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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轮得到你说话吗？”
李琴毫不客气回呛，白梦浅被骂得涨红了脸，她也没见过如此泼辣的妇人。
“母亲！”
荣舒煊奔上前拉人，谁知李琴回过头，当着众人的面就狠狠甩了一巴掌！
“啪！”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灾星！要不是你不小心泄露了身份，沈少城这个名字依旧是整个羌谷城的荣耀！”
闹哄哄的军营入口忽然寂静，所有人都惊讶望着荣舒煊，没想到她会被亲身母亲这般厌弃。
荣舒煊的半边脸瞬间发肿，但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拉住李琴：“母亲，闹也闹了，回去吧。”
“别叫我母亲，你不配！”
李琴一把甩开她，一双眼狠狠瞪着荣舒煊：“你今天要是不能求得留在军营，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说完，她揪着荣舒煊狠狠往地上一推，让她跪倒在沈知涯的脚边。
身后，传来李琴嘶吼威胁：“荣舒煊，你倒是求啊！”
荣舒煊咬住唇，牙关都在颤。
她素来知道母亲的性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自己没有第二条可以选。
她闭上眼，当着众人的面将尊严摔在地上：“徐将军，可不可以求求你，让我留在军营？”
众人沉默，似乎都在等沈知涯的回答。
沈知涯垂眸看着荣舒煊，一双黑眸无喜无怒，迟迟没有回答。
就在荣舒煊绝望之际，沈知涯的声音才缓缓从头顶传来：“可以。”
她诧异仰头，四目相对，心头刚燃起希望，就听沈知涯说：“但是留在军营的女人只能是军妓！”

第8章
一句话，荣舒煊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
她不可置信看向沈知涯：“你当真要如此不留情面吗？”
沈知涯面无表情：“你是在以什么身份，让本将军对你留情？”
荣舒煊哑住。
什么身份……她何尝有什么身份？
他们之间的关系和身份，从来都是沈知涯决定。
他怜悯，她便能卑微的留在他身边，他厌弃，她便只能毫无痕迹的离开。
见荣舒煊迟迟没有说话，李琴伸手狠狠地推了她一下：“荣舒煊，别忘了五年前你答应过我什么！”
一句话再次掀起荣舒煊心底的伤。
五年前，她答应过母亲——
【你要守住你哥哥的英名，为沈少城这个名字增添荣耀，直到死的那一天！】
至于荣舒煊怎么活，没有人在乎。
沉默良久，荣舒煊绝望闭上眼，苍白的唇轻启：“好，我留下。”
周遭讶然一片。
人群中的徐长轩，再也压抑不住怒气。
“哥，舒煊，你们都疯了吗？堂堂军师怎么能做军妓？这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们徐家军？”
沈知涯沉着脸没说话，眼底隐隐怒意。
这时，荣舒煊颤巍巍站起身，面色却平静：“跟徐家军有关的是军师沈少城，而我是荣舒煊。”
徐长轩还想说些什么，却见荣舒煊又撩袍，对着李琴直直跪下。3
军营门口，寒风萧瑟。
荣舒煊长发被风扬起，整个人异常单薄。
寒风中，女子声音清晰绝然。
“阿娘，这是我最后一次唤你阿娘。如你所愿，我会留在军营继续为‘沈少城’这个名字增光，但日后荣舒煊的所做作为，都与沈家无关。”
说完，荣舒煊俯身一拜，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竭力克制的声音依旧哽咽破碎：“第一拜，还您生我之恩。”
“嘭！”
“第二拜，谢您多年的教导，将我抚养长大。”
“嘭！”
“第三拜，沈氏再无不孝女荣舒煊，望你日后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