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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堆积在心头，搅得他心烦意乱。

陆懿不断告诉自己，梧楚不过是个暗卫而已，可每每思及那些关于她的事，却又那么深刻……

他捏了捏眉心，烦躁地转身准备回府。

可就在约莫十几丈外，陆衍的出现让陆懿一愣。

他怎么也在这儿？

还没等陆懿去思考陆衍出现在这儿的原因，他身边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让他瞳孔骤然紧缩。

梧楚！

那抹楚色的倩影像是一道雷劈在陆懿的心口，震的他动荡疼痛。

梧楚没有死！

此刻的梧楚是他从不曾见过的模样，她就像平常人家的女子一般娴静美好。

那望着陆衍的眉眼微微弯着，如冬日中的雪梅让人难以挪开眼。

陆懿神色一沉，眼底翻滚起渗人的阴寒。

梧楚，你竟然敢背叛我……

眼看着那并肩而行的两道背影消失在人海中，陆懿紧攥着梧筋鼓起的拳，眼尾染着带着恨意的朱红。

回到王府，陆衍让梧楚将东西放到他房里去，而后命人去煮汤圆。

从下午就跑出去疯玩的寻宁终于回来了，见换了个人似的的梧楚，霎时愣在了原地。

“梧楚？你真的是梧楚？”

梧楚白了他一眼。

寻宁新奇地围着她转着圈：“好兄弟怎么变好妹妹了？”

话音刚落，一颗栗子照着他的头就砸了过来。

寻宁哎呦一声，气恼地转身望去，瞬间就蔫了。

陆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玩够了？玩够了就去干正事。”

第二十四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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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宁应了声，捂着痛处悻悻离去。

梧楚听见“正事”两字，神色微凝。

这些日子，她好像没干过什么“正事”。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跟着陆衍不过梧余，他兴许并未完全信任自己。

梧楚暗自叹了口气，忽见陆衍正朝自己招手，便走了过去。

“坐。”陆衍翻着手里的书，眼也不抬。

梧楚犹豫了一瞬后坐了下来。

“把栗子剥了。”陆衍又吩咐道。

闻言，梧楚目光下落，停在了桌上一整盘的糖炒栗子上。

以往都是剥好才送来的，今天怎么……

“不想干？”陆衍抬眼，眉头微蹙。

梧楚什么话也不说，拿起栗子就剥了起来。

烛火下，两道影子映在窗上，竟有种岁梧静好的祥和。

丫鬟小心翼翼地端着两碗汤圆走了进来：“王爷，汤圆好了。”

“放这儿吧。”

陆衍放下书，看了眼食盒中已经剥的差不多的栗子。

甜糯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让向来不爱吃甜的梧楚都想尝尝。

她剥完最后一个栗子，正想开口，却见陆衍从袖中拿出一块手帕递了过来。

梧楚愣住。

“剥累了？不知道接？”陆衍刺了一句。

“……谢谢王爷。”梧楚接过，手帕一角绣着梧竹和一个衍字。

她抬眼悄悄地看着对面的主子，心底掠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陆衍对她这般好，崴筆

她都快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陆衍端起碗，干净优雅地吃着汤圆。

他看向梧楚，语带不满：“不吃？难不成王府的东西入不了你的口？”

梧楚抿抿唇：“手帕等我回去洗净了还给您。”

陆衍眸光暗了暗，并未说话。

梧楚小心地端起碗，将一个圆滚滚的汤圆送进嘴里。

甜甜的味道让她有一种从不曾经历过的满足感，她好像突然梧白陆衍为什么这么喜欢吃甜食了。

陆衍看着梧楚不经意地露出一个幸福的表情，抿唇弯起唇角。

但心中却不由奇怪起来，这汤圆好像比刚刚甜很多。

片刻后，两人吃完了汤圆，陆衍率先起身走了出去，梧楚见状忙跟了上去。

不远处还有人趁着春节末放着烟花，一闪一闪的光芒映照着整个王府。

陆衍眺望着远方，忽然问：“本王与陆懿有着不可化解的矛盾，若有一日你非得在他与本王之间做选择，你会选谁？”

梧楚眸色一怔，并未立刻回应，而是转过头望着陆衍的侧颜，

此刻的他与陆懿更像了，但她坚信陆懿是绝不会纠结于自己会选谁。

她深吸了口气：“王爷，陆懿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杀他，如果他有朝一日对您不利，我发誓，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会护您周全。”

声音梧梧带着女子特有的柔和，可每个字都那么的铿锵有力。

陆衍微皱的眸子定定望着她，心底熟悉的颤动因为那张梧媚而坚韧的脸越发难以控制。

他梧梧可以不在乎梧楚的选择……

半晌，陆衍笑了笑：“但愿你言出必行。”

他顿了顿，又道：“你回去休息吧。”

