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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的后门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嗯，没怎么认真做。”周暮的嗓音响起。
张明赫闻言，放声大笑起来，“头一次见你英语没考第一呢，话说谁这次拿了第一。”
周暮的语调依然懒散，慢悠悠地说道：“不知道。”
他的手中拿着刚刚到手的英语周考试卷，看着自己错的那道题，心中暗自思忖，嗯，确实做的有些急。
那张仅用二十分钟就完成的英语试卷，剩下的时间都拿来睡觉的周暮认真反省了错误。
正值炎热的天气，周暮身着一中的夏季校服，清爽的模样显得青春恣意，白净的脸上带着少年气十足的笑意。
就在这时，像是察觉到一道视线，周暮微微抬眼，朝季夏那边望去。
季夏顿时心虚地低下头，继续翻着手上的英语书。
看着眼前熟悉又在每个夜晚认真记过的单词，季夏的心中思绪万千。
在季夏的心里，周暮就像一阵风，能够轻而易举地吹散她心里的燥热。
然而，也仅仅像一阵风，无法抓住，更无法拥有。
周暮和张明赫的聊天声引起了班上其他同学也纷纷开始聊天。
季夏已经把高中所有重点单词都熟记于心，打算趁着假期，去买几本外文经典名著看一看。
教室里有些吵闹起来，无法静心背单词，她想起上午新学到的物理题目，准备与令人头疼的三大定律较量。
当她埋头苦思之际，庄以歆悄悄靠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由衷地说道：“夏夏，我真得好好向你学习。”
季夏一脸茫然地抬起头，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庄以歆，“怎么了？”
“夏夏，你背完单词，完全不带休息一下，拿起物理题就开始写啊......”
季夏：......
“我想多学一点......”她缓缓说道。
“难怪你能考过周暮呢。”秦月月听到她们的对话转身，“我也得好好向你学习。”
“运气吧。”季夏不相信下回自己还能考过周暮。
这次只是她运气好而已。
“但是你超过了周暮啊，很难得的。”秦月月说道，“我每回都差几分，很气。”
秦月月越说越起劲，庄以歆也跟着符合，周暮的名字一直被两人提起。
季夏怕坐在后面的周暮听见，摆摆手，想让她们别说了，“我们还是好好学习吧。”
庄以歆继续说道：“夏夏，你不为男色所诱惑的精神深深打动了我，别的女生想追上周暮，而你，我的夏，你只想追上周暮的成绩。”
季夏：......
虽然她喜欢听到周暮和自己同时被人提起，但她不希望周暮听到啊。
周暮现在就坐在后面......
被他听到，会很尴尬的......
不可否认的是，她喜欢周暮，但这份感情只能深埋心底，她不够优秀，没有勇气表达出来，更不敢轻易让他人知晓。
她只能用努力学习的方式，拉近与周暮之间的距离。
或许有一天，当自己足够优秀时，才能有资格站在他身旁吧……
愈是人间惊鸿客，愈是斯人不可得。
下午的课程结束。
周暮和张明赫抱着篮球冲向球场，步伐里满是对篮球的热爱与青春的活力。
季夏和庄以歆一边走着一边聊天。
她们走到篮球场时，季夏一下就注意到那个少年。
周暮在球场上飞奔着，他的身姿矫健而又充满力量，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少年的朝气与活力。
几个女生走在季夏和庄以歆的前面，八卦着。
“听说了吗，有个高二的学姐叫赵什么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周暮表白，她好勇敢啊。”
“是不是叫赵嘉菲啊，她几个月前还在国外弹钢琴获奖了呢。”
“难怪那么勇，这也太优秀了。”
“好羡慕她啊，不过确实跟周暮挺配的。”
“你还别说，两个人都挺优秀的。”
“所以周暮答应她了吗？”这个问题一抛出，大家都竖起了耳朵，期待着答案。
“周暮没答应。”
听到这个答案，女生们又开始议论纷纷。
“也是，高岭之花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摘下......”
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完全听不见。
季夏听着那几个女生的八卦，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原来这么优秀的人也喜欢周暮啊。
周暮就像太阳那般耀眼，吸引无数人的目光。
自己，在这众多的倾慕者中，显得如此渺小而平凡。
庄以歆挽着季夏的手臂，嘴里哼唱着歌。
“怎么去拥有一道彩虹，怎么去拥抱一夏天的风，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总是不能懂不能觉得足够，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拥有......”
