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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无论过多久，你都不会信我？”
“你这样的人，不值得信。”
季让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除了厌恶也再找不出其他感情。
戚映垂下眸，掩盖住了眼里的苦涩。
她总是想，也许再等等就好了，人心总能焐热。
总有一天季让能相信自己，他们能日久生情。
可她忘了，三年前他就已经在心里判了她死刑！
戚映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你想离婚吗？”
只要他说想，她就放他自由。
季让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冷笑：“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除了小屿我什么都不要，如果你同意，明天就去离婚。”
戚映抬头看着他，眼神认真。
莫名的，季让心底像是被蛰了一下。
他烦躁的扯了扯领带：“我没时间陪你胡闹，你要离婚可以，自己离开。”
戚映曾以为，只要她提离婚，不管什么条件，季让都会同意。
却没想到，他会厌恶自己到连离婚都为难她。
“小屿我要带走，你没照顾过孩子，我不放心。”
戚映压着心里的苦涩，尽量表达清自己的意思。
可季让却说：“不想离婚就说不想离婚，装模作样令人恶心。”
他的话像刺戳进喉咙，扎的戚映说不出话。
季让从不掩饰对她的憎恶和厌烦，每表露一次，对戚映就是一次伤害。
她远记得结婚后第一次在季让面前哭时，他说的话。
“鳄鱼的眼泪？哭完之后再去向我爸妈诉苦，说我对你不好？戚映，你真有心机。”
从那之后，戚映再也没有在他面前哭过，哪怕再难受。
可这次，她却有些忍不住。
而季让看着她微红的眼角，心里更加烦躁。
连话都不想多说，转身往门外走。
戚映下意识的想追，眼前却是一黑，整个人朝地上栽去。
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她看着紧闭的门，愈加浑噩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句话。
“戚女士，您得了脑癌，晚期。”

第二章 
夏夜静谧也孤寂。
“妈妈，你怎么了？你醒醒！”
耳畔传来一声声稚嫩的呼唤，眼前的面容也逐渐清晰。
季双屿，她和季让的孩子。
戚映撑着坐起身，将他抱进怀里：“小屿不怕，妈妈没事。”
季双屿眼睛黑白分明，此刻却盈着泪：“我不要爸爸妈妈吵架。”
戚映一僵，她以为他睡着了不会听见的。
“爸爸妈妈没有吵架。”
这样的解释苍白无力，可此刻戚映真的想不到别的话来安抚。
就在这时，季双屿抬手搂上了她脖颈。
“我不想做没人要的小孩，我想要爸爸妈妈一起一直陪着我。”
戚映眼睫一颤，心里一阵阵酸涩：“好，妈妈答应你。”
短短几个字，说出来却无比的困难。
戚映知道这是假话，即使她想，季让也不愿意。
更何况，现在她得了病，没剩多少时间了。
想到这儿，戚映眸间漫上层苦涩。

她手摸着季双屿的头，撑起抹笑问：“明天还要去幼稚园，妈妈带小屿去睡觉好不好？”

见他点头，戚映就这么抱着他站起身，走进了儿童房。
一整夜。
她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季双屿，满眼疼爱与不舍。
翌日。
戚映目送着季双屿进了幼稚园，打车前往花朝酒店。
三天前，中学时期的班长打电话过来说要组织场同学聚会，说有时间的都必须过来。
花朝酒店。
戚映按着地址刚推开包厢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人群中的季让。
她没想到他会过来，有些发怔。
这时，以前玩得好的同学瞧见戚映，直接将人拉了进来。
“就差你了！”
戚映顺着她力气坐在了季让的对面，不用抬头就能感受到他有如实线的厌恶目光。
酒过几轮，自然少不了说起当年糗事和如今八卦。
“戚映，我记得你当年不是喜欢季让吗？后来你们又同一所大学，就没发生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