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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乔一愣，那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画面。
曾经的林湛对自己宠溺的笑，林绵绵看似怯弱实则嚣张的表情，林湛冰冷漠然的眼神……
但最后，她还是闭上了眼睛。
心口的酸楚涌上心头。
她想，这大概是最后一个吻了吧。

灯光亮起前一瞬。

两人的唇分开。
灯光亮起，阮乔复杂的看着林湛。
两人分明彼此对视，却怎么也看不懂彼此的想法。
大概，十年的时光，把彼此都雕琢成了陌生的模样。
这时，老板将两杯饮料放在他们面前。
“果汁，马天尼，请用。”
两人视线分开。
林湛如梦初醒地移开了目光，阮乔拿起果汁掩饰性喝了一口。
女歌手悠扬的声音传来：“忘掉天地仿佛也想不起自己，仍未忘相约看漫天黄叶远飞，就算会与你分离……”
“我去趟洗手间。”林湛忽然站起来，有些仓促的离开，手机都落在了吧台上。
阮乔没有回应，她放下果汁，怔楞的坐在吧台边。
过了很久，林湛都没有回来，他的手机却亮了。
阮乔下意识的看去。
通知栏上，标注为“绵绵”的人发来微信：阿湛哥，我又发烧了，但我很乖哦，吃了你给我买的退烧药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阮乔定定看着那条微信，直到手机的屏幕变暗。
胸口的钝闷叫人无法呼吸，这一刻，也许她连伤感都是奢侈的。
是了，她该明阮的，连15天的约定都不能遵守，如何能要求他的一生一世。
林湛回来时，阮乔已经收拾好了心情，没有半点异常。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脸色微微变了。
急忙对阮乔说：“公司的事，我打个电话，你等着我。”
林湛这一句话，像刺穿玻璃的一箭。
阮乔缝补黏贴的心，“哗啦”一声，碎成一地，终于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好。”阮乔笑着答应了。
她笑的很好看。
林湛看着她，眸光一顿，但还是转身离开了。
阮乔想了一下，最终跟上了他，看着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去打电话。
他清风朗月的身姿依稀如昨，可他很快就要奔向另一个人。
她停在门口，没再跟上去。
阮乔的喉间酸涩一片，她明阮的，其实他不用说谎。
她回头，看着酒吧闪烁的“爱丽丝”灯管招牌。
看着看着，她才发现，其实酒吧也变了的。
这招牌虽然样式没变，却是新做的。
这时，旁边响起一个声音：“你好。”
阮乔回过神，抬眸看去，却发现是酒吧老板。
老板笑了：“我刚刚才想起来，你们十年前来过是吗？”
“……是。”阮乔眨了眨眼，有些惊讶。
老板感慨极了：“来我这里的情侣，再次回来的有1年前的，3年前的，十年这么久，你们还是第一对。”
阮乔微怔，心底不知什么情绪，只好转移话题说：“老板怎么想给酒吧取名‘爱丽丝’？”
她随意找的话题却让老板话一顿，神色黯然下来，看着招牌说：“这是我女朋友的英文名，十年前，这种名字最流行了。”
老板说完，又笑了：“今天遇见你们是开心事，我请你们喝酒，想喝什么都有……”
阮乔微愣。
她感觉到老板是真的很开心，可是……
“抱歉……”她张了张嘴，还是说了出口，“我和他，要离婚了。”
死寂般的沉默。
半晌，老板拿出烟，可是点了半天还是没点上。
阮乔不知为何下意识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