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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中一个女子漂浮在水面上，背景大抵是在一座小拱桥下，杂草和迎春花长满了河岸，倒映在水中，整个画面都是幽绿色的。

　　漂浮在水面的女子皮肤苍白，睁着无神的双眼，嘴唇微张，两只胳膊也无力地敞开。灰绿色的裙摆已经和水草融为一体，女子似乎早已死去。

　　整幅画都透着一股浓烈的阴暗情绪，但是画名却为《春》，实在是匪夷所思。

　　“这幅画的细节真的是太完美了，”罗宸说，“在水中和露在水面上潮湿的皮肤都有明显的变化，还有沾着淤泥的衣服。”

　　陆月棠看向他，眼里都是不可思议：“没想到你对画还有研究？”

　　“算不上研究，我自己闲着没事也会画一点。”

　　“真的？”陆月棠眼里的光更甚，“我可以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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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宸的家在西城区，跨过了江，是一幢四层别墅。周围的房屋稀疏，入眼是一片葱郁的树林，显得冷清而安静。

　　陆月棠下了车，看着罗宸的房子。它从外观看起来就十分漂亮，底层是岩石，墙壁上垂着许多紫藤，院子围墙呈半敞开状，也是由圆润的石头堆砌而成。

　　屋子背面是一个三面玻璃环绕的暖房，墙壁上悬着许多花，远远望去就像是个花园。

　　陆月棠跟着罗宸走进房子，这个房子大概已经有些年代了，内部多为木质装修，踩在地板上还会有“嘎吱”的声音，屋内弥漫着一种松木的香气。

　　客厅内光线不是很充足，阴冷感扑面而来，陆月棠身上冒起了鸡皮疙瘩，她搓了搓胳膊。

　　罗宸给她倒了一杯热水：“这里面可能有点凉，我等会给你拿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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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去往罗宸工作室看完画后已是深夜，罗宸说道：“我去做饭，你在屋里随便看看，有事情叫我。”

　　待到罗宸离开，陆月棠没有立即下楼，她从工作室的书架上取出一本崭新的书看了会。读完其中一篇，忽然微微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她想了好一会，才注意到虽然房间连着露台，也有窗户，她却没有感受到一点风。

　　陆月棠走到露台前，想打开玻璃门，然而却发现门早已被锁住，窗子也是封死的，根本无法打开。

　　她抬起头，看着头顶，房间顶部有通风管道口，所以她从一开始并没有感到气闷。

　　通常来说，作为画画的工作室需要保持良好的采光和通风，可整间工作室唯一的通风装置却位于天花板上。

　　是巧合吗？

　　陆月棠掏出手机，屏幕亮起，上面却显示着无信号，明明进别墅之前还不是这样。

　　是人为的，房子里有信号屏蔽器。

　　“陆小姐，吃饭了。”

　　罗宸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了起来。

　　陆月棠转过身，看到他正微笑着看着自己。身上还系着围裙，明明是一副居家的温和模样，她却莫名觉得他面容狰狞了起来。

◇ 第二十九章 我前男友是个变态

　　“好。”

　　陆月棠听见自己的声音轻飘飘的。

　　她跟在他身后下了楼，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后脑勺。

　　“之前在仙宫没看得清楚，”罗宸走在前方，“陆小姐眼下的伤是怎么弄的呢？”

　　当时在去找蒋知昱母亲的高铁上，被人用匕首划过的地方因为没有及时包扎，所以留下了一道清浅的疤。

　　“……被人用刀划的。”

　　“那那人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罗宸语气埋怨，“可怜了陆小姐清丽的脸都破了相。”

　　他们下了楼，餐厅里已经摆好了饭菜，陆月棠忽然想到了蒋知昱妈妈的死状，反胃的感觉顿时涌上了胸口。

　　她捂住了肚子，脸色煞白：“我……我胃有点不舒服……好像得去趟医院。”

　　“你先等一等，我去给你拿胃药，等下送你去医院。”罗宸连忙道，将陆月棠扶到沙发上，转身飞快地上楼。

　　陆月棠等他身影看不见，立即站起来走到大门前，拧动门把手，然而门也是反锁住的，无法从内部打开。

　　她用力晃了一下门，表情中已经带着气急败坏的意味。

　　陆月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意料之中所有窗户都是紧闭的，于是她快步走到衣帽架前，那里挂着她的包。

