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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难道心脏已经换过去了？

那权御怎么会没有好转？

我完全懵了，听筒里，律师律师又开始说话：“沈太太，你还好么？有在听么？”

我说：“我在。”

“唐先生具有重大嫌疑，”律师说，“而警方发现你前不久才跟他深夜联络过，且作为这件事的直接受益人，警方接下来肯定会联络你。”

权御送我财产的唯一要求就是希望我照料权衡，现在权衡死了，我的确是受益人。

“我知道了，”我说，“谢谢你通……”

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拿走了。

抬头一看，是沈祟。

他是从衣帽间里出来的，看样子是要出门，穿着西裤，衬衫还敞着。

这会儿他一边系着纽扣，一边把我的手机放到耳边，问：“你为什么会有这个号码？”

对啊，这个手机是沈祟给我的新手机。

那边也不知怎么说的，沈祟道：“多谢提醒，至于协议不必补充了，作废吧……对，我太太不需要他的钱。”

沈祟挂断电话后，我问：“他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沈祟没说话，低头系着……哦不，他把纽扣解开了。

毕竟跟他这么多年了，我立刻就有了不祥的预感：“你想干……”

刚说到这儿，就见他抬起头。这眼神……

情况不妙，我赶紧掀开被子，翻身打算从另一侧下床逃跑。

然而已经晚了，脚腕被他托住，扥了回来。

从他粗鲁的动作、和铁青的脸色上，我可以清晰地明白他是在发怒。

我也知道，这种时候嘛，温柔些哄哄他，就可以不受罪了。

但这会儿我满脑子都是权御，权衡死了，唐叔被调查，心脏显然还没来得及换……

如果那天我没有跟唐叔联络，没有让唐叔等等，权御现在是不是已经换上心脏了？

这想法压得我完全喘不过气，完全没有讨好沈祟的心情，反而觉得这痛才能让我略微喘息几秒。

沈祟发泄了一通便去了浴室，我躺了一会儿，捡起沈祟的衬衫裹着，也来到了浴室。

花洒下，沈祟正闭着眼睛冲水，显然是听到动静，身子一僵，侧了侧脸。

我关上花洒，走过去从身后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到他湿漉漉的肩膀上，问：“你消气了么？”

“……”

他没说话。

“我流了好多血，”我小声说，“很痛很痛……”

他还是不吭声。

“反正我只要没死，你就不在乎。”我说着松开了手，因为站不住，便就近靠到了墙壁上。

这下沈祟得面对我了，他看了我一眼，转身按了通话器。

很快，那边传来医生的声音：“沈先生。”

“安排个女医生上来。”

他吩咐完便关上通话器，重新打开花洒，一边冲，声音一边含含糊糊地传来：“去躺着吧。”

我没有动，就这么看着他。

花洒离我太近了，水喷到了我的身上和脸上。

我用手擦了擦脸，开始说：“唐叔那天给我打电话，是告诉我，他把权衡和权御配型，发现他可以给权御捐献心脏。”

沈祟伸手关掉了花洒，阴着脸看向了我。

我知道他是在生气这个。

那天他不让我接唐叔的电话，但我偷偷接了。

“我没有答应，让他宽限我几天想办法。”我说，“没想到宽限了几天，权衡就死了……而这几天我什么办法都没有想到。”

沈祟说：“去休息吧。”

我说：“我想去看权御。”

沈祟先是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我。

我也看着他。

对峙间，忽然，他往前走了一步，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说去休息，”他语速减缓，有了威胁的味道，“这话我当没听过。”

“你打我吧。”我说。

沈祟微微蹙起眉。

“把我打到医院去，”我没开玩笑，“打到我动不了。”

沈祟侧开脸，说：“去休息。”

“我想去看权御。”我说，“我知道你不会答应……我的孩子还在你们家，我怎么能不选择自己的孩子呢，可我还是很想看他……”

“对不起，我……”我说，“我真的爱他。”

我垂着头，看不到沈祟的脸，只能看到他的手，他的手紧紧地攥着拳。

我握住他的手，说：“所以打我吧……”

我干脆膝盖一软，跪到了湿淋淋的地板上。

“求求你……”我眼看着他往后退，忙按住他的腿。

“