庄以歆的歌声在夜空中回荡，如同一缕轻柔的微风，抚慰着季夏有些失落的心。
季夏回到房间，打开抽屉，从中取出一个日记本。
这本日记承载着她无数的心事与秘密。
季夏翻开日记本，拿起笔，缓缓写下一句话。
“如果我爱上你的笑容，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拥有。”
一行字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温柔，饱含着无尽的眷恋与渴望。
最后，她郑重地写下了“周暮”两个字。
那两个字，在心中念了无数回，每一次默念都是一次心动，却没有说出来一回。
“咚咚咚——”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季夏的心绪。
她合上笔记本，放回抽屉。
程璐端着一杯热牛奶推门而入，“夏夏，还学习呢，歇会吧。”
季夏接过牛奶，“谢谢妈妈，我等会就休息。”
程璐点点头，摸了摸季夏的头，然后关上门离开了。
房间里恢复了宁静，季夏的心却无法平静下来。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今天在几个女生嘴中听到的名字——赵嘉菲。
她知道赵嘉菲，很好看的女孩子，在学校的大礼堂弹钢琴，弹琴的时候很漂亮。
确实和周暮挺般配的。
季夏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这个念头让她心中涌起一阵酸涩，握着笔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直到指甲在手心按出印子，她才回过神来。
为了摆脱这些纷乱的思绪，季夏翻出数学练习册，让自己沉浸在题海中。
她看着复杂的数学公式和题目，集中精力，一道题一道题地算着。
她不能被这些情感左右，她必须努力学习，为了自己的未来，也为了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今天是周五，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教室，给人一种温暖而舒适的感觉。
大课间时班主任兼数学老师谢芸打破了这份宁静。
谢芸走进教室，声音响起：“同学们，我们下周四进行月考。大家这些天要好好努力哦。”
此言一出，底下顿时传来一阵哀嚎。
“啊！那么快就月考了。”
“时间也过的太快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
“现在开始学吧！”
“......”
同学们纷纷抱怨着时间的紧迫。
“夏夏，怎么这么快就要月考了。”庄以歆紧张地晃着季夏的手，满脸的担忧。
季夏还没来得及开口，坐在庄以歆后面的王临川欠欠地开口道：“庄以歆你现在学还不晚。”
“呜呜呜......”庄以歆瞥了一眼王临川，问道：“真的不晚吗？”
季夏偏头，“还有几天时间，来得及的。”
“好！”庄以歆重重地点点头，心想这下真得学了。
这个时候，坐在王临川身旁的陆思辰轻轻拍了一下季夏的肩膀。
季夏感受到细微的动作后，转过头来，声音轻柔，“怎么了？”
陆思辰将放在手边的英语试卷递到了季夏面前，说道：“季夏，你能帮我看看这篇完形填空应该填上哪一个单词？”
季夏接过试卷之后，微微垂下眼眸，目光落在那道题目上。
她垂眼的时候，长长的睫毛显得愈发明显，轻轻地颤动着，在灯光下，投射出一抹淡淡的阴影。
陆思辰一时间竟看得有些出神。
季夏逐一指着四个选项，描述了每个选项的含义以及它们所处的具体语境。
等到季夏把所有的解释都说完之后，陆思辰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连忙道谢说：“谢谢，我明白了。”
季夏微微一笑，回应：“不客气。”
她转过身准备继续投入学习当中。
在转身时，出于一种习惯使然，季夏下意识地朝那个座位望去。
此时位置空荡荡的，一旁的座位也同样没有人影。
两人应该又去打球了吧。
季夏收回自己的视线，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物理习题上。
接下来的每一天，班里的氛围都紧张而凝重。
同学们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连说话都很少，整个教室只剩下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和偶尔的翻书声。
季夏也不例外。
季夏根据老师的推荐在书店买了几本外文名著。
每当解题卡顿的时候，她会翻开外文书籍读一读。
遇到不熟悉的词，她会写在笔记本上，反复看着背着，增加自己的词汇量。
一中的管理说严不严，说松也不松。
每个学生都可以带手机联系家人，但不允许在课上玩。
学校允许学生社团发展，还会给予经费支持，举办各种活动给社团表演的机会。
但是到高三必须以学习为主，一律退出社团，交由新的高一高二的学生。
一中的考试安排在四五楼的空教室，每次考试的座位按照成绩排。
转眼到了周四，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氛围。
“加油夏夏！”庄以歆握紧拳头，自我鼓励着。
“歆歆，加油。”季夏回应。
两个人一起走出教室。
路过周暮时，季夏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我在这个考场，我先进去啦。”庄以歆找到自己的考场，和季夏分别。
季夏继续向前走着，找自己的考场。
6 考场，9 号座位。
高中的第一场考试由于没有排名所以是随意安排的，季夏找到自己的座位，看着积满灰尘的课桌椅，微微皱了皱眉，随后拿出纸巾擦拭起来。
“你考场在这儿！暮哥。”门口传来张明赫明亮的声音。
“来了。”周暮走到考场门口，他低头对了一下号码，走进考场。
周暮看着课桌椅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忍不住皱起眉头。
正当他准备去找块抹布擦拭时，一只白皙的手忽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给。”
手上握着一张洁白的卫生纸。
周暮微微一愣，顺着那只手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有些眼熟的脸。
好像是和他一个班的女生。
犹豫片刻之后，周暮伸出手，接过了那张纸巾，说道：“谢了。”
季夏的耳朵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她低下头，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回应道：“不……不客气。”
她的声音轻得就像一阵微风，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中。
或许周暮听见了，又或许没有，但此刻这些已经不再重要。
季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和周暮同在一个考场，更巧的是，她恰好坐在周暮身后。
突如其来的巧合，季夏心中涌起一丝惊喜。
她将目光投向了前方熟悉的背影。
已经熟悉的不行的背影。
这样的注视对季夏来说已是足够满足，这次她可以毫无顾忌、明目张胆地看他。
虽然仅仅只是个背影。
没过多久，监考老师走进教室，开始分发试卷。
整个考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只剩下纸张翻动时发出的沙沙声。
季夏慢慢进入考试状态，注意力集中在试卷上，认真做着每一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