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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毒的威胁让温颜心一紧。
阿应……
看着温颜迟疑的神色，温南烟眼神一凛：“你应该明白，我随时可以让顾景辞杀了那只畜生。”
是啊，她不仅能让顾景辞杀，她也可以自己出手。
想到阿应，温颜袖中的手慢慢握紧。
良久，她闭上双眼，涩涩开口：“之之。”
“你写给我看。”温南烟很谨慎，她怕出了差错。
温颜伸出手，在雪地里一笔一划地写下。
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她却像用了一千年的时间。
温南烟看着她纤细的手，用尽全身力气踩上去，使劲碾了几下。
温颜疼的闷哼一声：“温南烟，你……”
“算你识趣，滚回你的偏殿去。”
温南烟高傲地扬起下巴，转身离去。
雪一片片落在温颜身上，冷意入骨。
这是最后的仅存于她和顾景辞的秘密，也被温南烟知道了。
那他们之间，还剩下什么呢？也许，再难回到从前了。
温颜眼眶泛红，好半天才站起身，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与星殿。
次日。
雪停了，温颜洗漱好后去寻顾景辞。
旋阳殿。
顾景辞正在阅批文书，玄木桌上堆着厚厚一沓。
他似是遇到了难事，眉目紧锁，即便察觉到她的到来，也没什么动作。
温颜扫视一眼，不见温南烟才松了口气。
她默默上前，拢起袖子为他研墨。
她身上清冽的雪气混着千年墨的气息钻入顾景辞鼻尖，使他的疲惫感消散了不少。
莫名的，他不反感温颜的靠近，反而让他觉得很安心……
不该有的情绪让顾景辞眉头拧的更紧，却也将视线放在了温颜脸上。
她和温南烟长得完全不像。
可能是因为常年不外出，肤色是一种少见太阳的温，眼珠像琉璃一般黑，眉目如画，精鼻巧嘴，哪怕在六界中也是个出挑的美人。
顾景辞突然问了句：“外面雪下的大吗？”
话落，他眼底路过丝懊恼。
温颜愣了瞬，受宠若惊。
这是第一次顾景辞五年来用这般温和的语气同她说话。
她脸上浮起久违的笑容：“停了，妖界的冬天总是长些，不过冬天之后就是春天，总让人有些期待。”
看着温颜澄澈的眼眸，顾景辞胸口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砸了下：“你喜欢春天？”
温颜微垂眼帘，语气温婉：“春天代表着希望，那些不好的事情，都会随着冬雪消融而渐渐变好的。”
察觉到她意有所指，顾景辞没有再问，漠然的目光回落到手中的文书上。
四周一沉静，除了风声，便只有翻书的窸窣声。
看着顾景辞的侧脸，温颜竟有些想流泪的冲动。
恍惚间，好像过往的那些好像伤害全都随着炉中熏香一缕一缕地飘散了。
眼前的男子，依旧是当年那个眼中只有自己少年。
要是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就在温颜沉浸在这片岁月静好时，妖侍同无神情焦急地跑进来。
“禀告殿下，群臣有要事禀报，请殿下移驾正空殿！”
闻言，顾景辞脸色瞬变。
他倏然起身，朝温颜扔下句“你先回去”便离开。
长袖拂过案角，几本文书被挥落在地。
温颜望着顾景辞离去的方向，心头划过抹些许失落。
她俯下身，捡起掉落的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