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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宋瓷收回视线，“我年龄大了，不可能一辈子陪在你们身边，如果只剩下你和池池，我只希望你能永远保护她，你是妈唯一相信的人了。”

宋怀焉沉默了片刻，才应声：“我会保护好池池的，哪怕拼了命。”

第三十七章

挂断电话，宋瓷呼出一口长气。

今天是她和凌宥恩第一次交锋，她就已经看得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跳脱了纸面资料上的印象，只有亲自接触，才能了解的更深切。

而这次的接触，宋瓷发现，凌宥恩对宋雨慈的感情并非单纯的占有欲。

她最怕的就是凌宥恩是真的爱上了池池。

可偏偏，越害怕什么，什么就越会成真。

如果宋雨慈没有自己保护着，那么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逃脱凌宥恩。

幸好，有自己在。

宋瓷想，来上海这个决定还是太草率了点，或许……她不该来的。

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只愿，她不安的预感不要再次成真才好。

……

临近傍晚，宋怀焉去敲了宋雨慈卧室的门。

“池池，该吃晚饭了。”

里面却很久都没有应声。

宋怀焉皱起眉，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敲两下的时候，门打开了。

宋雨慈走出来，还穿着那件白色的裙子。

她揉了揉眼睛，像是刚睡醒，声音也有些暗哑：“吃晚饭了？吴妈做了什么？”

见状，宋怀焉才松了口气。

他笑了笑，伸手在宋雨慈的头顶揉了下：“当然都是你最喜欢吃的，吴妈也偏心你。”

“我喜欢吃的不就是你喜欢吃的？非要说这种话来调侃我一下。”宋雨慈有些娇嗔地嘟囔了句，也没躲开他的手，和他一起往一楼餐厅走去。

宋雨慈嘴上说着没事，但吃饭时始终有些心不在焉，食不知味。

平常能吃小半条的糖醋鱼，今天也只吃了一点点就说饱了。

宋怀焉知道她心情不好，可也不能提起凌宥恩那个混蛋，便问：“我刚找到一部不错的影片，要不要一起看？”

宋雨慈本来想拒绝的，但明白他是在担心自己，犹豫了会儿还是答应下来。

两人窝在沙发里，客厅一片湖南，只有白幕上投射出来的画面光怪陆离。

宋雨慈的目光一直没动，但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眼神其实是失神空洞的。

她接到凌宥恩的电话回房间后的确是睡着了。

只是，睡得并不好，因为做了梦。

她又梦见了父母去世的那一天，不同的是，这次过马路的人变成了自己。

而开车将她撞飞的人，变成了凌宥恩。

这个梦太真实，以至于宋雨慈被宋怀焉喊醒的时候，浑身上下都疼得骨头断了一样。

所以她缓了好久，才走过去开门。

恍神间，宋怀焉开口喊了她一声：“池池，你觉得他们两人在一起，是错的吗？”

宋雨慈回过神，发觉他说的是影片里的男女主。

一个被收养的儿子，和这个家庭亲生的女儿，因为日久生情决定相恋，才遭到整个家庭的唾弃和辱骂。

“没有错，他们两个人又没有血缘关系，错的是世人的偏见。”宋雨慈轻声答着。

话落，宋怀焉忽然转过头盯着她，眸底暗藏的情愫波涛汹涌。

宋雨慈本能地感觉到他即将要说的话并不会是自己想听到的的。

但来不及开口阻止，宋怀焉薄唇轻启：“那如果……”

还没说完，宋雨慈的手机倏然响起。

她如获大赦，连忙打断：“我先去接个电话。”

快步走到阳台上，宋雨慈看都没看来电的是谁便接起：“喂？”

可那边却没有任何人的声音。

“凌宥恩。”宋雨慈一瞬反应过来，冷了声，“你还想说什么？”

凌宥恩嗓音向来冷淡，此刻却带着卑微的恳求。

“宋雨慈，别离开我，行不行？”

第三十八章

和凌宥恩的声音夹杂在一起的，还有细碎的雨声。

宋雨慈从没听过他这样的语气。

不，应该是所有人都没听过他这样的语气，甚至会不相信他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那么悲伤，那么卑微，那么哀求，像是真的舍不得她。

宋雨慈骤然握紧手，却是笑出了声。

“凌宥恩，你还嫌折磨我折磨得不够是不是？”

