的让步了”

　　陆景川闭眼揉着鼻梁，鼓起青筋的太阳穴一直在跳，他好声好气地跟梁婧婧解释道。

　　“你难道都没有为我争取下吗陆sir！我不想走！”

　　梁婧婧用力拍桌表达抗议，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敢对陆景川说话。

　　见陆景川没有表态，梁婧婧的内心开始慌了起来，尝试心平气和恳求

　　“我们一起工作了这么长的时间，难道陆sir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第七章

　　陆景川愣住，抬起头感到莫名

　　“我从当警察做陆sir你手下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喜欢你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改行不行，你让他们不要让我走”

　　梁婧婧带着哭腔的语气朝陆景川步步逼近哀求告白，情况如同白天被媒体围堵一般突然。

　　陆景川头都要炸了，开始反思意识到自己平时的做事行为是不是做出格令人误会，站起身与一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