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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荒一愣，凤族什么时候覆灭了？
他没有回答白亦的话，切断了传音，召来了叶七。
“一百年前，凤族陨落之事，你可知晓？”他问。
叶七连忙回：“确有此事。”
“一百年前，神人魔交界的无穷天境破了个洞，只有凤族的精血才能修补。为了三界，凤族以身相补，最后都灰飞烟灭了。”
叶七一字一句。
晏荒僵在原地，不敢置信。
“为何不告知本尊？”
叶七小心翼翼回：“回魔尊，凤族修补无穷天之时，您正带着素芷姑娘去蓬莱仙境游玩，当时您下了命令，任何事都不能打搅您。”
叶七还记得曾经提起过凤族的事。
可当时晏荒回的是：“凤族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别打搅本尊。”
一百年前的事情，对于晏荒来说不算遥远。
他记得那一年，他收复了妖族。
凯旋回来后。
凤九溪来迎接他，脸上没有半分血色，只是问他：“魔尊，你……能陪我回一趟栖灵洞天吗？”
可那时他急着陪素芷，只是随意地敷衍。
“九溪，你自己回去，下回我再陪你。”
他忘了当时凤九溪的反应，只记得等她从栖灵洞天回来之后，便整日闷闷不乐。
总是安安静静地待在太玄宫，神情哀伤或低落，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彼时，晏荒一统妖魔两界，意气风发！
但他去到太玄宫，面对的永远是凤九溪死气沉沉的一张脸。
他忍无可忍：“你要不要重回神界掌管羽族？”
他忘了，曾经是他让凤九溪卸甲，好好当他的王后。
晏荒至今记得，那一刻凤九溪苍白的脸色，和一双悲戚的眼。
她忽然没头没尾地问。
“晏荒，你还爱我吗？”
还爱吗？
晏荒又是一阵心悸。
他让叶七退下，按住疼痛的胸口，眸色生寒。
他认识凤九溪时，还只是魔族的一个小小将领。
凤九溪陪着他，一路成为了魔界至尊，他怎么会不爱她？
可是他毕竟是魔尊，身为君主，怎能后宫真的只有凤九溪一人？
她凤九溪为何就不能拥有一个王后该有的大度？
她此番离家出走，定然不是因为一百年前，凤族陨落的事。
这次，晏荒不想再妥协了。
相恋千年，成婚万年。
次次争吵，都是他示弱道歉，如今，他不愿意了。
……
今日是二月十五。
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凤九溪与晏荒回魔界玄龙一族，去见晏荒母亲的日子。
可如今，只有晏荒一人前往。
等他到了以后，被侍女簇拥的晏母见他一人前来，不由蹙眉。
“凤九溪呢？怎不与你一起来？”
一万年前，晏母还只是玄龙一族的普通族人，如今一袭华衣，举手投足间也有了几分魔族太后的模样。
权势，向来养人。
也真的会令人心改变……
“我们吵架了。”晏荒随口道。
倘若是曾经的晏母，定会指责晏荒：“你这孩子，九溪可是神族身份最尊贵的凤凰，嫁到魔族来本就委屈了她，你该让让她。”
可如今的晏母只是冷笑一声。
“这凤凰的脾气就是大，也不看看如今是谁仪仗着谁。”
此时，晏荒的妹妹晏苧公主也走了过来。
“兄长，你贵为魔尊，与她和离便是了，就没见过她那么难伺候的女人。”
曾经的晏苧最羡慕和崇拜凤九溪。
晏荒上战场生死未卜的时候，晏苧险些被妖族抓走，是凤九溪救出了她，为她疗伤。
那时，晏苧常挂在嘴边的是：“九溪嫂嫂，你比我哥哥对我还好，你就是我的亲姐姐。”
可如今的晏苧已经贵为魔界有权有势的长公主，早看不起凤九溪了。
“你妹妹说得对，你身为魔尊，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看凤九溪的脸色？一只不下蛋的凤凰，比母鸡好得到哪里去？”晏母又道。
晏荒听着母亲和妹妹对凤九溪的数落，不觉蹙眉。
“别说了。”
他从未想过和凤九溪和离。
这次，也只是为了给她一个教训。
回到桃止山，晏荒掐诀传音给凤九溪。
“凤九溪，你何时回来？”
然而一整日过去，他依旧没有收到凤九溪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