“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敢反抗只能一味地被你威胁的人吗？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没有我姑姑，我也不可能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要我回到你身边，我宁愿去死！”

凌宥恩很久都没说话。

沉默中，只能听到两人频率不一样的呼吸声。

半晌，他才开口，声音轻得不像他：“宋雨慈，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闻言，宋雨慈狠狠一愣，顿时怔在原地。

要不是现在是晚上，她真想拉开窗户看看是不是世界末日要到了。

一向狂妄自大，霸道蛮横，丝毫不会顾及任何一个人感受的凌宥恩，竟然会说他错了？！

他错了？！

宋雨慈眼眶一热，有泪在打转。

但并不是因为什么感动，或者什么喜欢。

她只是觉得自己很可悲。

三年，凌宥恩折磨了她整整三年！

他对她从没有温柔，只有残忍暴戾，还说看着她痛苦，会让他觉得有趣！

她没办法不恨他。

宋雨慈从没奢望过凌宥恩会对自己觉得愧疚，毕竟这些都是她自找的。

如果她不是为了报仇接近他，也不会受到这些年的冷漠和痛苦。

她只是已经不想再记起过去，可偏偏凌宥恩在这时跟她说抱歉，跟她说他错了，逼着她回想起曾经不美好的回忆。

“不用。”宋雨慈回答得很坚决。

她不是金鱼，不是只有七秒的记忆，更不会在同一个坑里一而再再而三的摔倒。

就算她曾经真的爱过凌宥恩，也绝对不会再回到他身边。

“凌氏和我姑姑的公司合作的事我知道，也知道你是故意的，但是姑姑公司的事不归我管，我也不想管。”宋雨慈停顿了一瞬，“但你要是敢在里面作梗，害了我姑……”

“凌宥恩，我不介意再给你一刀，而且这次，我一定会捅进你的心脏。”

宋雨慈声音很冷，是凌宥恩从没听过的冷。

她不能否认的是，她曾经很爱他，爱到不顾一切，连自己的尊严都可以不要。

但是凌宥恩不要她的爱。

而他最后还摧毁了她的人生，毁的彻彻底底！

直到后来宋雨慈才明白，所谓的温情不过都是假象。

就像笼子里放着一块精致的蛋糕，你以为你得到的是希望，但其实不过是引诱。

美丽的虚假背后，是地狱。

一个人好不容易从地狱里逃出来，怎么可能会回去？

“这样的话我真的不想再说了。”宋雨慈觉得疲累，太阳穴发痛，“凌宥恩，到此为止吧，想和你在一起的人那么多，你何必非揪着我不放？”

凌宥恩呼吸一滞：“可她们都不是你……”

宋雨慈没听清：“你说什么？”

“可她们都不是你！”凌宥恩倏地抬声，像是情绪迸发，“宋雨慈，她们都不是你，我只想要你……”

“那天在医院，你是不是想说……你爱我？”

宋雨慈怔楞一瞬，不由得嗤笑了声：“凌宥恩，你还记得你对我说过什么吗？现在我把这句话还给你——就你，也配我爱？”

话音未落，只听凌宥恩嗓音竟发颤：“可是我爱你。”

“可是宋雨慈，我爱上你了……”

第三十九章

宋雨慈有一瞬间的耳鸣，眼前也似乎天旋地转起来。

刚才……凌宥恩说什么？

他说他爱谁？

一定是她听错了！他，凌宥恩，那个没有心的男人……怎么会说他爱上了她？！

他不是口口声声说，只是玩玩而已吗？

她两次问他有没有爱过自己，是不是爱上了自己，一次是临死前的绝望，一次是故意激怒他的戏谑。

可不管哪一次，凌宥恩的神情都是嘲讽的，答案都是否认的。

怎么过去了两年，分开了两年，他又说他爱她了？

宋雨慈回过神猛地看向手机，却发现通话早就被她断掉了。

或许是在她刚听到他的话时，或许是在她陷入震惊和不相信时。

看着早已熄灭的屏幕，宋雨慈只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做梦。

凌宥恩哀求的语气，以及突然表明的心意，都太不真实。

是她病了吗？

为什么现实和梦境，她都都有些分不清了？

宋雨慈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克制着起伏波动的内心。

这时，阳台的门被推开。

宋怀焉因为见她很久都没回来，有些担心地找来。

“池池，是谁的电话打这么久？”

其实没什么好隐瞒的，但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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