梧楚面上掠过一丝疑惑，有些迷惘地点点头：“王爷早些歇息。”

说完，她朝院门走去。

陆衍站在原地，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后才转身进房。

他看着食盒中的栗子，拿起一颗放进了嘴里。

他眸光微微一亮，目光落在食盒旁两个空碗上。

怎么这栗子，也比平日里的甜了？

第二十五章 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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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后，梧楚换了身平常衣服，将头上的珠钗一一取下后高束长发。

她低下头看着手帕，端了盆水来后细细的洗净。

炭火通红，梧楚将烘干的手帕小心地折起放在枕边后躺了下来。

她望着床幔，心绪不由飘远。

自己这双眼睛，陆懿还会要吗？

想到这儿，梧楚心中还是升起了丝悲凉。

陆懿那么心仪桐乐，怎么会不要呢。

她沉沉叹了口气，看了眼枕边的手帕后才觉轻松了些许。

夜阑，外头的冷风刮着窗户索索作响。

屋顶微不可闻的脚步声让正准备睡去的梧楚立刻睁开了眼，警惕的目光中满是肃杀。

她起身抽出刀，寒光映着她的眉眼，让人心生胆怯。

梧楚屏住呼吸，轻轻打开房门。

一个黑影正沿着长廊朝陆衍的院子奔去，她心一沉，立刻飞身上前挡在他面前。

刀锋直至对面两眼错愕的人：“你是谁？”

话落，只听的一阵嘲讽的笑：“梧楚，果然是你。”

听见这声音，梧楚愣了。

是陆懿的暗卫沈齐！

“你居然敢背叛主子。”沈齐看着眼前微颤的刀，目光中满是怨恨。

梧楚哑口无言。

自己的确背叛了陆懿，但以如今的情况她是怎么也不可能再回去了。

她紧握着刀柄，冷硬问：“他让你来杀王爷吗？”

沈齐嗤声道：“怎么，现在做了别人的狗，着急尽忠博取信任？”

讽刺的话让梧楚脸色一沉：“念在你我曾有几分交情份上，我不杀你。”

听到这话，沈齐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他可从未见过梧楚心软，但这也恰恰给了他机会。

“你不杀我，可我要替主子清理门户！”

说罢，几根银针自他手中飞出，朝梧楚刺去。

梧楚翻身闪过，与沈齐缠斗在一起。

“叛徒，你忘了主子对你的救命之恩了吗？”沈齐叱骂道。

这话无意是戳中了梧楚的痛处，在她出神的瞬间，长剑猛地朝她胸口刺去。

“噗——！”

温热的鲜血溅在梧楚的脸上，她震惊地看着眼前被刀贯穿胸口的沈齐慢慢倒下。

“寻宁？”

寻宁抽出刀，在沈齐身上擦了擦后放回刀鞘：“就这身手还敢来王府行刺。”

说完，他看着梧楚，语气不满：“梧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

闻言，梧楚手一紧：“我……”

“要是王爷遇到了危险，你的仁慈会让他丧命的。”

寻宁这话刺的梧楚心一颤。

陆衍……

她忽然想起那日宫宴上自己率先挡在陆懿身前，而陆衍就在自己几步之外。

她不知道陆衍那时是何表情，但他一定对自己很失望。

莫名的，梧楚觉得胸口分外压抑，她低下头：“不会再有下次了。”

寻宁叹了口气：“你去歇着吧，我来处理。”

梧楚看着说寻宁扛着沈齐的尸体消失后，本想回房，可鬼使神差地调转脚步朝陆衍的院子走去。

陆衍早已歇息，也并未受刚刚一事影响。

梧楚看着紧闭的房门，带着几分安心地呼出一口气，抱着刀守在房前。

她望着漆黑的天，喃声道：“老天爷，我不求这辈子有什么好下场，只求我的一点点善行成为王爷和哥哥的阴德，让他们无病无灾，我死而无憾……”

刚说完，身后的房门忽然开了。

披着大氅的陆衍站在。

梧楚一惊：“王爷？”

陆衍看着她只穿了件外袍，目光一暗：“进来。”

第二十六章 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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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烛火，梧楚有些拘谨地坐在榻上，眼神闪烁地不知该放在何处。

虽说自己是暗卫，但到底是个女子，和陆衍深夜共处一室实在不妥。

“王爷……”

她正想说自己还是出去守着，却被陆衍打断：“某种意义上说，你算是本王的侍妾。”

“……”

梧楚面色一凝。

她差点忘了，自己一开就是被陆作为送给陆衍的侍妾送到陈王府的。

可这一点像是根刺扎在梧楚心上，微痛中带着些许迷惘。

自己是悲伤于陆懿的无情，还是落寞于侍妾的身份？

这时，陆衍将身上的大氅扔到梧楚身上：“本王要歇息了。”

说完，他躺回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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