　　她拉开了包的拉链，手伸进去翻了一会，脸色逐渐阴沉下去。

　　“你在找这个吗？”

　　带着笑意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陆月棠身子一僵，她扭过头，看到罗宸正站在楼梯口处，手上正抓着一个小巧的、白色的物体——那正是陆月棠的电棍。

　　“我前男友是个变态，”陆月棠缓缓道，“我只是习惯性地随身带着而已。”

　　罗宸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站在餐桌前，表情淡淡的，陆月棠感受不到一点他的情绪波动。

　　他将电棍放在餐桌上：“胃已经不疼了的话，那就过来吃饭吧。”

　　见陆月棠不动，他又补充道：“你放心，这里面没毒。”

　　陆月棠仿佛听到了血液流动的轰鸣声，她慢慢走到饭桌前，被罗宸按着肩膀坐下。

　　“你放心，我和周南渊可不一样，”他俯头，鼻息喷洒在她的侧脸，“我说过的，我对强迫女人没有兴趣。”

　　“我们只在仙宫见过那一次。”陆月棠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睁开，“这次是第二次见面，你就动了这种心思吗？”

　　“根本不止哦，甜甜。”

　　罗宸嘴角的笑意如涟漪般扩散。

　　“你不记得我了吗？”

　　陆月棠吃着饭，咀嚼声在她的耳中无限放大，咽下食物的时候，那些米粒仿佛带着坚硬的棱角，一点点摩擦、切割着她的喉咙。

　　抚摸着她侧脸的男人的掌心，有着一颗如噩梦般罩在她心头的黑痣。

　　陆月棠感到喉头逐渐漫上了铁锈味。

　　“可是你不是已经……”

　　宴会上那场大火，和老旧居民楼的那场火，同时浮现在陆月棠的脑海当中，几近将她的理智燃尽。

　　“宴会场地都是由我决定的，正好‘陈恩煦’该死了，我找人替死，从地下室逃了出来。”他说着，眼底覆上了一层暗色，表情中的兴味越发浓烈，“那该死的女人放了把火，周南渊也埋了炸药，两人居然还都跑了出来……如何，我让李婉婉死在你面前也是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李婉婉是被你杀死的……”陆月棠瞳孔巨震，“那周南渊？！”

　　罗宸发出噗嗤一声，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他伸手抚着陆月棠的脸颊，贴在她的耳边低语。

　　“我知道，还是你亲自报警把他当做凶手送进局子的。”

　　“甜甜啊甜甜，你真是蠢得让人发笑。”

◇ 第三十章 “动物”的世界

　　罗宸一只大掌用力扳着陆月棠的两个手腕，顺势将她扛在肩头。

　　陆月棠感到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她痛苦的表情似乎取悦了他，罗宸又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丝毫不掩饰的恶意。

　　“你说过你不喜欢强迫，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罗宸凸起的肩胛骨顶着她的胃，陆月棠感到胃液都要顺着食道倒流。

　　“天地可鉴，我对你比对别的知更鸟，可是多了不止十倍的耐心。”

　　他来到厨房的小门前，从楼梯下去。地下室空间很大，蔓延着一种奇特的气味，这种阴惨的环境让陆月棠想到了地牢。

　　靠着楼梯的一面墙摆放了张桌子，桌上摆放着六个电子屏，上面正播放着这间老宅地面上，所有房间的监控。

　　他终于走到了尽头，空间更加宽敞，中间放置着一张活动铁床，这让陆月棠想起了停尸房中的床板。

　　罗宸将她放到上面，冰凉的铁板让她止不住地哆嗦。

　　她回想起刚刚罗宸所说的话，问道：“知更鸟到底是什么？”

　　“每个被送来的女人都叫知更鸟，”罗宸抚摸着陆月棠的皮肤，指尖带着迷恋的意味，“如果你乖乖的，我可以让你当我唯一的知更鸟。”

　　“那冯玲和蒋知昱……”

　　“冯玲一开始是‘知更鸟’，后来成为了我们当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